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走出臻儿的病房,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夏半,拿出手机拨出电话:“文卿,沈檬对夏半的事情怎么解释?”
“她说她仅仅是帮夏半办理出国手续,并在加拿大那边安排人接应他,其他的都与她没关系,所以夏半的事情在她眼里根本不算失踪。”傅文卿说。
陈西缘听到是洛歌的来电,他就向傅文卿借过手机和洛歌通话:“沈檬说叶菲零确实是她安排弄死的,但是狄狄的事情她压根不知道……那照这么说,狄狄白死了?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失去这条生命!”
洛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愤怒,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见远处有一个酷似孝言背影的女生,对陈西缘说了一句“等我回去”就匆匆挂了电话。
闵孝言是和傅英群一起离开章亦沅的病房。她不敢再在那个房间里多待一会儿。那苍白憔悴,毫无生气的面容,像极了一天天因忧郁症而鸠形鹄面的陈歆蕙。想到不在人世的母亲,闵孝言难过地蹲在低声,泣不成声的脸埋进双臂。从门后走出来的洛歌看见她这般,有些惊慌失措,也蹲下来抓住她就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看见许久未见的洛歌,孝言胡乱抹了抹眼泪,“我没事。”说完起身就要走。洛歌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扯,使孝言撞进他的怀里:“你还是哭出来吧,别忍着。”
听了他的话,孝言就“呜哇”大哭,洛歌一手抚着她的脑袋以表安慰,一手紧紧地抱着她。
探森和在在离开之后,夏半就在臻儿的病房里踱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声,他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是苏臣。
“夏径在哪里?”苏臣问。
“什么?”夏半警惕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是替沈檬来的。我欠她一个人情,所以就答应帮她一个忙。”苏臣说,“相信我,夏径跟我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安全得多。”
夏半不再说话,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苏臣收好转身离开,夏半及时喊住他问了一句:“她最后会怎么样?”
“既然章晟已经不管了,就算请再好的律师,也只能争取死缓吧。”苏臣说。
夏半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臣回到家中,看见苏妲在陈西缘房间门口紧张地来回走来走去。苏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见哥哥回来了,苏妲记得都不会说话了:“陈西缘他……砸东西……可怕……回来的时候……”
“你先回房间,我来看看。”苏臣温柔地笑着说。
陈西缘没有锁房间门,苏臣直接走进去。“还好我在客房没摆什么东西,要不就损失惨重了。”看着满地狼藉,苏臣开玩笑说。
“怎么,苏妲康复回来,你就有心情来挖苦我了。”陈西缘没心情和他说笑。
“让我猜猜,能让你心情不好的,除了我,就是骆狄狄的事情能影响你了。”苏臣说。
陈西缘拿出一份复印件,放在苏臣面前:“这是拿回来要给闵孝言看的证词。上面对狄狄的事情就那样简单带过去,你说我能接受吗……千万不要让我看到韩探森,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会有多冲。”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再看你发飙一次,就像当初你把我打到清醒那般。”苏臣边说边翻看,“嗯?原来叶菲零是这么死的。”
沈檬招供说,因为叶菲零和章亦沅的事情有辱门风,加之叶菲零私下贩卖毒品,章亦沅也是顾客之一,所以如果她被警察抓去调查,发现这件事情的话,就会连同章亦沅一起被拖下水,这是章晟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才安排了那次的计划把叶菲零解决了。
陈西缘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我对你的好朋友的遭遇深感抱歉,但是,公演在即,你难道不再排练排练?”苏臣说。
“我有你在身边,怕什么。今天没心情,明天再说吧。”
“ok。”苏臣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帮你把这份拿给闵孝言。”
洛歌召集了除了臻儿以外所有侦探社的成员到他家。久违地看到夏半,荆瑜上前就是一通乱问,夏半简单地一一一语带过。
洛歌拍了拍手,说:“集中过来,现在来谈谈案子的事情。你们觉得沈檬的供述有没有问题?”
“馁馁,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既然是她将叶菲零置之于死地,为什么会用那个手法?和先前的连续杀人案一样的方式。”在在看着洛歌拿回的证词复印件说道。
“啊,关于这点,我趁傅文卿不在的时候问过了。”荆瑜说道,“她说她并不知道对方怎么做的,她只是雇人去解决叶菲零罢了。”
“又是巧合?”探森说,“骆狄狄的事也只是凑巧……”
“不见得。”洛歌说,“沈檬或许真的不知情,但是有人利用了她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样,沈檬确实做了这些事就是了。她的事情先这样吧。接下来,有一件事情,以后我们也要跟进调查。”
“看你的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严肃。”荆瑜笑着说,明明一个案子解决了,但是他的面部表情一点都没有放松。
“我们要重新调查孝言的母亲的死因。”
“什么?”夏半惊起,“啊……我只是觉得已经去世几年的人,还有必要再查吗?”
闵孝言站起来坚定地说:“有必要。”
接下来洛歌解释了这次章亦沅的中毒事件和五年前陈歆蕙的猝死状况极其相似。只是巧合太多,就事有蹊跷了。整个过程中,夏半都心不在焉,在在觉得果然他有些奇怪。
接下来的几天,夏半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在臻儿身边,在在她们也可以不用一直来陪臻儿说话。章亦沅也被章晟的人接去了加拿大,临走前也没有醒过来和傅文卿道别。这之后,傅文卿就常常和洛歌他们在一起。有时候在在和探森被苏妲拉去体育馆看苏臣和陈西缘排练,在在发现陈西缘对探森又变得十分冷漠,或许是无法接受骆狄狄死去的原因。
这天傍晚,苏臣和陈西缘一遍遍地在台上演示、排练,或许是第一次开个人魔术表演,全称都由他们二人来掌控,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当两个人在商讨苏臣进行水里逃生的环节时,台下的苏妲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他们两个人有着一副好皮囊是一回事,但是对待工作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相比台上的熠熠生辉,苏妲觉得他们认真地工作的时候更加迷人。
“还好我没有恋兄情结。”苏妲笑了笑。
坐在一旁的在在听了反倒嗤笑起来,苏妲看她这般,脸颊顿时烧红,和在在玩闹了起来。陈西缘听见台下的嬉笑声,看见苏妲开朗的笑容,他这几天阴郁的心情也渐渐明朗起来。身后苏臣用手勒住他的脖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接受你做我的妹夫。”
“我的荣幸。”陈西缘笑着,说了这四个字。
“不过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看上我妹妹的?”苏臣竟也八卦起来。
“照片。”
听到这两个字,苏臣想了好久,才记起来初到美国的时候想念家里人,还把妹妹的照片放在桌上、钱包里、手机里。每回一次家都会拍新的照片来记录苏妲的成长历程,原来这一切陈西缘也一直在关注。
“好小子啊,竟然觊觎我妹妹这么久!”苏臣贼笑起来,用力拍打着陈西缘的背。陈西缘干咳两声,倒也不好意思起来。这几年来,苏臣每次摆的苏妲的照片,虽然样子一直在变化,但笑容依旧那么明媚,就像现在这样。
探森从洗手间回来,才要坐下,不想被不请自来的傅文卿一下勒住脖子拖走。在在和苏妲看了,都无奈地笑了笑。
由于闵孝言回来,和洛歌也冰释前嫌,两个人又开始脑力之间的竞赛,无论是查案还是学业上。傅文卿不喜欢三人行,想找荆瑜,但是她最近总是神龙不见摆尾,无奈只好和不被陈西缘待见的韩探森进行秘密行动。
咳,这里所说的秘密行动,其实就是“寻找荆瑜”。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老是找我做这种事……”探森翻了翻白眼,对这个行动傅文卿真的是不厌其烦。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你得帮我。”傅文卿说。
“你还真是自来熟啊……我们什么时候好到我得帮你泡妞……”探森说。
“嗯?我们不好吗?那你干嘛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傅文卿朝着探森眨巴眨巴眼睛,显得很是单纯无辜。
而韩探森听了这句话竟无言以对……
“啊!发现目标!”傅文卿激动地摇晃着探森的胳膊,指着不远前方一小小的身影。韩探森发现荆瑜正偷偷摸摸地在一家酒吧门前偷看。
傅文卿发现这家店正是上次他看到秦祁殷和一妖艳女子进去的酒吧。荆瑜突然鼓起勇气直冲冲向里走。傅文卿也有些好奇,拉着探森就赶上去。
秦祁殷摇晃着杯子里的亚历山大,眼神迷离地看着舞池里的程澄曼妙的身姿。荆瑜不可置信地上前拍掉秦祁殷手中的酒杯,眼泪直往下落。秦祁殷被突然出现的荆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要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但被傅文卿阻止了。
程澄发现吧台的异动,就从舞池里走出来,看见傅文卿正一手抓住秦祁殷的手,一手将荆瑜护在身后,而韩探森在一旁看热闹。
“祁殷,发生什么事了?”程澄走上前问。
傅文卿闻声看去,不料想那妖娆的女子竟是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