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赤瞳这一腿速快如闪电,所及之处瞬间被燃出一团火光!
下一个画面则是直接惊呆了吱吱与王云......
只见那名男子尚未来得及攻击吱吱,却被冷赤瞳这一踢,左腿便是直接被踢飞了出去!
黑夜里,一条腿影一闪而去,只在眨眼便已是无所踪影!
男子受此一痛,几乎就要昏厥,甚至失去了大声喊痛的力气,左腿断口处却仍旧不断的呲呲往外喷血,溅的男子的脸面染满了血渍。
冷赤瞳才刚站定,“”不等男子喘息,便咬牙再次紧握起右拳,企图终结对方生命。
什么!?
冷赤瞳心中大惊,这一全力出击竟是打空了!
待回过神来,他再一定睛细看,人不见了!
冷赤瞳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一片空空如也的黑暗,脑海中回忆起方才似乎隐隐绰绰地看见过一条长无边际,且行动灵活自如的蛇条状黑影曾一闪而过......
“啧啧啧啧,亏我还想招揽你们二人,竟然如此重伤我手下重将!让我好生失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处传来,语气邪魅,声音轻细却又让人觉出一股厚重的压迫之感。
这声音......莫非是那躲在醉魂楼布帘背后之人?
吱吱只是一听,便轻易辨认出了这声音。
一个坐着木制轮椅的人影缓缓进入了冷赤瞳和吱吱二人的视野之中。
轮椅上的男子裹着一身阴沉沉的夜色,右手持着一根鞭子,细长的鞭子卷绕成一团,托于膝盖之上,而刚刚被冷赤瞳踢飞的那只大腿,则是被这名轮椅男子握在了左手之中!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伴着几道骇人闪电响彻天际。
电光闪闪,仿佛将整片漆黑夜幕割裂开了一般,将坐在轮椅上的那名中年男子的烂脸映照的越发的阴森恐怖。
那是一张极为惨不忍睹的面孔,满是脓液与腐肉,狰狞、惊悚,甚至令人作呕。
面对冷赤瞳和吱吱如此惊讶的表情,那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却第一次怒了,“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
男子的语气中充斥着恨意,却在说完之后又略显慌乱的调换了轮椅的方向,背过了身去。
吱吱一声不吭,闭着眼睛将气藏开启,细心感受着此人的气息,企图可以探出对方的功底。
然而,经过一番探查,她却发现这中年男子体内毫无任何修炼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
吱吱大惊失色,失声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什,什么不可能?”
冷赤瞳奇怪的顺口问了一句。
“这人分明不是寻常人,却不是修炼者?莫非......”
吱吱欲言又止,突然惊恐的将视线落在了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果然你不是普通的小姑娘......竟然已经到了拥有气藏的地步。”
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语气再次回归平静,完全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
此时,轰隆雷鸣再次从天边滚滚而来,声音大的恍如万辆战车一齐奔腾。
“哗啦啦!”
大滴如豆的雨滴接连不断的倾盆而下,顿时将整个云光城再次埋进了水帘之中。
“既然你身上没有修炼者的气息,那么......你是邪师,对吧!?”
吱吱站在滂沱大雨之中,振振有声的对轮椅上的中年男子问道。
“吱吱姑娘不愧是神童!不过才一十岁女童,竟然能知道这世间存在着邪师?厉害!厉害!”
轮椅上的中年男子依旧背对着冷赤瞳和吱吱二人,阴影怪气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原来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到底为什么要在云光城做下这些恶毒的事情!”
吱吱错愕不已,心中瞬间迸发出无数的疑问。
“这个嘛......你不觉得你实在管的太宽了吗?既然你们如此重伤了他......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说到最后,轮椅上的中年男子突然提高了嗓门。
吱吱却是全无惧色,反而忽的冷笑一声,“哼!你的脸已经够吓人了,就别再把心也丑化了!”
“简直找死!”
说着,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被气的咬牙切齿,猛然转身。
见他右手只那么微微动了一下,他那手中长鞭便是飞速朝吱吱冲了过来。
大雨之夜,长而有力的鞭器犹如一条浮游蛟龙一般穿梭在雨海里,顿时掀起一股潮湿阴冷的杀气。
明明两人相隔百丈之远,但吱吱却根本没能来得及躲闪。
“啪!”
一声脆响,吱吱的裙摆瞬间被划出了一道破口子,一道殷红鞭痕重重落在了吱吱柔嫩细腻的左边大腿之上!
冷赤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来不及多想,将距离自己一丈远的吱吱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个邪师,竟然会有这等了不得的鞭法!”
吱吱脑海中回忆着刚才那一幕,一时错愕不已。
“小姑娘?如何?不想死在我的长鞭之下的话......自行了断也是不错的选择。”
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和声和气地说着,就仿佛将人逼入绝境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呵......呵呵,想不到路掌门的一时心慈手软最终却成了助纣为虐啊!”
吱吱忍着腿伤和手伤所带来的剧烈剧烈疼痛,咬牙冷笑着说道。
“轰!”
吱吱话音一落,天边忽的再次电闪雷鸣。
几闪刺眼闪电一晃而过,犹如昙花一现,天空又一次被分割的支离破碎,也顷刻间照亮了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脸上的惊讶之色。
“你说呢?白、初、墨!”吱吱愈发的疲惫,强撑出一张笑脸,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的三个字。
“吱吱,你认识此人?”冷赤瞳在一边听的很是费解,不禁疑惑。
只见白初墨原本已是恐怖异常的面孔上又多添了几分狰狞,顿时没了之前的平静,几近癫狂道:“什么助纣为虐!?我根本没有任何错!这都是被陆千秋那个不要脸的丑货给害的,要不是他,我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吗!?”
白初墨越说越是激动,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再次拿起手中长鞭朝远处挥舞!
吱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的弧度。
“快!抱着我后退百丈!”
吱吱一声急令吼出。
冷赤瞳深知情况万分紧急,抱起吱吱就瞬间化作了一道蓝光,落在了距离百丈之远的后方。
“啪!”
一记沉沉鞭声淹入地面,顷刻间将地面激起四溅水花。
白初墨一愣,抽回手中长鞭,眼中忽的从狰狞愤恨转化成了悲戚之色,全然失了方才那番狠劲。
冷赤瞳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局外人,在滂泼大雨中紧紧抱着吱吱,不知所以然地低头看着她。
“白初墨已是被废了修为,纵使他鞭法出神入化,却也无法将其甩于鞭长之外的地方,只要我们与他保持两百丈的距离,他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吱吱看出了冷赤瞳眼中的迷惑,以一身轻松的口吻悠悠说着。
“哈哈哈哈!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这个小妮子了!竟然这么快就看出了我手中长鞭的短板!”
白初墨突然朗声大笑,显得有几分颓废,又有几分无奈。
“这又何难?只要认出你的身份,便是可以轻易破解!空山派的掌门陆千秋手中的长鞭也不过才两百丈的长度,难不成你手中的长鞭还能比他的长?没了修为,试问你又如何将手中长鞭甩出这两百丈之外的地方呢?”
吱吱横躺在冷赤瞳怀中,看着白初墨淡淡说道。
白初墨一听陆千秋的名字,脸上莫名出现一股浓浓恨意,却又很快的强装镇定,忽的朗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可你们也杀不死我!也终有一天将会被我杀死!”
说话间,白初墨竟然如鬼魂一般消失在了冷赤瞳和吱吱二人面前。
吱吱一惊,“这心中藏着恨,还真是不得了!”
“这,这白初墨不是没有修为吗?怎,怎么会......”
冷赤瞳眨了眨眼,完全没办法相信刚刚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幕。
“这轮椅能驾驭到此步田地......看来白初墨这么多年来还是没能解开心中执念!”
吱吱的眼中突然隐隐现出一种伤春悲秋之色。
“砰砰!”
正当两人有所感慨之际,突然从天而降两具尸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冷赤瞳和吱吱二人被吓的身子不由一震,顿时惊恐失色,一时呆呆站在了淅淅沥沥的大雨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两人迟迟不敢轻易上前,生怕有诈,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向前伸着脖子查看。
这时,天边再次亮出几道刺目电闪,瞬间照亮了地面的一具无头尸体以及另一具失了左腿的尸体......
这两具尸体所为何人?正是那白初墨与他的手下上将!
“原来这里刚才还有人!!”
吱吱惊呼,只觉得后背发凉,心惊肉跳。
说着,吱吱唇齿相战,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仿佛觉得自己莫名坠入了一个无底且黑暗的深渊之中,一种无力之感猛然蔓延遍了全身。
“吱吱,别怕,有我在!我保护你!别怕......”
冷赤瞳并不知道吱吱何故如此惊慌害怕,更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只是忧心不已的一边说着安慰之话,一边将其更紧的抱在了自己潮湿却又温暖的坚实胸膛。
“主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吱吱满脸怅然若失之色,始终无法平心静气,将头深深埋进了冷赤瞳的怀里,自言自语地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承诺。
向来聪慧且心明如镜的吱吱怎会不知道这躲在暗中的人之所以将这两具尸体丢在自己二人面前,一是为了恐吓警告他们别再多管闲事,二是为了挑明他们这股势力是绝对不会让已经败露了的棋子再见到明日的太阳。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在两人附近的一处屋顶上,一个身披黑袍,脸上佩戴墨黑面具的男子身姿挺拔的站立在那儿,全身干爽,竟然丝毫未曾沾染上半滴雨渍!
此人,正是诛心门中负责掌管洪州地界暗中势力的黑面蛊护法!
“哼!白初墨,行事如此不知谨慎就是你的不对了......更何况,你还痴心妄想地想要置这二人于死地!?就为了你这个小师弟,你就不顾门主的口令了?真是该死!”
他低头面朝着脚底下的两具尸体,冷言冷语的喃喃着。
说完,他便是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此地。
吱吱一个晃眼,隐隐看见了一股黑影一闪而过,再次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离她如此相近之地,而她竟然愣是浑然不知!
这如何让她不震惊?如何不害怕!
“咦?吱吱,你看那小孩身上的那块玉佩!”
冷赤瞳猛然一个低头,在一道电闪强光下恰巧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那些个富人中的一名小男孩腰间所佩戴的玉佩,心中意难平,惊讶道。
说着,他就直直向那昏迷不醒的小男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