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一片欣欣向荣的欢乐气氛,舞姬们更是拼尽全力展示自己的舞技,乐师们更是用的弹奏着每一首曲子,只为了供这些贵族们享受,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意,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放松自己。
而坐在皇后这边的卫奴沂只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不敢抬头看,更害怕四目相对,低头只顾着吃着自己眼前的水果和糕点,并不知道卫梓馨已经走了进去。
一曲清幽的曲子和柔美的舞姿结束,舞姬们纷纷退下崇御不禁正了正脸色,端起酒杯:“众爱卿今日是大好之日,尽情的吃喝不必拘谨。”说着仰头将手中的酒水喝了下去。
大臣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异口同声到:“微臣跪谢皇上,吾皇圣恩。”声音洪亮久久回荡在这百花园里。
酒香的气息,春天的花香让人沉醉,卫奴沂敛下眼眸如坐针毡,没有一刻不希望赏花宴快些结束,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如今更是希望自己能够消失或者安安静静的把这场宴会度过。
偏偏有人不随她愿一道清透的声音响起:“听闻千朝的女子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五术,不知可是真假?”说话的便是坐在栾景空身边的云之初。
琴声戛然而止,舞姬尴尬的站在中央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云之初如同高傲的孔雀一般,昂起微尖的下巴,清瘦的脸部轮廓加上微尖的下巴显得整个人都异常的难相处。
丹凤眼内勾外挑一双眼睛看着就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尤其是今日还穿着那血色般的红衫,头上戴着飞雀镂空金步摇,画着类似新娘的妆容。
这样的她算是这所有后宫之后的异类了,看着云之初下面不禁纷纷低头细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偶尔看过去的目光告诉云之初,她们在讨论她。
莫名的觉得脸上一阵火烧般的热,或许是脸上挂不住了,仗着自己是栾景空的正妃,自己是巫冥的使者,说话便有些冲:“怎么,难道你们千朝的女子浪得虚名吗?还是说不敢挑战?”
嘲讽的意味更加的明显:“我们巫冥国的女子就是敢作敢当,谁也不会因为输不起就不挑战了。”
这句话一出,就连坐在一边的栾景空眉心都狠狠的蹙起,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攥着云之初的手:“不要给我找事。”
他们只是受邀参加罢了,并没有要挑起事端,此刻的栾景空只觉得自己面子都被丢光了,可他也不知道韩妃娘娘竟然给云之初请柬了,这也是他到了城门口才知道的。
也是那一刻他知道这一次的赏花宴绝对不简单,单凭云之初去见宗秦那日起就知道整件事情不会那么明了。
云之初的父亲和宗秦绝对也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云之初微微一笑,露出羞赧的表情到:“王爷,您抓疼我了。”娇滴滴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因为此刻空气万籁俱寂,所以这句话就显得格外的暧。昧不清。
栾景空的脸已经黑成了炭,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卫奴沂,四目相对的时刻卫奴沂仓皇的垂下头,敛去眸中的情绪,在抬头便是一片清明。
云之初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故意在手腕上揉了揉,一脸的委屈,就这欲哭无泪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疼了。
台下便一片哄笑,宫西铭喝着手中的酒,不咸不淡的说到:“空怀王品味不错。”一句话惹得下面更大的笑声。
卫奴沂听着那片笑声只觉得刺耳,异常的刺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火气,卫奴沂知道在巫冥国,这样的穿着打扮,只有正妻才有,这不就是明显的告诉她,她才是正妻,而她只是一个妾?即便是在千朝受欢迎又能怎么样?
那火红的衣装不由得让卫奴沂想起初见栾景空时的红装,虽然没有云之初的妖媚,可却有着说不出的气势,心里不禁嘲讽到,真不愧是夫妻。
今日怕是不会那么好过,单从云之初这里想必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吧,可她卫奴沂是谁,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轻易的放手,哪怕遍体鳞伤也得走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在卫奴沂和云之初只见流转,那些人眼中的鄙夷,眼中的嘲讽历历在目,云之初这是想让她在这些人面前出丑,如今目的已经达到。
崇御和皇后的脸色纷纷冷了下来,眼神看向坐在一般依旧谈笑风生的韩妃,皇后的心思开始流转,这韩妃不去说剧就有些难为人了,装的倒是不错。
大臣们也纷纷不敢言语,看着坐在王者之位的崇御只等着他回话,因为这说话可就是技术活了:“不知怀王妃有何意见?”
话落众人便吐出一口气,目光再次看向云之初,坐在一边的云之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阴谋狠辣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谁也没有她这么嚣张,想要算计人还算计的这般光明正大。
云之初冷冷的说到:“想必卫三小姐一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被千朝的皇帝一眼看中当做和亲使者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云之初的目光中带着傲娇和鄙视,仿佛卫奴沂的身份就不和她是对等的一般。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卫奴沂,同样的卫奴沂也看抬眸和那些目光对视,看着云之初那自信的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骄傲。
云之初心里很是不屑,把皮球踢给她就以为她真的没有办法了?早就想杀杀卫奴沂的威风了,谁让那一次卫奴沂竟然敢将她撇下离开,难道不知道在嫁到巫冥的时候在王府里要靠她吗?
云之初越想心里越是嫉恨,尤其是想到栾景空送给卫奴沂的那翠绿山庄,自己那个时候缠着栾景空问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那冷冰冰的人应下来。
这可倒好还没有认识多长时间呢,直接将自己全部的身家给了卫奴沂,这不得不让云之初嫉妒,她到时候就是王府的正王妃,所有事情都要她亲自去做,亲自去过目,可栾景空的做法大大的打了她的脸,所以这一次她也要打回去。
虽然不能打栾景空的脸,可卫奴沂却很容易,这才把手伸到卫奴沂的身上。
栾景空垂眸在云之初的耳侧边说话:“云之初,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赤果果的将人踩在脚底下,卫奴沂哪里会这些,在栾景空的世界里,卫奴沂就不是那种能待在闺房中的人。
云之初眸间流转,目光看向了卫奴沂:“怎么?三小姐不会吗?”明明是反问的语气却硬生生的被表现为肯定的语气。
此刻的栾景空看着卫奴沂面露难色,想要杀了云之初的心都有了,偏偏云之初还火上浇油:“王爷,心疼了?可是怎么办,毕竟是个妾到了巫冥还得守着王府的规矩。”云之初将最后两个字咬的极其重,规矩,到时候就算不是卫奴沂说不就是不了。
她是正妻,又是皇上亲自赐婚就算得不到栾景空的心也无所谓,但是府中的大权必须在她手上,如果栾景空真的继位了,那她就是皇后,谁也逾越不了。
“云之初......”栾景空告诉自己要不是这里是千朝,他真的敢动手了,从来都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可是云之初却要打破这个习惯。
心中对卫奴沂更是愧疚了,当他和云之初一起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让卫奴沂难看了,如今却要她更加的难看。
卫奴沂在国家和自己只见纠结着,这是明摆着让她进退两难的,无论是缩头还是伸头都是一刀,卫奴沂看了一眼崇御便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褶皱的地方,清冷的声音响起:“好啊,既然怀王妃盛情难却,那阿奴就献丑了。”
说着便走到红毯中央,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带着勉为其难,要说再怎么样卫奴沂也是皇帝亲封的禾照公主,虽然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可毕竟是皇帝的脸面。
同时对这个传说中的怀王妃更是不看好,简直就是没眼色,让一个皇上亲封的公主在这里跳舞供他们这些大臣家眷们享乐?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没必要招惹圣上。
乐声响起,卫奴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甩臂之时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皇上,微臣有一个法子,千朝和巫冥早已经许下婚约,如今怀王妃也在此,不如让三小姐和怀王妃一起做舞,以表巫冥和千朝的友好。”
说话的正是司徒大人陈及,此话一出崇御的脸色便缓和了不少:“这个主意不错,不知怀王妃可否献上一曲,听说巫冥的女子可是德才兼备啊。”崇御的高帽子戴的是又紧又高,一下子云之初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她只是想让卫奴沂出丑罢了,可没打算填上自己,因为堂堂王妃在千朝的宴会上献舞那不是自打脸吗?她只是从卫梓馨,赵溪和韩雪薇这三个人那里得到卫奴沂并不擅长琴棋书画,就连出嫁的嫁衣都是卫家老太太做的和皇上命宫里的衣坊制作的。
脸色有些便秘的样子,同时在心里将陈及给狠狠的咒了千万遍,可是得勉强的笑着说到:“这可怎么使得,阿奴将来也是要做妾的,作为怀王妃我不得把把关?”
话落崇御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只是不好说出来,也只能作罢。
一句话让人难以启齿,卫奴沂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语便朝着陈及点了点头以表感谢之意。
清水流畅的乐声响起,滴滴点点坠入人心,卫奴沂按着记忆舞出了一场霓彩舞衣,柔美的身段似水般轻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纤细的藕臂泛着莹白的光泽趁着这身衣服更是动人心魄,柔美中带着说不出的娇媚,力量更是收缩有度。
俏丽的小脸上挂着美艳的笑容让人不禁看的入迷,这样的卫奴沂栾景空是真的没有料到,更没有想到,怪不得崇御会独独选择卫奴沂,原来她不仅仅有着聪慧,善良,更是让人不可思议,栾景空不由得看的有些痴迷。
坐在一边的卫梓馨,赵溪等人更是震惊不已,尤其是云之初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如同调色板一样,看的都让人解气,这可是足足的打脸啊,尤其是栾景空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卫奴沂,就差黏在她的身上了,心中对卫奴沂更加的嫉恨厌恶,目光幽幽看的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