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晴匆忙换了衣服,带着沈檬去了附近的小旅店,将她安置好后,左悠晴那颗紧张的心才渐渐平复起来。收到短信的时候,她就知道来人是沈檬。“miamor”是闵行写给大学读西班牙语专业的左悠晴的情话,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沈檬一个。
“你也太乱来了吧!竟然越狱!”左悠晴开始声调过高,又怕隔墙有耳,及时降低音量。
“拜托,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吧。”沈檬倒是很镇定地喝着水,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过是想要再见苏臣一面而已。”
“如果再被抓到,可是会被判重刑的!好不容易争取到死缓,你就那么急着找死吗!”
“我很累,要睡了。你回去吧。”沈檬下了逐客令,直接倒在床上背对着左悠晴。
左悠晴没办法,只好先离开。
“对了,帮我问问苏臣葬礼举办的日期。”
一大早,洛杰锡蒙蒙睡梦中,忽然房门被打开,有人一下就掀开他的被子,抓住他的肩膀直晃。
“洛局!快醒醒!紧急事态!”叶尘新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门口的洛歌都皱着眉头用手堵住耳朵。
洛杰锡睁开眼看见消失一天后的叶尘新,一脸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抱怨着说:“你总算是出现了噢?而且就算我老婆不在,谁给你胆子让你闯进我房间?”不过看到门口偷笑的洛歌,洛杰锡想也知道是洛歌把他放进来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尘新倒是不拘小节,“沈檬越狱了!”
这下洛杰锡可是百分百精神了,这越狱事件几十年都没出过一次,加上重重把守,竟然逃得出去!“什么时候的事情?”洛杰锡问。
“昨晚。据几个值班人员说他们看守的过程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沈檬不见了。”
“看守的时候睡着了?这像话吗!”洛杰锡大怒。
“监狱里有被破坏锁的迹象吗?”洛歌问。
“没有。”叶尘新说。
“那就简单了。明显是有人帮她。而且最有可能的是警局内部的人员。”洛歌突然得出这样的结论,让叶尘新吃了一惊。
“这……不可能吧。就这么怀疑局里的人……”叶尘新说。
“就算看守的人睡着了,但能够不着痕迹地消失,明显是用了钥匙离开的。能够拿到钥匙而且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内部的人了。”洛歌分析说。
“洛歌说得有道理。你们查过沈檬必经的牢门上的指纹了吗?”洛杰锡问。
“嗯,除了负责看守的人员的指纹,没有其他多余的。”叶尘新说。
洛杰锡烦躁地搔了搔头:“你们先出去,我洗漱完就去警局。”叶尘新和洛歌都离开了主卧室。
“苏臣的葬礼日期定了吗?”叶尘新问洛歌。
“还没通知我具体日期,应该今天就会说了吧。”洛歌说。
“唉,可惜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就这么没了。说起来苏臣好像就比你大三岁吧。”叶尘新说。
“啊……嗯。”洛歌回应道。
“他死亡的这件事你怎么看?”叶尘新又问。
“断定就是意外了,还能怎么看。”洛歌奇怪地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关心他的事情?”
“啊……我就是好奇。警察就是这样,一有不知道的地方就会究根究底。你以后就知道了。”叶尘新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他死了,关系网内的人都会怎么看待他的死亡。”
“没什么吧,只有伤心……和遗憾。大概。”洛歌也不太确定别人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为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遗恨。苏臣的智商绝对是不可低估的,从小到大除了孝言,就是他会让洛歌产生想与之较量的想法。
“你觉得沈檬离开监狱之后会先去找谁呢?”叶尘新突然另起一个话题。
“这个不是应该你们去查的吗?怎么来问我。”洛歌说。
叶尘新笑着拍了拍洛歌的肩膀:“说的是。不过,想要成为一名厉害的侦查员,你也不可大意呢。”说完叶尘新就离开洛家,坐在车上等着洛杰锡出来。
洛歌接到探森的电话,就去了一家休闲厅。看见傅文卿也坐在一旁玩手机,看来这家伙是已经融进他们这个圈子了,只是洛歌他们最初追查的案子还是没有告诉傅文卿。
“找我出来有事?怎么一个女生都没有?”洛歌问。
“你不如直接问孝言怎么没来。”探森笑着说,“她和在在、荆瑜一起去苏家帮忙了。”
“那我们四个男的坐着要干嘛?”夏半也问。貌似发起人是探森和傅文卿。
“你们知不知道苏臣和沈檬是什么关系?”傅文卿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有关系?”洛歌问道。看着探森淡定的表情,想他是知道傅文卿问题的由来。
“其实我去看他魔术表演的门票,就是他给的。我曾在他探视沈檬出来的时候遇到。当时问他为什么会去看沈檬,他只说魔术公演的时候会告诉我,结果却出了这场意外。”傅文卿解释道,“能让他不惜找关系动用权力见面的人,想必两个人关系不浅。”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方面……”洛歌说。
“或许只是简单的旧友呢?”夏半随意地一说。就是这句话让洛歌和探森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什么时候会往简单含糊的方面思考问题了?”
“要不然你们能想到什么高深的层面吗?”夏半反问道,“不知道真相,再怎么猜测都是惘然,不如不想。”
……安静了一会儿,洛歌想起叶尘新的话,激动地说:“夏半说得没错,‘不如不想’。我们只需要知道苏臣和沈檬的关系不浅就行。”
听了洛歌的话,其他人都不知所云。
“诶!左茉竟然打了你!”荆瑜激动地站起来,“你们不是很好的姐妹吗?”
在在将手覆在闵孝言的手上,昨晚孝言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她趴在在在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她一直都心存芥蒂吧。”苏妲无精打采地说。
在在也是昨晚才从孝言那里知道左茉的腿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还有我们在。”在在说。荆瑜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很高兴孝言终于愿意把她的内心世界展现在大家面前。即使臻儿不在身边,也可以依靠她们。
“或许左茉也不是故意的吧……也许是苏臣逝世的消息对她打击太大,毕竟你们关系一直那么好。”在在安慰孝言,“说不定她还后悔呢,你有一天没联系家里人了吧?”
“无所谓……”闵孝言不在乎地说,“别尽说我的事了,今天是来帮忙的。”注意到一旁沉默不语的苏妲,在在也有些尴尬。
陈西缘端着茶水和糕点来给这些女孩们。
“看来你这几天会很忙呢。”荆瑜说。
“是啊……刚刚才把出殡后宴请的酒席订好。”陈西缘坐下说,“除了亲戚那边的事情,还有苏臣其他的人际关系网也要照顾到……”
“有你在,真令人放心。”荆瑜由衷地说,像男孩一样和陈西缘碰拳。
看见苏妲依旧没什么精神,陈西缘体贴地让她去休息,自己来做这些琐碎的事情。这时,苏家的门铃响起来。
陈西缘开门后,立马被洛歌等人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们是在绑架我吗?”陈西缘被他们的阵势给吓到。
“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洛歌说。
“说吧。”
“把苏臣出殡的日子登在报纸上。”洛歌说,“沈檬越狱了。她看到报纸一定会来这里。”
听了洛歌的话,陈西缘脑袋更加混乱:“她越狱了和苏臣有什么关系?”
“暂时不知道。不过肯定有关系。”傅文卿笃定地说。
“请你先帮这个忙,等我们查清真相,一定会告诉你。”韩探森也加入请求队伍。原本不想让媒体大肆宣传苏臣逝世的消息,但似乎现在这样做能够对他们有很多大的帮助。
犹豫再三,陈西缘还是点头了。几个人之后被寻来的荆瑜叫回去,在苏家吃完晚饭,大家才散伙……
洛歌并不知道左悠晴和沈檬的关系。左悠晴一接到陈西缘的电话,就立马告诉沈檬苏臣出殡的日子。
沈檬坐在沙发上涂着她的指甲油,左悠晴无奈地翻了翻眼。
“有时间站在那里,还不赶紧出去给我准备一套丧服……噢,不对,我要一套紫色的礼服。反正咱俩身形差不多,你试好了再给我。”沈檬说。
“紫色!”在全员都穿黑色丧服的葬礼上,她竟然还敢标新立异,左悠晴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举报到警察局里把这个疯女人抓回去,“你疯了吧。你的样子早就被刊登了,再穿那么明显的衣服,立马就会被认出来的!”
“那你也穿紫色的就好了。你正大光明地走进去,帮我混进去就可以。”沈檬说得十分轻松,“而且我也没想逃到哪里去,反正迟早都会被抓,后天参加完葬礼就算警察没来,我也会自首。”
“疯子疯子!”左悠晴大叫,“我不会再帮着你了!”
沈檬站起身,用刚涂上指甲油的手紧紧捏住左悠晴的下巴,刺激的气味侵袭她的鼻子:“这话不太对啊,表妹。当初我帮你成功上位,现在是你报答的时候才是。如果要举报我就去吧,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在闵家待得下去。”
沈檬尖锐的眼神渗入左悠晴的大脑,她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对沈檬也产生了恐惧感。看她安静下来,沈檬将她按在椅子上:“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