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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他来了

  陆相思倒了满满一大盆的玫瑰花瓣,她披着头发踩进浴池,红与白的相撞让她凝白的肌肤愈发透明。..浴池中的水有些烫,陆相思在不经意间调高了水温,凝白的皮肤在热水的浸泡下泛起阵阵嫣红。

  舒适的温度让陆相思昏昏欲睡,她在浴室中差点睡着,如不是腿部忽然的抽筋让她惊醒,恐怕她得在水里呆上一晚。

  陆相思走出浴室时,身上只穿了件丝绸维多利亚的秘密,因为泡澡仓促的关系,她把底裤放在了床上。

  正想出去后正好穿上,许不知,在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后,陆相思所有的镇定都抛在了脑后!

  “你怎么在这里?”陆相思惊叫出声。

  陆相思像只受惊的兔子,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房间内很安静,安静到甚至能听见两人彼此的呼吸声。半干的头发散落在胸前,她擦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手指却狠狠地揪住了毛巾。青墨发梢终是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滴答滴答的砸在了陆相思脚背上。

  女人脚背光洁如玉,只有那瞬间的冰凉才把她从失神中唤醒。

  他怎么在这?

  他怎么能在这里?

  两个问题像是磐石般重重砸向陆相思本不坚强的心房。

  她睁大了双眼,甚至抬手用力揉了揉,但她没有看错,她的床上是躺了一个人的。

  这个人本不该在这的。

  房间很暗,陆相思不知从何时起就习惯了烟暗。借着月色,她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同时也像是有一只小蚯蚓顽皮的蠕动着自己柔软的身躯蜿蜒在陆相思的心房,她的心痒痒的,又是紧张不安的。

  月凉如水,连带着男人合上双眼后的面庞也安静了不少。白天的他浅笑挂于唇稍,可陆相思能看出这并非他的真心,而现在,他的轮廓在月色下柔和了不少,那令人胆颤的严苛也化成了柔水,让人忍不住亲近。慕以辰合着眼,像是睡着了,浅浅的呼吸中溢出酒与烟的混杂,他的领口微长,西装就这么随手扔在了地上,白色的衬衫下,小麦色的皮肤散着一层淡淡的光。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传入陆相思的耳,她目光一移,却看见男人搁在床头的机械表。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只有在自己认为足够安全的地方才会摘下自己的表。

  陆相思的心像是被一头小鹿撞了一下,紧接着,她便看见男人平躺的身躯动了动,酒店套房的床很大,慕以辰躺在上面完全不用屈着腿,所以当他翻身的时候,也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自己最为舒适的动作。

  窗外有风卷着酒店旁栽种的白兰花瓣飘了进来,拂过轻盈的白纱,就像是流淌在月色中的小河,轻缓舒适。

  可是陆相思却冷不丁得被地毯绊了一下,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叫声。

  男人的沉睡适时被打断,陆相思扶着墙,对上了慕以辰睁开的双眼。

  烟色的眸如同暗夜蛰伏的兽,隐隐透着些危险。

  陆相思蹙着眉,紧张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从床上起身,微敞的衣襟起了大片胸肌,惹得陆相思面红耳赤。

  他像是无所谓似得,扯过一旁的抱枕,慵懒的声音露着些性感,“磕到了?”

  在陆相思眼里,这个男人很是擅长顾左右而言他,正如现在,她明明提起的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而他却轻描淡写用一个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躲避。

  陆相思瞧了眼套房大门,咬着唇,“你不应该在这里。”

  男人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望着陆相思,眉眼间像是融了水一般的温柔,他瞧着女人的局促,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满足感。

  天知道今天白天他已经被陆相思所表现出的冷淡与漠视伤透了心。

  慕以辰耸了耸肩膀,回答的理所应当,“我没地方去。”

  陆相思瞪眼,“你当我这里是收容所啊?”

  有这样赖皮的人吗?今天是他跟她姐姐的订婚宴,婚宴的男主人此时却出现在伴娘的套间里,要是被人发现,这又该怎么自圆其说?

  还有,陆相思记得清楚,她洗澡前曾检查过房间的门锁,确认无误后才进了浴室。..

  难道这人会穿墙术?

  陆相思满脸的疑惑,最后在床头柜的手表下面看见了一张房卡。

  她冲了上去,抽出房卡,质问,“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房卡?”

  慕以辰淡淡一笑,“想要,就有了。”

  陆相思内心是满满的委屈,这到底算是什么啊?

  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此时却出现在这里,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事实上,他不应该在这里,订婚宴结束,他就成了陆相宜的未婚夫,她的姐夫,陆相思三个字以后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可是……可是……陆相思所有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刻被尽数打破。

  她的心像是一颗玻璃球,砸碎了,玻璃刺到了血肉里,满目疮痍。

  她攥着房卡,狠狠丢在慕以辰身上,像是发了疯似得拉着男人的手,“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给我滚!”

  陆相思很激动,也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真空包装。强烈的动作丝毫没拉动男人一分,反之,男人因为剧烈拉扯,他也闻见了陆相思身上泛着的玫瑰花香。

  于是,男人产生了深深的悸动。

  陆相思还在拼命拉扯,她有些崩溃,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重,她拉也拉不动。

  就在她接着用力的那一刻,慕以辰手臂一转,反之抓住了陆相思的手腕,借着巧力陆相思便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便不知怎么的躺在了男人的身下。

  “你混蛋!”

  陆相思不善于骂人,骂来骂去也总是混蛋的字样,这或许是她最严重的控诉,眉眼中染着怒火,却让慕以辰一阵欣喜。

  “别乱动,乖一点。”慕以辰像是哄小娃娃似得哄着暴怒的陆相思。

  陆相思双手改为撑着他的胸膛,防止他贴近自己,她瞪着圆目,一脸防备又害怕的表情在淡凉月色下平添了几分色彩。

  “你今天为什么躲着我。”

  慕以辰低下头,唇瓣贴着陆相思的耳垂,极尽暧昧的姿势让陆相思开始狂躁不安。

  她耳根子红了一片,“我没有躲着你。”

  “撒谎。”

  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怎么不是躲着他?

  陆相思鄙夷自己的不争气,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冷笑,“你凭什么管我,我躲着谁是我的自由,而你,又是谁?”

  她在平淡的话语中否定了慕以辰对她的意义。

  慕以辰压着唇,沉声,“你当我是谁?”

  “你啊?”陆相思轻轻一笑,“你是我的姐夫啊,还能是谁?”

  “姐夫?”慕以辰深眸中泛着冷,像是一把把利剑蓄势待发,想要穿透陆相思的眼,得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你觉得姐夫会这样对你?”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姐夫,你就该做好姐夫的样子。”陆相思冷着嗓子。

  慕以辰轻笑,“如果我不想做你的姐夫呢?”

  陆相思一颤,慌乱闪过眼眸,浓浓一片,散不去。

  “木已成舟,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如果了。”陆相思轻声,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这种事情决定权在我,我说过,让你做我的女人,这句话有效期还未过。”

  “我也说过,我不愿意,你也没有资格。”

  “哦?没有资格?”慕以辰挑着眉,眼里掺进了些让陆相思看不懂的眸色,“有没有资格试试就知道了。”

  “滚!”陆相思怒,抬腿就想把男人踹下去。

  可是她错了,下一刻她便感觉膝盖一软,大腿根部忽然一热。

  “放手,放手,放手!”陆相思激动起来,双手用力的挣扎,整个身子就像是抛在岸上的鱼,不停摆动着自己。

  “慕以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看清楚,我是陆相思,不是陆相宜!”

  “你快放手,我们不可以!”

  “不要,不要!唔――”

  在陆相思拼命挣扎喋喋不休之际,忽然间空气稀薄了,她唇瓣一疼,紧接着,腿间更是传来钻心的疼。

  陆相思咬着牙,眼中是充血的恨意,“我恨你。”

  “恨,总比不爱好,最起码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慕以辰悲伤道。

  “慕以辰,你到底有没有心?”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明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陆相思泪如雨下,控诉随着疼痛撕心裂肺。

  “我没有!”

  是啊,陆相思想起了,她原来忘记了,慕以辰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否则为什么会活活践踏她的真心呢?

  他是一只禽兽,不,他连禽兽也不如!

  窗外,是月色正浓的时刻,月光爬进了房内纯白的地毯上,床间,陆相思像是一只飘荡在海洋上的无助小船。

  海面上风浪越来越大,陆相思开始摇摆不定,她开始发出低低的哭泣,不知道这漫长的折磨何时结束。

  “你问我有没有心。”

  “我说,没有。”

  “因为,我的心都给了你。”

  房间阴暗昏迷,慕以辰平缓了呼吸,冰凉的唇贴着陆相思的耳,缓缓说道。

  一场晚春的雨来的悄无声息,淅沥沥的雨丝溅落在窗台,打湿了窗台花架上未收起的多肉植物。

  凌晨六点,公寓玻璃窗还未见到灯亮。

  唐糖穿着浅色真丝吊带睡裙宛若游荡在夜色中的鬼魅,晃荡到了玄关门口。

  看见蹲在地上的陆相思,她吓了一跳。

  “小豆子,你怎么了?”

  只见陆相思虚脱地蹲在地上,仿佛只要轻轻一推,她就会摔到似得。

  唐糖抬起她的下巴,大惊,“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陆相思涣散的烟眸晃动了一下,喉咙中好像灌满了粗石砂砾,说话时伴着沙哑也融着疼痛,“我没事。”

  她借着唐糖的手站了起来,却因为腿心的疼痛踉跄了一下,下一刻,她撑在了鞋柜上。

  唐糖吓坏了,赶忙上前扶住,“小豆子。”

  她弱弱唤了一句。

  心中升起一朵蘑菇云,云里尽是疑惑,不就是参加了一场婚宴,怎么跟受刑了似得?

  但看陆相思这样,唐糖也没敢多问,连忙把陆相思扶到了沙发处。

  陆相思一头冷汗,脸上没有一丝红晕,就像是抽干了血的纸片人似得纤细单薄。她的嘴唇泛着白,好似挂了一层冰霜,干裂,又扯出了血丝。

  唐糖不敢耽搁,生怕陆相思是着了凉,立刻从房里拿出体温计,塞进陆相思的嘴里,尔后她又拿起水杯去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温水,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

  唐糖拿出体温计,36.5,正常体温。

  见陆相思没发烧,她又赶紧扶着她起来,把水杯塞进她的手里,心疼说道,“喝点水吧,然后发生了什么事,给我说说。”

  直觉告诉她,陆相思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陆相思喝水的手一顿,眼里惊恐顿生。

  下一刻,她喃喃,“没事,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她起身,便向房间走去。

  是啊,她太累了,不仅是身累,还有心累。

  陆相思强撑着身子向房间走去,半路被唐糖拉住,“你,是不是又来例假了?”

  唐糖一脸疑惑,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面一团深色印记着实鲜艳,也让她着实惊讶。

  按理说,陆相思的例假和她差不多日子,上上周才结束,怎么这么快就……

  对上唐糖关切的目光,陆相思动了动嘴唇,有些漫不经心,“哦,可能是有些紊乱。”

  “我有些困,先去洗澡,你继续睡吧。”

  接踵而来的话把唐糖担心的话憋在了心里。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唐糖摇了摇头,折回了房间。

  门后,陆相思径直走向浴室,她脱去轻薄的衣衫,露出了自己满是斑驳的身子。

  镜面逐渐被湿气氤氲,朦胧一片,可陆相思看是看见了,自己身上屈辱的印记。

  好恨啊!

  一晚上,她由最初的反抗到最后的迎合。

  这就像是一场尊严和的对抗,最后,陆相思失败了,落到满身泥泞,丢掉了尊严。

  头顶,比平时还要灼热的热水喷洒了下来,陆相思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一片又一片的水渍冲刷着。

  最后,头发湿了,身体也湿了。

  陆相思起身,发狠似得搓着自己的皮肤,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剥掉一层皮。

  身上是他的气味,她洗不掉,怎么搓也搓不掉,最后,皮肤被烫红了,身上一道道被尖锐指甲抓破的红痕也依旧没有掩盖住那一片片绽放的梅花。

  陆相思哭了,她丢了自己,把自己给了那个最不该得到她的人,她该怎么办?

  好绝望啊……

  房间暗沉的可怕,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挡去了室外的光线,就连雨声,也毫不客气地被阻隔在外。

  窗外,雨劈打着窗户,男人拧起了眉心,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美好的幻境。

  梦醒了……却是这么真实。

  慕以辰睁开双眼,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做了一场春梦?

  醒来的滋味不好受,好在,男人知道,有些事是真实发生的。

  例如,他尝到了这世上最鲜美的滋味,流连忘返,让他失了理智。

  可是――

  慕以辰猛地从床上弹起,幽烟的深眸泛着寒光,就像隆冬冷冽的冰刺死死地盯着一旁空荡荡的被塌。

  床上一片狼藉,红的白的氤氲一片,这是陆相思的第一次。

  当她终于成为他的女人时,慕以辰的自豪感大于一切,而现在,他的女人不见了,生气,大于一切!

  房间,空荡荡的,地上只有慕以辰散落的衣服和鞋子,阳台,走廊,甚至滴水的浴室,都没有他眷恋的那抹声影。

  她居然,逃走了!

  慕以辰在浴室冲了一个澡,肩膀隐隐作痛,仔细一看,是几道不轻不重的抓痕,鲜红的印子却没出血,又疼又痒。

  因陆相思逃走而紧绷的下巴在看见抓痕后倏而缓和了下来。

  不一会儿,水汽溢满了整个卧室,半透明的玻璃间,男人的腿修长挺拔,水滴落在地板发出清铃的声音……

  声响持续了十几分钟,慕以辰重新拉开浴室门时,已然神清气爽,他发质乌烟坚硬,水珠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肩膀,一向疏冷的面庞,已是红潮氤氲。

  慕以辰很快把散落在地面的衣服捡起,收拾好自己,他没忘,天亮之前要回到陆相宜的房里。

  此时已是凌晨六点。

  还记得那张飞往法国的机票吗?

  时间就这么悄悄的来了,在慕以辰的计划中,这一天该是陆相思飞往法国的日子。

  这天,本应在机场等候的莫风着急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着急中又透着小心翼翼的紧张。

  “慕总,陆小姐她,没有上飞机!”

  慕以辰一愣。

  他没想到,陆相思,失踪了。

  而这一失踪,就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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