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到了马背上,我以前也没有骑过马,马背剧烈的颠簸,脚下也没有能踩的地方,只能两条腿死死的夹着马肚子,我一翻身坐到马背还没习惯,那野马一开始就感觉到了,然后疯狂的跳了几下想把我甩下去,一下子我整个人再次被甩到了空中,多亏有连绳套着我,我用力一拽连绳借力调整身形然后又坐了回去。
这次一坐到马背上,我马上趴了下去,两只手死死的抱住了马脖子,腿也死死的夹住马肚子,因为腿太用力了都稍稍有点麻了。
“嗖..嗖..嗖嗖!”身后一声声破空声,我转头瞄了一眼,后面那些追我的骑兵中有弓骑在马上射箭。
“看不见,射不着!”我死死的贴在马背上,要是被射上我也认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注意周围射过来的箭矢,把脑袋紧紧的缩在背包下面,后面是真的顾不着了,这一刻真就成了鸵鸟了。
旁边不时有流箭飞过,不时有同向奔跑的野马被射死,我身下野马也是真真刻刻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这时候它也顾不上身上的我了,只顾着撒了命的往前跑,一时间我只觉得我的心肺肠子都要被颠乱了。
只听耳旁风声呼呼呼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那些骑兵还是紧追不舍,他们此时四散开来一个半月阵型,往周围看去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我们就只剩前面能跑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我用嘴把缠在胳膊上的红绳撕了开来,强行催动宝气种子,宝气流窜到红绳上面,我还是想找到宝气气场的位置,这样好歹也算多一条路,虽然我要找唐惜,但是要是先把我的命给送了,那也就谈不上找唐惜了,只有我活着才能有希望找到唐惜,在这些问题上我还是不会纠结为难自己的。
可是还是一直没有丝毫的宝气气场的痕迹。
“嗖!”
斜后方一个骑兵搭弓射箭,箭啸声直逼我耳旁,我忙一扭头半个身子翻到了马身的另外一侧,躲过了那一箭,因为那些骑兵的目标就只是我们,周围同时跑的那些野马不是被射倒踩成了肉泥,其他的要么就是跑到其他方向去了,现在我们周围剩下的同时逃命的野马太少了,就剩下了几个,没有了太多干扰的目标,那些弓骑射箭的准头也就越来越高了。
我已经闪身躲过三四只箭矢了,这样下去迟早被射下来,要么就是被直接射死!这也太憋屈了,我第一次一个人进宝境,什么还都没有干,就接连碰上了这么多的军队,这还怎么玩,这种宝境除非进来几十几百个全副火器武装的,否则根本没有可能从这种宝境里面取走宝贝。
我躲到了马的一侧,半个都挂在了空中,就只有手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一直脚挂在马背上,马身还剧烈的颠簸着,整个人像快要裂开一样,这样我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就快要被甩下去了,但是我知道我只要一摔下马肯定就没的活了。
“嗖!”再一支箭飞过来,直接扎进了马肚子,马应声一声惨烈的嘶鸣猛的一仰马头,我被甩飞了出去,紧接着马朝着前面栽倒了下去,非常快的速度栽出去,马直接就摔的血肉模糊了,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在被甩出去的时候用力拽了一下连绳,借了一下力在空中稳住了身形然后摔了下去。
“马兄,只能对不起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原谅我!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做兄弟。”我心里默默的说着。
稳住身形后我整个人一连在地上滚了几十圈才被连绳拽住,连绳的那一头还绑在马脖子上。
我爬起来的时候那匹野马已经快没有气息了,鼻子若有若无的残喘着,两只马眼已经彻底失去了灵气,我爬过去轻轻把连绳从它的脖子上面取了下来,希望这样能让你的灵魂轻松一点吧。
后面那些骑兵看见我摔到了都收回了弓箭,每个人手里都举起了长剑或者长戈,朝着我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之前追逐的时候可能是紧张没有注意到,他们每一个骑兵不仅自己脸上都带着那种黑色的面具,他们每一个人骑着的马头上也带着一种黄金色的面具,马鞍上也有黄金色的饰物。
我已经完全想不出有任何的逃生的可能了。
本来还想着死的壮烈一点,可是看着手中的断刀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也不是在做什么光荣的事情,死的壮烈一点又有什么用。
“老天爷!你个王…”我后面两个字还没有骂出来,突然空中没来由的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我去你个乌龟大儿子!老天爷不会这么灵验吧,我还没骂出来就有天谴了?那老子平时祈求点什么你怎么就听不见?
那些骑兵听见那一阵巨响也全都停了下来,隐隐间有点骚乱,那些巨响并没有停下来,声音还在轰隆隆的继续,天上的云气也是飞快的翻涌着,由于我早就已经抱着必死的觉悟了,反而没有感到太多害怕。
同时我感觉到空气中莫名的多出了一股震心的杀意,这种杀意跟那些骑兵散发出来的那种杀伐之气不一样,明显不是那些骑兵的,这些杀意并没有那么明显,反而有一点点的内敛,但是直击你的灵魂深处让你的灵魂发抖,同时杀意中又多了一抹王霸之气,不由的让人有一种想要臣服的畏惧。
按理说向我这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类,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怕过任何人、没有服过任何人,但是这股气息让你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的产生那种想要低头、想要沉浮的心理,这让我无法解释,如果说之前那些骑兵让我畏惧是因为他们勇武和兵器,有直面的视觉冲突和接触,但是这股气息连从哪里散发出来的都不知道。
“嗷…嗷呜…呜……!”
紧接着后面那些骑兵全部都下了马,然后很恭敬的低头,手握着兵器拄在地上,之后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就连他们身后那些战马也都安安静静的很整齐的站在后面,那么多人,那么多马,一眼过去望不到头,这个场面看起来甚为威严壮观,但是配合以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面具,还有马头上的面具,又有几分很诡异的感觉。
我一时间反而成了最不知所措的人,虽然心里那种臣服的欲望很强烈,但是我毕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二十一世纪现代人,这十几年书也不能白读,岂能随随便便就臣服跪拜一个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或者人。
我想跑,又害怕那些骑兵突然发动,我两条腿是肯定跑不过他们的,我慢慢悄摸摸的朝着他们的马那边靠去,想偷一匹马跑。
“轰!”空中猛的再次一声巨响,这次的巨响比任何一次都强烈,一瞬间我脑中被震得嗡嗡响一片空白呆在了原地。
同时一股强烈的劲风从空中吹来,我直接一个没站稳被那股劲风吹翻在地,但是那些骑兵全部都巍然不动死死的跪在地上,而那些马也没有一丝躁乱静静的站在每一个骑兵身后。
我倒在地上隐约看见空中好像有一个模糊的“剑”的模样,看的不是很清楚,一下子又消失了,而且我的脑子也还被震得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确认是不是真的看到了。
下一秒“噌”一声,地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那条裂缝一眼看不到头,好像整个草原被从中一下子被砍开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来由,同时那种带着王霸气息的杀意也达到了一个极致,我心里那种想要跪拜臣服的心里暗示也达到了一个极致,如果不是现在倒在地上恐怕真的就要跪下去了。
紧接着巨响慢慢停止,风啸也慢慢变小,天上翻涌的云气也停了下来,那股杀意也慢慢退去,我心里那种臣服的感觉也弱了下来,我不由得送了一口气大口的呼着气,刚才实在是太压抑了。
但是那些骑兵还是恭谨的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作。
这是我的机会!
我心里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看那些骑兵的战马之前的样子,我肯定偷不走那些战马,到时候反而误了事!
我慢慢的朝着刚才没来由的出现的那个裂缝那边爬过去,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边爬边注意着那些骑兵的动静,他们现在还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
我加快了爬的速度,已经离那个裂缝不是很远了!
“嗷呜!”突然后面一个骑兵指着我的位置喊了一声,一瞬间那些骑兵同时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一时间同时被上千上万张怪异的面具盯着我心里也是一颤。
没办法了!跑!
我一个起身冲了出去!后面那些骑兵也飞快的提起兵器上马!动作很是迅速!我还没跑几步他们已经上马追上来了!
我只是拼命的跑,离那条裂缝越来越近了!就剩三四米了!
“来不及了!”我大喊着。
后面一个骑兵已经挥着长戈朝着我刺了过来,我翻身一跳躲了过去,然后踩到了他的戈上面,借着他收戈的那个力道猛的往前面一跃,跳在空中我的手从身后的背包中抽出了绳钩,我整个人已经掉到了那条裂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