一连五天,林霄每日都到医院陪自己的母亲花子晴。
医生惊叹道:“患者的恢复速度简直堪称奇迹,不仅脸色越来越红润,身体的各项指标均正常,更为奇怪的是大脑出血点位置似有慢慢愈合的的迹象。”
假如不是因为病人的身体情况,医生说:“真的很想再次打开患者的大脑看一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
“师傅,每天给祖师娘输送真气你也吃不消,况且我已经给祖师娘针灸过了,你还不放心我的医术啊!”玄子墨翘着二郎腿,手里的拿着针对着根木头一针一针的练习着。
林霄疲惫的扭过身子,拍了一把玄子墨的肩膀说道:“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浪费了很多灵药吧。跟了我这么久,师傅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啊?”
玄子墨扎针的手听到这儿,顿了一下,目光中微微有泪花闪动,咧开老嘴一眦,像个老顽童一般舔着脸笑道:“有,给我生个师侄玩吧!”
“滚你丫的,你个老不正经的!”林霄笑骂了一声,微微叹了一口气,脸转向门外的柳白。
“该做的你已经做了,现在林霄已经在这护理了,你不用天天来吧。”说话的是洛川。
“我怎么能这么做呢,洛总,我很感谢你第一时间赶来陪我,你垫付的住院费和治疗费我以后会还给你的,至于我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干预。”柳白微怒的小脸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洛川。
“你看你,小脾气又上来了。不是说好了,我叫你柳白,你叫我洛川,我就是怕你累坏了,干嘛这么凶嘛,既然你喜欢来,那你尽管来好啦,我都依你,只不过不要累倒了。”洛川柔声说着软话,生怕这几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感荡然无存。
“洛川,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好,这几天你也很辛苦,可是,可我,我心里……”柳白对洛川真诚的付出不是说不感动。只不过她心里还住着一个人,目前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别人。
“柳白,这卡你先拿着,西海市那边我得先回去了,有个股东大会需要我主持,这边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在西海等你回来。”洛川掏出一张箔金卡塞到柳白手里,走也不回的走了,不一会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密码是你生日。”
柳白木然的望着离开的洛川,微微叹了一口气。
刚要推开门,忽然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妈妈,我马上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吗?”林霄动情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细心的为她理了理鬓角。
柳白忽的推开门,瞪着林霄的眼睛问:“你管这位阿姨叫什么?”
林霄闪躲的回避着小白的目光,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拿起衣服说道:“柳老师,快开学了,你怎么打算的?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去?啊,你,你,是啊,要开学了。我想再多留几天,等这位阿姨醒过来再回去。这样吧,学业要紧,你先回去吧。”柳白失魂落魄的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喃喃道。
“好,那,阿姨这边就麻烦你了,有什么变化一定要告诉我。”林霄郑重的望着柳白,仿佛在托付她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哎呀,我会的啦!对了,你刚才叫这位阿姨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柳白并不傻,明显感觉得到林霄对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的关心,根本不像一个过路陌生人。
“呵呵!我能叫什么,和你一样叫呗,好了好了不说了,要赶不上飞机了,88啊。”林霄说完扭头对着玄子墨使了一个眼色,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柳白“喂喂”的喊了两声,见林霄逃也似的跑掉,转过头“哎呀”一声,脸上的表情由惊吓到惊呆,由惊呆到惊喜,真是五颜六色。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咦?奇迹啊,患者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出血点已经恢复,请问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躺在床上的贵妇。
“我叫花子晴。我丈夫叫……”
医生与柳白对望了下,继续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感觉不太舒服?”
“呵呵!我很好,医生谢谢你!我想跟旁边的这位小姐说两句。”
“好的,不要聊太久,多注意休息。”
“这位小姐,是你救了我吧,你叫柳白?”花子晴笑眯眯的望着柳白,表情很像婆婆看未来媳妇,越看越喜欢。
“额,对!阿姨您怎么知道的?”柳白吃惊的看着花子晴。
“呵呵!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你,柳白,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了。”花子晴微微抬起手拉着柳白,一丝温热的感觉顺着手传递过来,扫清了柳白连日奔波,跑前跑后的疲惫。
“呀,阿姨您说哪里话,就算换了别人,遇到这种事也会出手帮忙的,何况那么晚了,您为什么会在街上呢?”柳白终于问出了内心最想问的问题。
“这件事要从两年前说起了,姑娘你不是外人,看到你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般,只可惜我老人家命不好,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却没有,只有唯一的一个儿子,还在两年前去世了。”
“啊?”柳白吃惊的张了张嘴巴,捏了捏手里的那双温暖了以安慰。
“呵呵,姑娘,你还没结婚吧?”花子晴逗趣的看着柳白瞬间变红的小脸。
“啊?阿姨,您,您怎么问这个。”
“呵呵!我在想,要是我那个不成气的儿子如果在世的话,他肯定会喜欢你的。你这么大方、漂亮、善良,还有孝顺,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哎呀,阿姨,没有啦!”柳白扭捏的转过脸,轻轻的捂了一下,好烫。
“哈哈哈!小白,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的干女儿可好?”花子晴殷切的看着柳白,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柳白转过身,看着这张慈祥的脸庞,感受着手中温暖的包围,一丝多年不曾体会的母亲般的关爱融化了自己的心。
她激动的抱着花子晴的肩膀不停的点着头说:“好,好,我愿意,干妈。”
花子晴摸了摸柳白的秀发,感受着她真挚的情感,内心软绵绵的。
“好女儿,告诉干妈,刚才在屋里头的那个少年叫什么?”
“哦,您说的是我的学生吧,他叫林霄。”
“林霄……”在这个名字从柳白嘴里吐出来的时候,花子晴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她激动的抓住柳白的手摇晃着叫道:“他叫林霄?霄儿?他在哪儿?在哪儿?”
柳白震惊的看着花子晴瞬间变化的脸,内心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干妈,干妈您说您儿子在两年前去世的,他叫什么?”
花子晴回过神看着柳白询问的脸,忙急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儿子是在两年前死的,他叫林霄,叫林霄,我的霄儿啊。”
柳白的大脑片刻档机,“林霄?林霄?就是在西海市林氏家族的那个林少,林霄吗?”
花子晴又陷入了对儿子的思念,泪水连连的点了点头,不停的哭泣着。
“嗵!”柳白失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水肆意的流下来。
“林霄,林霄他死了,他死了,原来,他死了。怪不得我找不到他,怪不得他不曾来找我,原来,原来他,已经死了。”
两个女人先是各哭各的,后来抱成一团痛哭流涕,门外的医生和护士劝了好久也没用,过了好一会待两个人平静下来,互相安慰了一番才渐渐平息。
“唉……曾经我也无法面对霄儿的离去,两年了,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想不到却在香港遇到了你,还有那位小兄弟,林霄?”
“对了,这位叫林霄的小兄弟,他,他有相片吗?”花子晴抬起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望着柳白。
柳白苦笑了一下,是啊,假如他真的是您的儿子,那么我心中的答案也有了。
“干妈,我没有他的相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他不是,他不是您的儿子林霄,他只是一个也叫林霄的男孩子,他才只有18岁,原名林狗蛋,是西海市红旗屯的农民家孩子。”
“哦!你也认识我的儿子林霄?”花子晴失神的回了一下,眼神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嗯!认识,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爱的男人。”说到这儿,柳白的双眼再一次朦胧了。
“唉!傻姑娘,别哭了,再哭把眼睛哭坏了,想不到你我缘分这么深,假如霄儿没死,我们肯定会成为一家人的。”花子晴拉着柳白的手泪眼婆娑的安慰了几句柳白。
“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吗?我明明在昏迷中听到霄儿喊我妈妈,他说他是霄儿,他回来了。”花子晴内心翻江倒海,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想儿子想糊涂了,还是他的儿子真的没有死。
不一会,从门外急匆匆的撞进来一位5o来岁的男人,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黝烟的皮肤下一双桃花眼和前世的林少一模一样,十分注目,他就是林霄的父亲林重。
“子晴,子晴,可找着你了。你吓死我了!”林重一头扑过来抱着花子晴,这个冷硬的男人在儿子的葬礼上没有流泪,面对太太的失踪不明,经历了长达七天的奔波寻找,差不多把香港快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人,霄儿的离逝给了林重沉痛的打击,他再也禁不起失去妻子的痛苦了,看到花子晴安然无恙不禁老泪纵横。
花子晴为他介绍了柳白,又详细的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是提出了自己对林霄同学内心的疑惑。
“你说,你说有个孩子也叫林霄,他还在你的床榻前喊你妈妈,守了你五天?”林重的声音也变了。
“对,我很肯定那就是霄儿的呼唤,那声音错不了。还有,还有这个同学竟然记得霄儿小时候的事情,这,这……”
林重瞪大了眼睛听着妻子的叙述,假如不是亲耳听到,他可能会以为自己的老婆思儿过度,精神失常了。
“子晴,你先别着急,等你好点我们去西海会会这位小朋友吧。”
“恩恩恩!要的,一定要去看看。”花子晴和林重紧紧的握住双手,望着柳白散发出两年来第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