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承
睡得香甜的溪辞想要翻个身,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睁开眼睛一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周围一股好闻的烟火味,也就是烧煮食物和人来人往的气味。
她挪了挪身子,谁知她越动,绳子勒得越紧,她很识相的不动了,开始大喊:“有人吗?”
见无人回应,继续道:“有妖吗?”
刚想喊“有神吗”,一位黑衫男子眉头紧锁的走进来,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布。
溪辞眉头紧蹙,用舌头将布顶了出来。
见状,他又将布塞进了溪辞的嘴里,溪辞再次吐了出来。
“你能不能配合一点?”黑衫男子双手插腰的问道。
“好脏呀!”溪辞委屈巴巴的说道。
“脏也得配合!”他严厉的呵斥道。
“如果我不配合会怎样?”溪辞用非常怂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你觉得会怎样?”他扬起眉毛冷冷地注视怂怂的溪辞。
“杀了我?”她怯生生的问道。
他勾起溪辞的下巴,轻笑道:“如此绝色,杀了多可惜?”
“所以你想干嘛?”溪辞看见他周身魔气浓烈得仿佛可以将自己蚀得连白骨都不剩,瞬间瑟瑟发抖。
“不如……陪我双修?”他突然凑近,暧昧不清的说道。
听到“双修”二字,溪辞微微一愣,以前就听过阴阳互补的双修之法,但从未实践过,着实好奇是怎样的一种修炼。
竟有这等送上门的好事?
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是要给我补阳气吗?那来吧!”
听到她的应允,他突然僵住,怔怔地望着她,随即退后了几步,神色复杂地反复打量她,许久后才开口道:“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轻易得到我!”
溪辞一脸疑惑的蹙眉,这不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吗?怎弄得好像占他便宜似的。
他思索了片刻,神色颇有些郁结,迟疑了片刻:“除非……除非你拿时幻镜来换。”
什么破修炼还得拿时幻镜换?
溪辞立马警惕的装傻道:“时什么?”
“时幻镜。”他耐心的说道。
溪辞眯着眼,故意问道:“什么镜?”
“时幻镜!”他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溪辞来劲了:“什么换什么镜?”
“时……你故意的!”黑衫男子气得抬手想了结掉她。
可转念一想,杀了她就更不可能得到时幻镜了,他垂下手,冷冷地注视着她。
他思索斯须,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逐上前,指尖凝聚法力弹了她的额头。
溪辞吃痛地睁开眼怒视他,随即他双手结印对着她施法,一阵光晕由全身收拢至胸前,在她在胸前落下狐尾状的印记。
顷刻间,她全身灵力尽失,狐狸耳也被人耳取代,唯一不变的是她绝美的容貌。
完整人形的溪辞让他产生可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眉宇间竟与清歌有那么一些相似,旋即摇了摇头否定着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溪辞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沉重了许多。
“我将你全身的灵力与妖身封印了起来,如今你与凡人无异。”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溪辞惊得合不拢嘴,眼眶湿润的瞪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肯把时幻镜……”
“唔哇哇哇……啊……呜呜哇哇……”
还未等他说完,溪辞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用哭声来为自己增增士气,扰乱他人心智,也别无他法了。
溪辞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哭得更卖力,对方一掌过去将她打晕。
他厌烦的掏了掏耳朵:“吵死了!”
可过不了几个时辰,溪辞醒来依旧哭闹,他直接抬手威胁:“你再哭!”
溪辞委屈的抿嘴,停了一会儿准备继续,他厉声道:“你再哭,我就再打晕你,然后你这一生就在哭和晕倒中度过,永远都见不到你爹和义父!”
他的这番话似乎起了作用,溪辞憋屈的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抿嘴不语。
见她安静了,黑衫男子满意的双手插腰,俯视躺在床上的她:“这还差不多,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溪辞,一万一千岁。”溪辞哽咽的回应道。
他掐着手指算了算,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原来是只幼狐,怪不得又蠢又吵!”
溪辞咬着下唇,觉得就算是死,也得知道害自己的人是谁,于是开口问道:“你呢?”
“薄情,我的名字,你可以称我为薄情殿下。”他冷笑的介绍自己。
又是一个殿下,溪辞不由得汗颜,沉舟殿下,薄情殿下,这年头谁都是殿下,殿下那么多的吗?
既然大家都是殿下,溪辞觉得自己不能那么没排面:“我可以叫公主殿下吗?”
“你是哪门子的公主?”他眉头微蹙。
“我爹爹的小公主。”她如实道。
“……”靓仔语塞。
“我也可以委屈一点叫山主。”毕竟是未来要继承两座山头的女人,提前适应这个称呼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看你是山猪还差不多。”他忍不住嘲讽她。
“我是玄狐,黑色的狐狸,不是猪!”溪辞义正言辞的纠正他。
“你爹爹没告诉你,你是半人半狐吗?”他满眼轻蔑的问道。
她一万来岁能修得仙身都是托了这一半的人身,纯妖能在一万多年内成仙的,寥寥无几。
“什么意思?”溪辞愣了一下。
“虽然修得了仙身,但也改变不了你前身是半妖的事实。”他不以为然的来回打量她。
溪辞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爹爹分明说自己是他一狐所生,怎么会是半妖呢?
她不相信秋野会欺骗自己,生气的别过头去:“我不信你,义父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他跳上床,将溪辞的头掰过来看着自己:“你爱信不信,我只要时幻镜,不给的话你就等着老死,凡人的寿命可是非常短暂的,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