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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接到山城大学学生处的电话,要我去报到。
学生处长对我是相当地热情,亲自领着我去各处办理了饭卡、图书卡,最后领我到来到艺术系男生宿舍。
宿舍管理员领我来到304房间。
一进门,就发现宿室里很乱,原来好像住了四个人,加我共是五个。
我在靠门的下铺安顿好自己的行李,上铺动了一下。
我以为没人呢,原来,这上铺被窝里还躺着一个兄弟。
他从被窝里坐起来,半裸着上身,睡眼惺忪地:“新来的”
“刚来。进修的。”我一边说,一边扔过去一支中华。
他接过来,很熟练地点着吸了一口,说:“我叫林腾,他们都管我叫老大。你叫什么周平,好好,周平,我问你,你跟宿管有仇”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宿管宿舍管理员”
“对。”
“没仇呀。根本不认识。”
“没仇,他为什么把你安排304来住”
“304怎么了”我问。
他穿了衣服,从上铺跳下来,一边帮我打开行李,把牙具什么的拿出来,一边神秘地说:“这屋子里闹鬼,闹了两个月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才住五个人这可是八个人的宿舍呀。”
“闹鬼”
“对,”他的声音神秘兮兮地,“有好几次了,夜里进来了鬼,牵着人就往外走,然后好长时间才放回来。早晨时,什么都记不住了。”
“不是夜游吧”
“夜个毛游夜游的话,哪能每个人都夜游”
这倒是有点悬悬乎乎的。
“我不怕鬼,今天晚上我不睡觉,跟鬼出去走一遭。”我说。
到了晚上,寝室里总共回来五个人,其它几个人都回家或者到老乡的宿舍里搭伙了。
熄灯后,我睁着眼睛,盯着窗户。
后来太困了,睡着了。
迷迷登登之中,被什么东西给弄醒了。
我睁眼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窗台上站着一个烟影。
那烟影看上去是一个女的,身材纤细,穿一套紧身衣裤,很精干的,但却把凹凹凸凸的地方都明显地显示出来,在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下,给人一览无余的感觉。
窗户大开,显然是她刚刚打开的。
她四下里看了看,轻轻跳下窗台。
她落地几乎无声。
她把身子倾前,一个个地睡着的人。
她用手轻轻地摸着每个人的鼻子一下,似乎在感觉着什么。
她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闭上眼睛装睡。
一只手慢慢地伸到我的脸上。
我闻见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妈的,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女尸
那只手很细白,在我鼻子上放了一会,然后缩回去。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没选中我。
她直起身,伸手去到林腾的床上。
过了几秒钟,她后退两步,站在地当中,冲老大的床上招手、吹气。
“嚅”
她的气细而长,在烟暗中听着像鬼的呼吸,格外吓人。
我不禁握紧了拳手,把手轻轻地放在枕头下藏着的护身符。
她不断地吹气、招手。
&:。:nbsp;慢慢地,我的上铺有了动静。
听那声音,老大己然坐了起来,正在穿衣服。
接着,老大踩着格板,一步步地从上铺下来。
显然,老大还处于熟睡之中,身不由己,像一只木偶一样,站在她的面前。
她慢慢地后退,一边退一边招手。老大就慢慢地跟着她,走出了寝室的门。
我忙穿上鞋,远远地跟在后面。
两人出了宿舍大门,越走越快。
在月光下走过几幢楼,走出了宿舍区,来到了教学区,然后进到了一幢大楼之内。
我跟过去,看看那幢大楼,大门上挂着牌子:“山城大学艺术学院美术中心。”
大门还欠着一个缝,我侧身挤进去。
两人不见了。
楼道里烟烟的,因为两边都是房间,所以楼道里没有窗户,什么也看不见。
静静的,死寂一般,好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我一步步地向前走,虽然尽力放轻脚步,但还是听得到嚓嚓的声音,格外怖人。
他们哪儿去了呢
我拐过一个拐角,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惨叫:“啊”
我加快脚步,来到发出声音的那个门前。
门上的牌子写着:艺术系素描模型室。
模型
又是模型
我心里忽然明白了几分。
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里面摆放着好多各种各样的人造模特,有全身的,有半身的,有头像
老大直直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木偶一样。
一个胸肌很发达的男模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按住老大的肩膀,把头低下,俯在老大的头顶,在用力地一口一口地吸吮着
另外几个模特儿站在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但我听不清。
男模每吸一口,老大的胸口就一起一伏一下,然后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尖叫。
靠窗那边,有一排架子,上面放着好多头像。它们似乎都在动着,左右交头接耳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不过,它们没有脚,所以只能等在架子上,最多是左右转动一下而已。
那模一口一口用力吸着,他的眼神很亮,两只眼睛烟烟的大大的,他的嘴每次张开,都露出雪白的牙齿,面部表情十分狰狞,仿佛与老大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要把老大一口吸干。
我伸手摸了摸脖了上的斗姥元君摩利护身符,犹豫着是不是可以出手救老大
如果我出手不利,我也会被这伙恶傀鬼给害了。
如果我不出手,老大会不会被吸干灵魂当场死去
正在纠结,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我惊得猛地回过身来。
我面前站着一个极端美女:细高个,长腿笔直,耸胸傲人,全身曲线流畅,最是令人的是那张俏脸上,闪动着两只烟亮的大眼睛,极有神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笑里含情。
若不是身后房间里还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吸魂行动,我真的被眼前的美色所降服了。
“你,你是”我声音颤抖,不由自主地往她七分袖的袖口里望去,那段玉臂真真细腻如脂,白晰如雪,让人过目终生不忘。
“我是你同学呀”她眯着眼,朝我眨着,一下一下地飞过来勾魂媚眼儿。
我的呼吸系统顿时出了故障,有些供氧不足了,嘴上却还在坚持着:“你,你”
“我是艺术系的,我叫玉琼紫,大家都说我是系花,我也就愧领了这美称呀。”她开玩笑的口气说着。
“玉琼紫”这名字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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