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胶成一片,不敢大动,但不代表没有动,我们三个此时,胶泥已没到胸口,压着人呼吸不畅,更是莫明的恐惧笼罩在头顶,如不尽快出去,还真的就如那女城主所说,给她后花园沤了肥了。
突地,光柱,一道明亮的光柱,似浮在空气中,朝我们飘来。
三个人陡地一惊,却是不敢大动,泥快没到肩了,再一乱动,怕是没命了。
不对呀,这里的灯火,都是一簇簇的,不是这样的光柱,象手电光。妈地,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荒城禁地。
近了,近了,倒真是手电光。
唰地照到了我们三个的头上,跟着晃着圈,停留了一下,又照向我们的脸,再次停住,光柱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
“啊?怎地是你们呀,天啦,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泥潭里来了,快快快,快上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天啦,竟然是李嫂。我们真的有一丝恍惚,妈地,这是摔到阳间来了?而且居然好象还是我们的住地。
手电被李嫂放到了地上,跟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是李嫂在大力地折着周围的树枝。不一会,树枝铺满了我们的周围,跟着一根较长的树枝伸到了我的面前。
“不要慌,一只手抓紧这根树枝,另一只手压着这潭里的树枝,慢慢来,别慌,慢慢来。”李嫂焦急但很清晰的声音,农家人,倒还真的对付泥潭有一手。
我依言慢动,浮在潭面的树枝帮了大忙,可以借力,抓着的树枝李嫂拼命地拉着,呼哧中,我最先出了泥潭。跟着,和李嫂合力,将成光和耿子也是拉了上来。
三个泥人,三个浑身腥臭的泥人。
“快快快,进屋洗洗,也怪我,先没说清,这么不小心呀,黑灯瞎火的,真的要注意些。”李嫂打着手电在前,嘴时一迭声地说着,快快地领着我们朝楼房走去。
天啦,生死转换太过,换频道一般,转不过弯来。
我脑子里却是想到,那店规不是说“要想出去,除非死”吗?而我们此时,却是真真实实地摔回来了,诡异地一摔,竟然摔到了自己住地附近。泥巴裹着随着走动掉成一片,而我的心里却是呼地凉气蹿起,妈地太诡异了,我们没死,连着我们摔到泥潭后那女城主怪异的话,这显然,似乎是有意在放水呀。而这个有意,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此刻活下来,却是比之死,心里更是煎熬!
回屋洗刷,天已大亮。三个人相互看看,都没有作声,低下头。跑去照镜子,妈呀,镜子里的人,还是自己吗,面色苍白,头发揪成一缕缕的,搭在额前,全身没有来由地抖成一片,成光和耿子的反应,似乎更强烈些。
楼下李嫂在喊吃早饭。稀饭和自蒸的馒头,李嫂还特意加了一个鸡蛋汤,说是给我们压压惊。
李嫂絮絮叨叨地说:“刚来不熟悉,你们慢慢就熟悉了,不熟悉时别乱跑,昨晚你们摔下去的泥坑,是这楼的主人过去的化粪池,人走了,盖板坏了,当然,里面风吹雨打的,早就是泥而不是粪了,我原先就这村的人,拆迁后暂时没事,被你们主人拉来了,说有个熟人好照样,还真是的,昨晚我睡得死,刚一觉过头,听得屋后响成一片,我以为是什么拾荒的来偷这里的钢筋,打了手电去看,还真没想到是你们呀。”
我们默然,成光和耿子只低头将蛋汤喝得叽叽响。我说:“谢谢李嫂,以后我们一定注意。”
“什么谢不谢的,这三个月里,你们主人交待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李嫂呵呵地笑着,而眼中,却是不经意地飘过一线的亮光,让我的心里又是一震。但此刻确实没有多想,我想的是,去看看偏屋。
李嫂收拾碗筷去了,三个人对望一眼,有种作贼的心态,摸近偏屋,耿子上前轰地猛然推开门,我和成光做好了紧急后退的准备。
天!眼前的景像却是让我们呆在了原地。以为的什么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棺材好好地摆在那,棺盖严严实实地盖着,屋里没有任何异样,还是我们当时住进来时挪进去的样子。对了,地板,我们仔细地看了地板,水泥地,没来得及贴地砖的水泥地,根本上坚实而平整,哪有塌下去的黑洞呀,更没有棺口的红光闪动。
黑漆漆的棺材就在我们面前,晨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上面,在我们眼里竟然闪着说不清的诡异的光。
成光突地抓紧了我和耿子的手,这胖子力真大,指甲都快掐进我们的肉里。
“老大,耿子,我敢断定,棺材里绝逼有个老家伙,真的,我掉下去时,就是这老家伙冲我摆手的,罩在红光里,我不会看错,还有那老家伙在我耳边说的话我现在都记得,说是我下去可以找到你们的。”成光抖抖索索地说着,上下牙没有来由地敲得轻响。
一语中,我和耿子心里猛地一惊,搁平时,绝然是按着胖子就是几拳,你妈地发憶怔呀,但现在,却是寒从脚下起,燥热的天,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们真的有理由相信这就是真的。
李嫂在厨房里弄得叮当响,倒是一下子惊醒了我们,妈地,朗朗乾坤,还能把我们怎地。
三个人毛起胆子走到棺材前,搭上棺盖。
对视一眼,轻轻地点了下头。呀地一起发力,呼地一声中,棺盖被我们整个地挪开,本能地齐齐后退。
妈地,没有红光乍现。再次向前近棺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倒是铺在棺底的那块红布红得刺眼,平平整整,没有踩踏的痕迹。不要说人,毛都没有一根。
三人面面相觑,苍白的脸上没有来由地抽动。成光摇着胖脑袋,直滴咕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们今天不出去啦,中饭我熬点绿豆汤你们解暑,哦,你们看那棺材作啥,死人的东西,别乱碰,不吉利的。”
身后猛然的一个声音响起,骇了我们一大跳,是热心的李嫂在我们背后。草,这女人,热心是热心,但怎地走路都没有声呀,像猫呀。
“出去的,出去的,好奇过来看看,您忙,辛苦呀!”我的嘴竟没有平日的利索,几个字像冻僵了一般从嘴里蹦出来。
“那小心呀,以后别这样客气,想吃什么直接和我说。”李嫂走远。
三个丝真的有点发愣。任我们是多么坚定地不相信什么怪异,而所有发生的一切,确实不是梦游,更不是什么幻境,身上的酸痛提醒着我们,这一切,都还是真的。
“快出去快出去,赶不出活,老栓头会骂死我们的。”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管怎样,饭碗事大,因为我们还都活着,活着就要吃饭,开不得玩笑。其实,我也是想出去,李嫂那悄没声息的动作,总是让我的心里有总异样的发颤,不知是经了荒城客栈的那些怪异带起了心思,还是本身,就让我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收拾工具,快快地走了出去,阳光很好,耿子和胖子长长的伸了个腰,“老大,劫后余生的感觉,爽!”
“别大声!”我嘘地一下止了两人的欢呼,说实在的,我心里毛起的一片,此刻的阳光根本上不起作用。
朝东边走是个小山头,不大,这一带的房子都是依着这个小山头的脚下而建的。小山头是自留地,大树早伐光了计算了赔偿,还剩下些没成材的树木,里面有些开出的小自留地,种点棉花花生什么的,也是争议最大的地方,到市政府闹过几次了,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先前商量工作计划时我就说了,先啃硬骨头,再喝汤,最后完美收官,大家都同意。现在第一站,朝着小山头进发。
看着绿成一片的小山林,成光苦着脸说这怎么搞,妈地,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这老栓头发了邪,还要我们肩挑手扛地退回原始社会呀。
我看着山林,说:“屁呀,要不你怎么就一辈子都是丝呢,人家争的不是这屁的林子,人家争的,是里面的那些角角落落的自留地,那是自开的,当然没算在国家赔偿范围内,都成林伐倒的算钱了,可人家说从来都是自家种的,要按青苗补偿算,怎地能不算钱,所以,老栓不是交待了吗,暗着测测,算下,不多的话,补了,免得闹,影响大工期。”
耿子一笑,其实这个猴精在一开始走近这片林子时就知道了老栓头的用意,胖子实诚,还真以为要我们拉着皮尺像原始人一样到处测呀,屁呀。
里面果然都是些小块的地块,不大,但多,间在林子里,东一块,西一块,费事儿,还真得手工不行。
三个人狗爬似地躬着身子忙活起来,林子挡了阳光,也算是照顾我们烦燥的心情了。
突地,成光大叫:“老大,快看,失红了,妈地,失火了,有烟!”
和耿子慌慌着抬起头,是从那边山洼处冒起的,一股浓烟直冲上天。
这还了得,妈地,本来是划定的工业区了,还有人来烧火冒烟,那责任我们可担不起。
摔下工具三个忙忙地跑向冒烟处,看清了,山洼处,一片小空地,却是一堆草纸在烧着,这不奇怪,而奇怪的是,火堆前,竟然跪着一个全身素黑的人,低着头似在拜着。
难不成这里还有坟地,有人葬了先祖在此?
四下看看,没有坟山,这拜的什么劲烧的什么纸?而且,据我所知,这里原有的老坟头,政府专门组了个班子,花大力气处理过了的,这还上了新闻,说是现在转作风抓整改见实效了,专班处置得当,既照顾了村民传统的情绪,又保证了大开发的进程。事后一直风平浪静,从没为这事闹过什么。
“喂,那人,别烧了,这里可不许放火,引起山林失火公安要抓你的!”耿子大声地叫着。
跪着低头的黑衣人猛地应声抬起头来。
天啦!
一阵阴风裹得人后脊梁发麻!
这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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