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到警局门口,碰巧遇上了傅文卿。
“这大半夜的,你们一大班子的人跑这来做什么?”傅文卿被她们的气势吓到,没想到荆瑜也在其中。
“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结果发现深夜了你还在这警局门口蹲点。”荆瑜跳到他面前不满地抱怨。
“我哪是蹲点……”傅文卿好笑地说,“我爸爸和几位法医进去送验尸报告,我在门口等他。”
孝言带着左茉走到傅文卿面前说:“我们现在有点事情,你能不能把我妹妹送回家,你们认识的话我也比较放心。”
傅文卿点点头:“可以噢。”
于是荆瑜很快就被拉走,留下傅文卿和左茉两个人。
“姐姐又是这样,不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做决定。”左茉淡淡地笑着。
“她只是担心你吧。”傅文卿说。
“怎么样,章亦沅和你联系了吗?”左茉问。
“亦沅啊……”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傅文卿苦笑着说,“没有呢。”
“也是,他走了之后,你不是和洛歌探森他们混在一起,就是和你的小女朋友待在一起,哪会关心他的死活……”左茉看着傅文卿说。
虽然对她的说法无法苟同,但傅文卿奇怪的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关注我了。以前就算在学校里或是学术会上碰到,也不见得你对我会感兴趣。”
“章亦沅死了。”左茉说这话的时候让傅文卿顿时觉得周围不是二十几度,而是零下的气温。
“你再说一遍。”傅文卿难以置信。
“章亦沅死了。”左茉这次加了补充,“章氏还没有放出消息,但是程澄告诉我,她的父亲被叫了回去,说是要商量继承人的事情。原因就是章亦沅死了,章晟要程律师必须找到下一个继承人。”
“可笑,亦沅才死,他就找另外的接班人。而且,哪来什么继承人,章晟怎么可能把事业交给没有血缘的人手上。”傅文卿对那个冷血的男人印象十分不好,对他来说,似乎儿子只是个工具。
左茉没有再说话,傅文卿看着她轻蔑的眼神,才慢慢意识到:“不会吧……章晟还有儿子……”
叶尘新听说验尸结果出来,就立马赶去开会。走到一半,被突然出现的探森拦住了去路。
“呼……你小子要吓死我啊。”叶尘新说,“大半夜的不回家怎么跑着来。真当警局是随随便便进出了?”
“叶叔叔,”孝言走上前来问道,“夏半刚才被警察带走,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是怎么回事,最好能让我们见一面。”
“啊……这件事……”叶尘新也是刚得知夏半已经被拘留,“探森,今天你们遇到的那个案子,经过我们调查,发现嫌疑人不是别人,就是夏半……”
“哈?夏半跟他有半毛钱关系?有什么理由需要杀了他?”探森似乎难以接受,但叶尘新还忙着要去开会,只能让他们在外面等着,等他开完会回来再解释。
二十分钟后,几个法医和傅英群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然后就是一些警察。叶尘新出来后带着几个年轻人,专门找了一小间招待室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叶尘新开始解释,“那名死去的警员生前监视过左悠晴,结果发现了这个。”说着,他把照片拿给探森他们看,四个人显然十分震惊。这夏半和左悠晴表面是八辈子打不到一杆上的两个人,夏半怎么会……
似乎对他们几个的表现很满意,叶尘新继续说:“当时我也很震惊。但是我相信这是有原因的,于是去找夏半,希望他能给我解释。”
“那他怎么说?”
“很遗憾,他什么都没说。”叶尘新说,“他从我这要走了情报,但我却一无所获。结果就是……凶器的刀片上发现了他的指纹,而且在死者死亡之间段里他正好没有不在场证明,再加上他有动机。这就是我们逮捕他的原因。”
“你是警察啊!你让他拿走了情报自己却一无所获,这合理吗!还有那算个屁动机,就被人抓拍到掐人的画面就去杀人?”探森拍案而起,叶尘新蹙着眉头,冰冷地说:“他担心对方究根究底就先下手为强,这样你可以接受吗!”在在忙拉住探森,孝言和气地问了问题转移叶尘新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啊,叶叔叔,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你们开会都说了什么?我听探森说过这起案子的死者是中毒致死而不是用刀杀死的对吧?”
“刚才几位法医研究出,他是中了印度环蛇毒液的毒。它属于神经性毒素的一种,据说毒性比一般的眼镜蛇强,而且要接触到血液才有效,如果人直接喝下去是没有影响的。而中毒者会肌内震颤、呼吸麻痹数分钟内死亡。”叶尘新记得十分清楚。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孝言礼貌地说。
“应该的。夏半没有家属,只有你们这些朋友,所以应该告诉你们。”
“那你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个面?想问夏半一些问题。”
“这个……”叶尘新有些为难,“这不是我说了算,看程序怎么走。如果可以探视的话我会通知你们。”
四个年轻人和他告别之后就离开,叶尘新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思忖着。
两天后,洛歌回到y市,刚下飞机就听说夏半被捕,就马上地赶到警局里去。路上,洛歌都从孝言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一下车他立马找到洛杰锡。
“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没办法让你和夏半见面。”洛杰锡看到洛歌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他所为何事。
“我需要夏半亲口对我说,好让我有个底。”洛歌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已经被移交到检察院去了,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现在检察官正在调查。”洛杰锡说,“这件案子事关重大,不需要你来证实。接下来交给司法机关就够了。”
“可是你不觉得破案的过程太顺利吗!案子才发生两天,不仅凶手抓到,连证据动机都齐全,这效率也太诡异了。”洛歌还在坚持说服洛杰锡。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他这两天一句话都没有说。”洛杰锡说,“如果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他不反驳而是沉默呢?”
“你说,他一句都没有反驳?”洛歌充满着疑惑。
“从逮捕之后什么话都没说,不管警察和检察官问他什么都是如此。”洛杰锡说,“所以就算是你去,也不见得他会说什么。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算不能给法律一个交代,我也一定会让他给我一个理由。”洛歌说完之后就离开洛杰锡的办公室。
夏半不知道叶尘新是用了什么办法来和他见面。他已经辗转在三个检察官之间,每个人用不同的方式问他一样的问题,他都只是缄口不提。或许叶尘新也是来说服他说出真相的,但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
“两天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叶尘新像是聊家常般得和他对话。
“这里的饭不太好吃。”夏半说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想不想出去?”叶尘新问。
“你可以帮我?”夏半疑问道。
“噢不,我只是问问。”叶尘新笑着说,夏半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你弟弟那边有消息了。”
“真的?”夏半心想他的效率真让人放心,“见到他之后,请你帮我把他转到别处去吧,外省也好,国外也好,让他能普通地生活就可以了。”
“其实交给章晟不是很好吗?将来他可以有名声有地位有权势,要什么有什么。”叶尘新说道,夏半听他的话想他已经知道夏径的身世。
“你知道什么!他不需要那些!我只想让他做个普通人。”夏半眼里充满着悲伤。当沈檬将还是婴儿的夏径交给他的时候,夏径清澈的眸光瞬间吸引了夏半,他甚至觉得这是沈檬送给他最大的礼物。
“我可以答应你。”叶尘新说,“但是现在的你能为我做什么呢,一个快要被判刑的人。”
听到他的话,夏半的目光黯淡下来,是啊,他拿什么来做交易,现在他什么连自由都没有了,更别提替叶尘新做事。
看到他捎带慌张的面容,叶尘新轻轻笑出声:“别紧张,你手中还是有一样东西可以给我。”夏半抬头带有疑问地看着叶尘新。
“我要你一个承诺。”叶尘新这么说道。
洛歌第一次来三浅没有跳街舞,他直奔‘浅尝’的吧台,想找云浅来场武斗发泄发泄,虽然他并不是打架的料。
洛歌在吧台坐了一会儿,都没看见云浅的踪影,好不容易有个认识的人从他面前晃过去。“嘿!九哥!”记得云浅是这么叫他,那洛歌也应该这么叫吧。
九爷记得洛歌,上次见过面。
“来找云浅吗?”九爷问。
“是啊,难得今天单独来见他,竟然找不到人。”洛歌可是连探森孝言等人都没有联系就先来找云浅。
“我记得他好像去别的区解决些事情,原本我想跟着一起去,但他说他一个人就够了。”九爷说。
“喂喂喂,他不会又要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吧。”洛歌似乎很兴奋,以前只看过一次他帅气地打趴一群人,自己也只受了点皮肉伤,比起那些混混所受的折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很久不做这种事了。说是对身体不好。”九爷笑笑说。
“话说我小学就认识云浅了,九哥是什么时候跟着他的?我竟然没什么印象。”洛歌突然想起这茬。
“大概一年以前吧。我当时惹上了□□烦,庆幸的是我遇到了云浅。”九爷想到那时候云浅的身影,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坚定不移地跟着他。
“原来是这样。那时候我们没怎么联系,难怪我会不知道。”一年以前啊,那时候左茉的事情在他心里依旧没缓过来,生活对他来说似乎是煎熬一般……
“洛歌,我听云浅说你父亲是y市警局的局长?”九爷突然问道。
“嗯,是这样。”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有一名越狱的女重犯离奇死亡,但媒体并没有曝出是谁。”九爷说,“那个人是不是沈檬……你能帮我确认?”
洛歌错愕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沈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