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探森,看不出来你挺有能耐的。”陈西缘冷冷地看着探森和在在,从来都是以一副温柔的模样示人的他,现在却因那锋利阴冷的眼神让在在不寒而栗。
“名人就是不一样,消息都这么灵通。”探森毫不示弱地回复。
“你还算聪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陈西缘一声冷笑,“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不太待见我,没想到连骆……”西缘话还没说完,就被半路闯出的洛歌给打断了:“陈西缘,欢迎你来参观我们的学校,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借拥抱示好之时,洛歌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围观的人太多,能不能给个面子别把事情闹大。”松开西缘之后,洛歌又恢复友好的笑容。
周围的人听到洛歌的话才妄自猜测:“原来陈西缘是来参观艾林的啊。没想到洛歌他们和他是朋友呢。”
“那你让我和他单独说话。”陈西缘也挂上他标准的笑容,用只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那不行。我必须在场。”洛歌说。
“ok。”两人达成协议,洛歌便转身告诉探森这件事,决定三人去附近的咖啡屋,在在回教室。
“告诉我,骆狄狄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他逼死。”一坐下陈西缘就直奔主题。
“此言差矣。”洛歌说,“骆狄狄是失足跌落致死,并非是探森害死他的。”
“你敢让他跟我保证狄狄的死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陈西缘有些愤怒,直直盯着探森,对洛歌说道。
“这件事情探森他……”洛歌刚要解释,探森就阻止了他:“我来说吧。”
“当时我和骆狄狄确实因为有一些事情在争辩,他一心要逃走不愿意面对我,不曾想他身后就是断壁,我伸手要拉他的时候,没拉住。”探森平静地说,“事情就是这样。”
“噢?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事情他竟然要逃避你。狄狄虽然胆小,但是他是非观很强,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相信的。”陈西缘咄咄逼人地询问,似乎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
探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洛歌也没想到陈西缘会这么究根究底。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闵孝言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桌前,对陈西缘提出疑问,“据我所知,警察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公布,就是对骆狄狄的父母也还没做任何解释。”
“可以。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电话告诉我的,后来她还发来一条简讯,是狄狄的死亡报告。”陈西缘毫无思考便说出来。
“女人?什么女人?你还有和她通话的记录吗?”孝言继续追问。
“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要想我再告诉你什么,你不觉得更应该先解决我的疑问吗?”陈西缘说,“人不可以太贪心,一味索取,却毫无付出。”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优哉游哉地看着这三个人,等待他们的回答。
“我只能告诉你他涉嫌一起谋杀案。”孝言说。
探森和洛歌惊讶地看着她,他们没想到她会直接告诉陈西缘。听到这个回答,陈西缘明显十分吃惊,他还想说些什么,孝言已经拉着洛歌和探森去结账了。
“闵小姐,留步。”陈西缘追出店面,然后走到孝言身边在她耳边私语,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他说了什么?”洛歌问道。
“他让我去骆狄狄的葬礼。”
“我也去。”洛歌和探森同时说。
“不行。探森去不合适,洛歌你得出席叶菲零的葬礼。”孝言扬起一丝微笑,“那个陈西缘很有趣啊。我倒要探探他的底。”
在叶老爷子的强烈要求下,叶菲零的尸体在做完尸检之后就立马送回叶家。时隔一两天不见,叶老爷子的脸又苍老了许多。洛歌听他父亲说,叶老爷子对外宣称叶菲零是在爬山之时失足跌落致死,为了保住叶家和他孙女的名声。但这也正好合他们的意,在逮捕凶手之后才公布这起连续杀人案件是警厅上下综合多方面考虑得出的结果。
出席叶菲零葬礼的人数不胜数,进行一系列程序之后,宾客们才到叶家大庭院就餐。年轻一辈基本上是各家的长子随父母出席,因此席上鲜有女生。作为闵家的长女,孝言此时正在参加骆狄狄的葬礼。
“早知道孝言没来,我就让苏妲来了。正好那丫头也该见见这些人,顺便给我找个妹夫。”苏臣对洛歌说。
“这么严肃庄重的日子,你这样随意不太好吧。”洛歌回应他,“苏妲也不小了,她自己的事应该不用你这个哥哥操心了。话说你小子对孝言是认真的?”
“是啊,不久前我已经跟她告白了。”苏臣说。
“什么!”洛歌激动地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不解地看着他。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他干咳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怎么,她没和你说吗?”苏臣笑了笑,“不过她还真是难对付啊,硬是给我绕过这个话题。连准确的回复都没有。”
没答应……也没拒绝吗。洛歌暗自想着。
“不过,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对手不止你一个呢。前几天我从我爸妈那听说闵家要和章家联姻的事情。”苏臣一脸苦恼的样子,“呐,现在正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你的男人就是章亦沅。”
听了苏臣的话,洛歌才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一名男子正盯着他看。章亦沅蓄着一头金黄的短发,白衬衣领口微开,露出和面色相同的小麦肤色,早听说他是归国子女,不曾想他竟像那外国人一般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颧骨比一般人高,嘴唇薄厚适中,笑起来的弧度略显邪魅。“他是混血儿。听说是他父亲年轻时留学,和外国女人生的私生子。”苏臣看出洛歌的疑惑,解释说,“她继母无法生育,所以他是章家唯一的孩子。”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嘛。”
“情敌的事情自然要清楚些才好插手不是?”苏臣笑道。
午饭过后,洛歌和父亲站在一起和其他人谈天说地,章亦沅向他走来,友好地伸出手说:“你就是洛歌吧。你好,我叫章亦沅。”
“你好。”
“明天就是莘荫对艾林的辩论赛,刚看到你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嗯?嗯,是啊。”
“难不成你还不知道莘荫派出的学生代表吗?”章亦沅看到洛歌的表情就看出些端倪来。由于这几天事情太多,洛歌没太注意学校方面的事,所以在赛前开会的时候也走神了。章亦沅倒是很友善地再告诉他一次:“莘荫的代表是我、左茉、程澄,还有傅文卿。早听说你才智过人,能和你比赛真是太好了。”
章家的家仆走来,似乎是告诉章亦沅要离开了。“那,就先这样了。还请你替我向我的未婚妻问好。”章亦沅看似无邪的一笑,但其中还饱含着深意。
“啊拉,看来你这回真是遇上对手了。”苏臣从洛歌身后的玻璃门走出来。
“你也让我很头疼。”洛歌笑了笑。
“也对,那小子跟我比怎么可能是一个档次的。他太傲,迟早会玩火。”苏臣眯着眼睛说,“不过蠢货无畏的冲劲也足以让你遍体鳞伤呢。小心了,洛歌。”
骆狄狄的葬礼十分简单,因为他只有陈西缘一个朋友,亲戚们也不太喜欢这个软弱、阴沉的男孩,几乎是露个面意思意思就离开了。
“谢谢你一起帮忙。”陈西缘和闵孝言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走向仓库。
“不客气。”孝言说,“只叫我来参加,是想支开他们和我说些事情吧。”
“难怪苏臣会喜欢你,果真是个聪明人。”西缘欣赏地看着孝言。
“我看了这几天的新闻,没有任何谋杀案件的报道,只有叶家小姐的意外死亡。莫非你说的谋杀案,指的是这件事?”
“是。”
“连警方都出面阻止报道的事情,还让媒体曝出假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吗?”
“因为你只是想知道朋友的死因。”孝言想想,然后说,“关于你对外说出去嘛,也是会有所担心。所以现在来和你做个约定。”
“说。”
“你谁都不能说,包括骆狄狄的父母以及苏臣苏妲。等查到真相无论是不是骆狄狄做的,我会立马告诉你,如何?”
“那就拜托你了。”陈西缘对孝言颔首。
“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孝言想起汾西事件收取的物证,就顺便询问,“你是不是买过哈苏h4d-31?”
“你怎么知道?我两年前买了一台,但是后来我租的房子进了窃贼,那次失窃的物品中就有那台限量版的相机。”陈西缘说,“想想真是可惜啊。”
这样一来它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当然是在陈西缘的证词准确的情况下。孝言思考着。眼看着天色逐渐暗下来,孝言和骆氏夫妇、陈西缘告别之后就回家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洛歌就站在闵家门前。远远的,洛歌看见孝言回来,两步并作三步上前去。
“你怎么会站……”孝言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洛歌往前一拉,整个人顺势跌进他的怀里。“你在干嘛……”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孝言没好气地说。
“哎哟,收收你那傲娇的脾气吧,看看你的脸都比你的话诚实。”洛歌看着孝言涨红的脸就开心地笑起来。
“笨蛋,一女生突然被一男性朋友抱着,无论谁都会脸红吧。”孝言争辩着。
“好好,我说不过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和陈西缘都说了些什么?”洛歌问。
“他答应我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顺便得知他的h4d-31早被人盗走了。”
“呐,孝言。”洛歌好像完全不在意孝言的回答,自顾自说,“我们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