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臣斥责着负责吊威亚的工作人员,陈西缘上前从他手中将昏迷不醒的苏妲抱走,让在在看着苏臣,别让他激动。
“刚才试吊的时候不是说没问题吗!”苏臣大吼着,在在让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负责威亚的工作人员也甚是诧异,他们坚持自己做好了检查和防护工作,谁知道怎么人偏偏被甩了出去。听到他们在辩解,苏臣直接一脚就把旁边的工具箱踹倒。看到他把箱子拿起来要扔出去,在在忙挡在那些工作人员面前让他冷静。
苏臣大声叫道:“你没听到他们在辩解、在推卸责任吗!让开!不然我不保证不会伤到你!”在在这时才意识到陈西缘要她看住苏臣的原因。虽然有些吓到,但她坚持要苏臣先放下箱子。苏臣见说不通,就要甩手扔出去,此时陈西缘从后方抢过箱子,对着苏臣就是一顿骂:“你疯了!一个苏妲还不够,你希望这么多人都进医院吗!”
在在提着的心总算放下,陈西缘用眼神示意她放心,并让她带着那些工作人员先在休息室等着。
看人都走了,陈西缘才开始说话:“我就知道你会冲动,送苏妲到医院我就立马赶回来。”
苏臣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沉默不语。
“当初在美国,你就因为冲动那么一次,捅出了多大的篓子,现在还要重蹈覆辙吗!”陈西缘生气地说,“我知道你在乎苏妲,但是能不能镇定一些,说不定真的不关那些人的事?”
“为什么会是苏妲……”苏臣问。
“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上面的人不是徐在在而是苏妲?”
“我知道。是苏妲临时起了兴趣,就和在在互换。会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难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陈西缘回答。
“哈?能怎么办?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如果我知道……”后面的话苏臣没有接着说,起身就要离开。陈西缘揣摩他话里的意思,突然瞳孔收缩,惊讶地拉住苏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威亚有问题?你知道会有人从威亚上掉下去?”
苏臣推开陈西缘,一点一点恢复到他平常的样子,眼神也凌厉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件事,真的只是意外?”陈西缘再做一次确认。
“如果我事先知道,犯得着去斥责那些工作人员吗?”苏臣回应。
陈西缘站在原地,没有再阻止苏臣离开。
陈西缘打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跟工作人员道歉后让他们回去。在在走上前问苏妲的情况,陈西缘回答他也不清楚,就带着她去医院一起看苏妲。
“徐在在,你觉得苏臣怎么样?”陈西缘边开车边问。
“啊?啊……他人,有时候不羁,但是认真起来也挺迷人的。不过……”在在一想到刚才苏臣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不过刚才他的样子吓到你了?”陈西缘轻声笑了出来。
“真是搞不清楚你们两个,一个是抓狂起来吓死人不偿命,一个生气起来跟冰山一样……”在在说。
“抱歉……我上次知道狄狄死了之后就有些怒不可遏,才会对韩探森口无遮拦。”陈西缘知道在在所指的是事情,就解释说,“但是苏臣他今天,只是病了而已……”在在听了之后想询问具体情况,陈西缘就先说了:“其实没什么,就是精神有些不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噢……好吧。”
陈西缘和徐在在来到苏妲的病房里,发现苏臣已经坐在他身边。在在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听着苏臣和陈西缘的对话,这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敲门进来,竟然是两名刑警。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一名叫苏妲的受害者,是这样吗?”
“怎么能说是受害者呢?”陈西缘上前询问,苏臣拉住他,和两名警察对话:“是我报的案,病床上的就是我妹妹苏妲。”陈西缘和徐在在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尤其是陈西缘,他对之前苏臣说的话还耿耿于怀,但苏臣后来的解释和举动又和陈西缘的推断自相矛盾,让人难以理解。
“在电话里,你说有人想加害于徐在在,结果你妹妹顶替了她。请问徐在在在这里吗?”一名刑警说。
“我就是。”在在走上前说,“我……不明白刚才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吗?”
“刑警同志,我这里已经有怀疑的嫌疑人了。”苏臣上前将一张照片交给刑警,陈西缘和在在都看见上面的人正是今天负责威亚的工作人员之一。刑警收好之后,就希望苏臣和徐在在跟他们走一趟了解情况。在此之前,陈西缘拉住苏臣说有话要说。徐在在就先和两名刑警离开。
“你什么时候查的这些?事情发生到现在才2个小时。到头来你就是在怀疑他们?”陈西缘疑惑地询问。
“只要我想,没有做不到的。最重要的是结果,我不在乎过程。”苏臣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陈西缘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臣吗……”
沈檬从家里走出来,等司机将车开过来,她就坐上去离开了。章亦沅站在阳台上看着她走了,才慢悠悠地晃出房间,门口的两名保镖看他走出来,就立马换上锋利的眼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说是保镖,其实只是沈檬找来看守章亦沅的人。他已经被禁足将近半个月,中间曾逃过一次,但很快就被发现给抓了回来。傅文卿来章家的时候,他只能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今早警局的人过来也被沈檬想办法推掉。章亦沅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日复一日,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精神疲乏,坐卧不安,甚至心律失常。吃饭的时候和沈檬谈起,她就让家庭医生来了一趟,医生说章亦沅只是压力过大,患有轻度忧郁症。医生就给他开了一些抗抑郁症药物。吃了几日之后,章亦沅并没有感觉有多大的恢复,而现在,他只想淋浴,竟然觉得有些吃力。
章亦沅自嘲地想到现在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也是有些窝囊。早知道回家遭到这般监视,不如待在警局,至少还有傅文卿来陪他说话。
沈檬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在一楼的茶室等候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要等的人依然没有来。心里有些焦躁,最后她站起来气愤地要离开时,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男人才出现在她面前。
“你任务没有完成,还敢让我等这么久!”沈檬压低声音,但语气里掺杂着她的怒气。
“你先别急。我是没有把徐在在除掉,你不也没有完成好属于你的那部分任务吗?”男人悠闲地倚靠着沙发,双眼紧紧锁住对面的女人。
“哼,怎么可能。当初可是说好我安排好夏半,你得把阻碍我的人都解决掉。”沈檬说。
“你难道不知道夏半到多伦多之后就逃了吗?”男人不屑地说,“估计他会想办法回来也说不定。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好?那我还真是……不敢恭维你的智商。”
“他逃走了?怎么可能!我明明安排好人来看着他,而且,他不可能会违背我的意思才对。”沈檬说。
男人不耐烦得站起来,将一个袋子放在她面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夏半给我处理好。章亦沅的事我希望你也可以料理清楚。后面的事情我自然可以替你做得滴水不漏。”说完,男人就转身离开。
沈檬打开袋子,是一些标满外文的药瓶。
韩探森接到在在的电话,就赶到警局来接她。从厅里出来,在在就看到转角处等待的探森。
“事情我都听陈西缘说了。”探森一把拥住了在在,“虽然很对不起苏妲,但是我很庆幸你没有事。从你卷进这件事情之后就意外不断,有时候我也会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听说嫌疑人逃走了。这一次苏臣是对的。没想到这场事故并不是意外。”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也学会冷静对待任何突发状况。
“最近我们只有在查夏半的行踪。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跟这个有关。”探森说。
在在从探森的怀抱中脱离,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阻止我们找到夏半?”
探森点点头,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在在面前:“这是你上次在福利院找到的图画。已经大部分还原清楚了,你看看。”
在在拿过手机,仔细看着,画的内容大致是两个小男孩在一颗柠檬树旁玩耍,而旁边原本模糊的大字还原之后,原来是一个“檬”字。
“檬?是名字吗?我们认识的人里有谁名字带着这个字吗?”在在问。
“我们不认识,但洛歌知道。我从他那里听到过,章亦沅的继母就叫沈檬。”韩探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次日,探森和在在,还有洛歌、荆瑜,四个人在学校天台碰面。在在和探森把苏妲意外受伤的事情以及沈檬的嫌疑都告诉了他们。洛歌想起昨日去章家的刑警说被拒绝与章亦沅谈话,他就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傅文卿,告诉他沈檬有问题。
上午放学后,洛歌赶去警局询问昨天接手苏妲案子的刑警,恰巧他们已经抓到苏臣指认的嫌疑人,正准备开始对他进行审讯,洛歌就在审讯室旁的房间和其他刑警一起听。
“昨天排练时你是负责威亚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对吗?”
——“是。”
“后来坠落受伤的那名女性你认识吗?”
——“认识。魔术师苏臣的妹妹,见过几次面。”
“苏臣说这次事件不是意外,并且指证你在威亚上动了手脚。是不是这样?”
——“……”
“老实回答的话,对你的刑事责任处罚可以从轻考虑,但是你不说最后让我们查出来,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我……我也是受人所托……原本不是想伤害那个人,只是我没看清楚就没有及时阻止这次的事情发生……”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是一个女人,三四十岁左右,长得很高贵……她没告诉我她是谁,就给了我十万,让我做这件事……”
听到这里,洛歌马上跑去审讯室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犯人面前:“你见过的是不是这个女人?”
——“对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
洛歌拿起手机,和刑警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警局。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沈檬,他必须马上去章家一趟。
刚坐上车,洛歌就接到傅文卿的电话:“不好了!沈檬不见了……亦沅好像也被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