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祸害,妖孽
清风徐来,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清冷又寂寥,此刻的大明寺,就像遍地荒野,既刻便是尸骨层层一般,此时的冷风,让人不免心生寒颤。
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断奔波着,而全身颤抖,口吐白沫得人越来越多,太医急得给病人用了各种药,那些药非但没有效果,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一个太医神色慌张,匆忙跑到陈太医面前,“陈院判,这些病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陈太医也没想到控制不住,仓促中带着焦急,“你倒是用药啊,继续用药,本官就不信治不了这些贱民。”
那个太医面色犹豫,皱着眉头问道,“药已经连用了两天,可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如今死掉的已经有几百人,是不是我们的方法不对症啊。”
陈太医全身一愣,不对症?不可能,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冷着脸怒斥,“你在质疑本官的能力?”
“不敢。”
“还不滚去继续给他们用药。”
若三天内控制不住疫情,恐怕皇帝大怒,而京城也会变成一座死城,此刻的陈太医开始心慌了,怀疑是否真的用错了药。
随即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用错药,一定没错。”
…………
远处的程陌带着白色面纱,静静的凝望着这一片狼藉,目光冷凝,仿佛置身事外。
不远处的小女孩突然闯入程陌眼底,疼痛感袭来,刺的她心一阵抽痛,女孩脸色苍白,目光坚定,似乎快要死了,而她努力爬向不远处的妇人尸体。
程陌摸了摸自己得肚子,想到前世自己的孩子,情不自禁冲了出去,跑到女孩面前,扶起她,小女孩挣扎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远处。
“娘亲……”
这一声娘亲,叫的程陌心痛不已,仿佛前尘痛意又重来一次,她冷静的看着女孩,心底柔软。
“别怕,姐姐一定治好你娘亲。”
程陌拿出银针,给小女孩扎了两针,放出穴位瘀血,封住她的脉象逆转,随即对晴儿说道,“晴儿,去煎药,用三七,十决子,菟丝子,加两勺面粉。”
“这次决不能出意外,若有人阻拦……”
晴儿亮了亮拳头,“陌姐姐放心,谁敢阻拦,我就弄死他。”
程陌放心的点点头,随即走到已经放置到尸体堆的妇女,扭头看了一眼女孩期待的眼神,无论如何,她都要治好这个妇人。
探了探气脉,发现妇人并未断气,还有救,此刻,不知谁喊了一声,“妖女又来祸害咱们了。”
那些民众聚成一团,围绕着程陌大骂,“你这个妖女怎么还有脸过来,害的我们还不够吗?”
“真是不要脸,祸害,妖孽。”
程陌懒得理会他们,低头认真给这个妇人看病,在她查看妇人眼珠时,菜叶突然打在自己脸上,她咬了咬牙。
眼神带着肃杀之气,扭头望向人群,可能这记眼神吓住他们,也没人在敢说她。
程陌拿银针刺向妇人的天庭穴,五位穴,手下掏出一个瓷瓶,用针染一抹毒液,然后刺向鼻下穴,然后手使出内力,用内力柔和妇人内部的阴气。
妇人脸庞居然冒出黑色的气体,围观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程陌在她耳旁说道,“这一针带着剧痛,如蛇咬,猛兽抓,为了你女儿,你一定要醒过来。”
许是疼痛过激,躺下的妇人居然一瞬间睁开了双眼,程陌眼神露出欣喜,拔出银针,妇人疑惑的看着程陌。
“你……你是谁?我是不是死了?”
小女孩突然跑过来,泪水嘀嗒嘀嗒落下,哭着喊着,“娘亲,你终于醒来了。”
妇人抱着女孩,也一起哭了起来,“妞妞,娘居然还能见到你,呜呜。”
周围一片感叹声,瞬间爆发出一阵掌声,身后的陈桐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此刻晴儿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端着汤药赶来,程陌让母女二人喝下药,妇人这才知晓是程陌救了她,激动不已的立刻跪下,目光真诚,随手拉着女儿一起跪下。
“妞妞快跪下,感谢女神医德救命之恩,否则,我这条命算是没了啊。”
………………
“哎?你们听说了吗?之前咱们说的那个妖女,今日竟然在死人堆救活了一对母女,当即那两个人都可以活蹦乱跳得下床下跪。”
“是啊,我也听说了,我们之前是不是误会了。”
“我看也是,这两天她也没插手,反倒是这群太医,两天就医死了几百人,我看咱们还是找女神医治病吧。”
一群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陈太医在后面听到后,气的直咬牙,他堂堂太医院判,难道还不如丫头,他不信。
排队找程陌治病的人,从零星一个两个到一排,而太医院这边却是冷清起来,陈桐点了点头,走到程陌身后,恭敬问道。
“程姑娘,你这是有何妙招,对抗时疫,我愿与姑娘共同医治百姓。”
程陌点了点头,对陈桐多了几分客气,“陈太医请看,这些人只是简单的时疫,而致死的原因是太医院的药,效果与病症相反。
此次时疫与之前的不同,性寒,而腹部皆阴气重,太医院的药却是泄火之效,越补越寒,故而全身抽搐而死,我之前用的石灰水便是补阳之效。”
她很无奈,没想到太医院不惜用人命威胁陷害自己,为防止更多人受罪,她选择,并不是她怕了太医院,只是微敛锋芒。
可太医院这群废物,竟两天医死几百人,小女孩的出现更打破她最后一道防线。
陈桐了然大悟,唤来几个太医院的大夫,,让他们用程陌的方法治,正说的热火朝天。
此刻陈太医冷着脸,匆忙赶来,眼睛积火一般瞪向陈桐,怒斥道。
“陈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伙同妖女谋害百姓,这个妖女,为了让百姓丧失对我们太医院得信任,不惜给药里下毒,你怎敢与这种人为伍。
你简直有辱太医院,若是出了事,谁来负这个责任?”
陈桐深吸一口气,平生第一次有底气,对他争执,“陈院判,我相信程姑娘的医术,我愿意用人头替她担保,若出了事,我愿替她承担所有责任。”
“你执迷不悟。”陈太医气愤不已,他不懂,陈桐竟敢为这女人和自己叫板。
“皇上命令我们尽快控制疫情,如果五天内无法找到良策,龙颜大怒,恐怕受牵连的是太医院,最先被罚的也恐怕是院判您啊。”
陈桐苦口婆心的说着,他不想得罪陈院判,可人命大于天,他不得如此。
陈太医深知伴君如伴虎,若不尽快控制,恐怕会出事,他咬了咬牙,“哼,若是出事,我唯你是问。”
看着陈太医远离,程陌抬眸,眉头紧皱,心中有无尽疑惑,他竟然愿意为她做保证,甚至压上性命。
“陈太医,你怎么……”
陈桐知道她问什么,开怀的扯出一抹笑容,“我记得你说过,人命大于天,医者的职责便是救死扶伤,若连坚持本心都不能,那还做什么太医。”
这样的陈桐让程陌赞叹不已,微微颔首,同陈太医一起商量,有他们的齐心帮助,时疫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
百姓也因此记住了女神医的名称。
…………
程陌松了一口气,吩咐好后事,同晴儿离开大明寺,只是前脚踏进将军府,后面便听到讽刺的声音。
程离梦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嘲讽不已的说道。
“呦,我说怎么这么臭,原来是姐姐啊,你这几天去哪里鬼混了,全身都散发恶臭。”
这几天都在治病,程陌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理会程离梦的无理取闹,扭头就要离开,只是程离梦后面的话,让她停顿住脚步。
“站住,姐姐,你说你四天没回家,是不是去哪里鬼混了,我是听说了,在大明寺有个女神医,风情万种,不计较身份,将那些贱民全身都摸了个遍呢。”
程陌目光微寒,瞪向程离梦,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妹妹说错了,是大王爷让我去的,他说让我扬名天下,回来后,他便大张旗鼓,向爹求婚。”
大王爷要娶程陌?
想到之前的请旨,程离梦眼珠圆瞪,“你这个野种,竟敢和我抢。”
她愤怒的咬牙,上前一掌就要呼上去,就在掌风滑过,即将落在程陌脸庞时,程陌扯出一抹冷笑,轻巧的握住坐恶的手腕。
右手灵活的甩出,“啪”的一声,原本落在程陌脸上的巴掌,干脆清响的落在程离梦的脸庞,那白皙的脸庞立刻多了红指印。
“这一巴掌是还你的,我告诉你,在这个将军府,我才是嫡出小姐,就算你娘在本事,狐媚,你也不过是个庶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掌是我作为长姐替你娘教训你的,以后见到我,给我恭恭敬敬的,在敢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程离梦没想到场景转换的如此快,她竟落了下风,脑袋似乎都被打懵了,直到程陌推开她,转身离开后,她才颤抖的动了动嘴唇,目光充满恨意。
尖锐的大喊声似乎穿透整个将军府,令人毛骨悚然。
“啊!程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