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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叶茎枯黑

荒城迷灵索 邹杨 5304 2022-11-04 04:32

  噼里啪啦!

  还没被这团凉气醒过神,前面陡地传来了一片响声,但被前面原先户主植的树给挡了,枝条虽说没有了,树干没动,可能也是补偿没谈好吧。

  象是有什么在打着什么,阳光很刺眼,陡地声音,却是惊得凉从心起,妈地,自从这段诡异的过往后,心里看什么听到什么,都是觉得不对劲一般,草,这样下去,不疯魔难成活呀。

  耿子和成光转头看看我,三人对视,小心地走上前去。天啦!成光最先惊叫了起来,我和耿子都知道,妈地,怪得离谱,一个老人,一个我们认识的老人,一个被成光开过玩笑的老人,在那里用手里的长棍噼里啪啦地打着什么,全是乱草,妈地打蛇?

  就是在小城餐馆我们出来后,见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家伙,拖着根长棍,还是“有缘再见”。当时,成光直接把他说成了是骗钱的假乞丐,而且,他还说我们这么多人去哪,妈地,当时就我们三个人。也因为当时事多,没在意,这世道,多一事不如不惹事呀。

  上午小山头刚有个诡异的老家伙烧纸说是死去的姑娘回来看他了,现在,出门又碰到这怪老头,乱打一气,嘴里似乎还在咕噜着什么,听不清。

  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吗,这次,三个人小心地摸了上去,连最喜欢乍乎的胖子也尽量压低了胖身子,看来,在生命是个未知数的时侯,你再牛逼,也得服软。

  点点的红!间或又是一片红!

  妈呀!是血!

  草!乱草上,随着那老家伙棍子乱打,尽是弥上了或点点或成片的血迹,绿草上分外惹眼,而且,那棍子越挥越急,呜呜声中,似隐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

  这片地离我们住的房子差不多二里路,一千米吧,是片洼地,原先房主在这种了树,后来砍了些,树干留着,洼陷处尽是疯长的乱草。

  “快来帮忙呀,真成强盗了?”苍凉的声音,带着喘息,看来,是真的打,而且还用尽了力气。

  躲不得了,呼地冲上前。

  耿子双脚乱踩,鞋上立时沾满了红红的印子,“老大,是湿的,是,湿,的!”耿子的后半句带着颤音。

  “瞎搞!”

  老者一声叫,呼地一棍子横过来,耿子唬得一跳,“不是你喊帮忙的嘛。”

  “扯草!屁都不懂,帮倒忙!”老者手里一刻也没停,气喘声越来越大,急得朝我们吼叫着。

  不管再怎么想不通,那老者骇人的双目如暴,还容你再叽叽歪歪问什么。妈地,呼地扑下身子,三个唰唰地扯起了草来。

  似沾着血印的乱草,却是好扯,底下是湿的,草呀,怪!这地方自拆迁后没人再来淋水,日日大太阳,这里倒是湿成一片。

  却是扯起草,带起泥,暗红!对,是麻在我心里的暗红,老子乡里长大的,红基干土也不是这色,再说,长江中下游,所有地里的土,都是黑的,这里可不是陕北。

  唰唰唰!

  不能多想,三人拼命地扯着,立时草堆成了一片,而洼处,渐渐地秃了,大坑小洞,暗红一片。而那老者的棍子,此时明显慢了下来,似长舒了一口气。

  “哇呀,老大,都死球了!”成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大呼小叫。

  一看,妈地,扯上的草,全枯了,而且,是一离地即枯,那叶上的红色血印,也是一下焦黑,叶子立马枯成一根索,一刹那,竟然只剩些茎叶飘在暗红的土上,而且,先前湿成一片的洼地,此时全然干枯,就像是被人从底下突地抽去水份给烘干了一般。

  耳朵里那种怪响再也听不到了,随着老者棍子一下停住,全然没了声响,望着诡异地快速干透的土地,我们三个张着嘴合不拢,盯着这怪异的老家伙。

  老者却是紧张地盯着这片被我们扯光了的这片秃土!

  “烟,老大,燃了,快救火!”耿子一声惊叫,哗地一下脱下上衣,猛地朝地上扑去。

  我的妈呀,地上那秃土上的茎茎杆杆,突地冒起了黑烟,大太阳下看不到明火,却是能明显地感觉到茎叶瞬间变黑成灰,这绝逼是烧起来了。

  轰!

  还没回过神,耿子一下被老者突地捅过来的一棍子捅得老远,光着上身叭地摔到地上,痛得张大嘴,却叫不出声。

  “救什么救,这鬼地方,屁都没烧的,活该!”成光伏下身子细看,嘴里咕噜着。

  扑扑!

  又是两声,成光一下也摔一了耿子身边。

  我看都没看清老者的棍子是怎样抡过来的,急得大叫:“什么事呀,你打人!”

  “打不死人,掳了去才死人!”老者此时已然完全淡定了,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纸,竟然细细地擦起了手里的长棍。妈地,第一次见到时,成光说那是乞讨棍,老子就觉得不对头,现在看来,倒象是这怪老头的一件什么法器一样。

  怪里怪气的话,和第一次一样,听不懂。

  “咋啦,棺里憋得慌?还真在这建个花园呀!”老者的嘴里咕着,这句话我听清了,明显不是对我们说的。

  “都过来我瞧瞧!”老者的棍子在地上一顿,对着远处还躺在地上似愣住了的耿子和成光喊着。

  乖乖地听话,三个人竟像是小学生一般,排排地站到了老者面前。要说人都得有个气势才成呀,这老家伙,刚才稍一出手,我们知道,此刻不听话,那棍子不会放过我们,而且那力道,我们斗不过。

  老者围着我们转了一圈,特别注意地上下看了看我,眼里似乎有一丝惊异的光闪过,又注意地看了看,妈地,真的让人心里起毛。我低头看看裤子,拉链拉了,没什么不对呀。

  “上午是不是有人来过这?”老者似乎有点惊讶地问,“不对呀,这不对呀,看来还没找到通灵符呀?”

  “你什么人呀,神神叨叨地。”成光最沉不住气。老者看都没看他,拿眼瞟向我。

  我忙说:“没什么人来过,对了,要就生人的话,碰到过,没到我们屋里来过,是个老爷爷,在这烧过纸,他姑娘故去了,这地方,都这风俗。”

  “哦,这就对了,还真下得本呀,看来,你们几个走大运了,竟然渡了别人一回,自个还没事,感谢那老爷爷吧,那纸钱救了你们!”老者说。

  我们狐疑地相互看看。

  “还记得我们是第二次见面吧,第一次,你们从餐馆里出来,不理我”,老者灼灼地盯着我们。

  大太阳下,我们浑身冒汗,而诡异的是,一身素黑的老者,穿得严严实实,却是一星汗也没有。

  “那次我说过,你们这么多人去哪?”老者接着说,“你们不理我,其实,那时,你们身后一大群跟着的孤魂野鬼,借你们渡阳呢,现在看来,还不仅是渡阳这么简单,是想去住店呀,到了这里,进了棺材,却没有通灵符,出来到处找安身的地方,又怕去远了失去了入门的机会,所以选到了这处洼地,我一直追,追到这,突地不见,原来,弥到草里了。”

  这下轮到我们青天白日还真的日了鬼了,明明白白地,只从书里看到的情节,却是真实地从这个老者嘴里说出来。当时,确实是说过我们一大群人要去哪,没成想,还真的被那些游魂当成了借渡的工具。

  天,老者这样一说,我也突地明白了,妈地,那棺材动不动就异想,还有那诡异的黑印子,以及刚才出门时那客厅里弥起的团团白雾,草,却原来,都是这些孤魂搞的鬼呀。

  “本想着渡到这里了,入得暗黑之门,可以安全住店,没想到,通灵符出了问题,这问题在哪,我刚才细看了你们,怕是这些魂灵算计了你们安通灵符,根本没有,这个问题我还得查,先不说了,倒是那烧起的纸钱煞气,解了你们的渡劫,一下将这些家伙从你们身上赶下来了。”老者接着说。

  像听天书一般,我们张大了嘴,妈地,浑浑沌沌中,我们三个,听老者这么一说,好象是又经过并且成功逃离了生死一劫一样。

  “算了,你们不懂也罢了,以后我会教你们的,只是我奇怪的是,怎么这么巧,巧得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呀。”老者说着又是不住地上下看着我,我心里越发地起毛,妈地,什么巧?

  “我奇怪的是,还有高人?这里气场我测过,没有啊?怎地恰恰就有人烧纸救了你们三个,而且,时间恰恰好,棺开魂离之际,一下全然从你们身上卸下了,不然,你们麻烦了,背着带着一群游魂,最后只能是被借体安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者眨着眼,说着。

  我能感到,我此时身上的油汗,似乎全然变成了冷汗,全身上下,呼呼地冒冷气,妈地,竟是背了一群游魂到这里,还真他妈地命大呀。

  “还有,就是你!”老者一指我。

  “我怎么啦?”我脑子嗡地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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