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奴沂转身的动作一顿疑惑的问道:“找我?”微皱着眉头,好端端的宣她进宫?卫奴沂的心里大概也明白一些,可皇后对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平平淡淡的怎么也不可能宣她啊。
“那小姐我们是即刻进宫还是先回卫府和姨娘说一声?”碧绿轻声的问道,卫奴沂思索了会,抿紧着唇:“先回卫府。”卫奴沂可能猜到了一些,怕是皇后娘娘想多了。
宗寒和言碧羽的婚事,卫奴沂在第二天已经听说了,要不然那天卫梓馨怎么会那么气恼,对她那么恶劣呢,言家可是他们将军府也比不上的。
想着卫奴沂已经走到了揽月阁的门口,林氏和清月将卫奴沂送出后便转身离开,卫奴沂看着已经散去的人群,卫昶臻已经被跟随而来的卫府仆人给带走了。
看着一边被撞坏的柱子,卫奴沂向身后的铭印吩咐到:“前面凉亭的所有柱子都拆了,重新寻找雕刻需要多少让清月去卫府找我。”说着便坐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官道中央没一会就到了卫府,马车停在卫府的侧门,卫奴沂下车就要进府就听到一声呵斥:“堂堂卫家三小姐穿的是什么样子,去哪里了?”卫自成脸色冷戾的看着卫奴沂半踏进卫府的身子。
盛气凌人的看着卫奴沂淡然的小脸:“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都要火烧眉毛了你还悠闲的出去闲逛?”卫奴沂听着被气笑了,什么叫她出来闲逛?
“父亲,难道上次的事情查到了?”卫奴沂挑眉看向卫自成:“刚好我要进宫一趟,那不如父亲直接告诉女儿,女儿也给皇上一个信儿?”
卫自成一听脸色铁青:“上次的事情只是意外,你大姐姐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卫自成这几天都快被卫梓馨的哭声和秦氏的咒骂声给逼疯了。
“你们到底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大姐姐也会帮衬你,阿奴做人不要做得太绝。”卫自成威胁的说到:“你还小,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娘家有人是一个体面。”
卫奴沂冷笑一声,傲然的看向卫自成:“那依父亲的样子我就得给大姐姐收拾残局了?她现在的名声是我搞臭的吗?”卫奴沂自从那天撕破脸之后面对卫自成这种迷之自信的以为她会帮忙的态度直接就是拒绝?
而且这话说的,有娘家人是体面?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她如果她不解决的话,到时候她出嫁就不会有人送她出城门,卫奴沂耸肩一笑:“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自成的黑脸一红,这不是在明里暗里说他愚蠢的把自己女儿的名声给搞臭了吗?不得不说如今的卫梓馨现在都不敢出门,以前出门万众瞩目,一身的高傲。
可如今呢一出门就觉得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
看着卫奴沂漫不经心的样子,卫自成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这个女儿是不是打从生下来就是这般冷漠,要不然怎么会能够置亲人而不顾呢。
其实卫自成不知道的是,以前的卫奴沂一声不响,努力的充实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让卫自成多看一眼,可总是连看都是很嫌弃,渐渐的卫奴沂的性子就冷了下来,整日也不见笑脸。
包括上一世的卫奴沂自愿请求嫁到巫冥国,离开熟悉的故土和亲人,独自一人承受着一切苦难,她这也是为了让卫自成记住自己,发现自己,以她为骄傲。
可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迫害了自己的一生,前世和亲路上孤孤单单一匹马什么随从都没有就这样嫁了过去,哥哥送她保护的那些人也被卫自成在半路给杀了,而自己也在这条路上失去了贞洁。
所以一嫁过去就备受冷落,谁也没有体谅她,也没有理解她心中的苦楚,也因为她巫冥国和千朝在上一世她和亲的第三年就开站了,她的哥哥......
想到这里,卫奴沂深深的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要让这些来影响自己的心情,这一世哪怕篡改天命她也一定要保住亲人。
本就性情冷淡的卫奴沂再加上有着前世经历的伤痛让她醒来之后变得更加冷漠:“如果父亲没有什么事情,那就改天再说吧,女儿再被皇上欣赏也不能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你......”卫自成看着卫奴沂冷漠的转身一口气差点没有被憋死了。
说着卫奴沂便抬脚走进卫府,穿过曲曲绕绕的走廊青石路,就看到清风斋的拱形门下,易氏一张焦急的脸,在看到卫奴沂的瞬间欣慰的笑了,陈嬷嬷立刻迎了上去:“小姐,你再不来姨娘恐怕都要望眼欲穿了。”
所有糟透了的心情在看到易氏笑容的那一刹那卫奴沂的心都释然了,都好好的是她最大的愿望,相比以前易氏的脸色更显红润了,果然还是生活环境好才是真的好。
“娘亲,让您挂心了。”卫奴沂撒娇的在易氏的怀里蹭了蹭:“娘亲,皇后娘娘宣女儿进宫不知所为何事。”这事卫奴沂并不打算隐瞒易氏。
很明显易氏抱着卫奴沂的胳膊紧了一下:“来传的人没有说什么吗?”声音里满满的担忧,卫奴沂嘴角笑着:“没有,只是宣女儿进宫,所以想问问娘亲的意见。”
易氏脸色有些僵硬,许久才开口到:“皇后娘娘说什么你都要认真听着,千万不要驳了她的面子。”易氏的眼底隐约藏着无奈和伤痛。
“娘亲,您和皇后娘娘有事吗?”卫奴沂敏锐的察觉到了易氏的气息异常便开口问道。
易氏抬眸一笑:“哪有什么事情,只是娘亲以前在宫中生活过,怕是皇后娘娘对娘亲有芥蒂吧。”不是可能而是真的存在,可这些她不希望影响卫奴沂。
“哦,我知道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卫奴沂便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娘亲,那阿奴就去收拾收拾准备进宫了。”
“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知道吗?”易氏不放心的交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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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卫奴沂坐在碧绿和墨卿的中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碧绿有些疑惑:“你说好端端的皇后娘娘宣我们家小姐进宫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这皇宫啊可是好进难出。”墨卿深有体会的说到,进入皇宫一系列的检查,一层层的把关简直如同不透风的牢笼一般。
“小姐,你说呢,皇后娘娘这是唱的哪一出?”墨卿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皇后娘娘应该防着你的,可为什么还要你进宫?”
“在说了小姐也没有犯错啊。”
许久卫奴沂才开口到:“怕是要给我一个警告吧。”警告她做事一定要低调,警告她离宗寒远一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怕是现在宗寒和言碧羽已经在中宫之内了。
“警告?为什么?”碧绿惊讶的问道,一脸不满到:“就算她是皇后娘娘可也不能这样啊?小姐也没做什么啊?”
卫奴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打扰了她的儿子那也是罪过,知子莫若母,皇后也同样知道宗寒对她的心思,就凭皇后看到她娘亲是眼底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愤怒就不会让宗寒娶了她。
这样天天看着她可不是得天天做噩梦?
最重要的是婚期已经定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宗寒的大亲之事刚好是在三个月之后,她出嫁之日,宗寒的心里再有她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再加上身在皇家不可能失了礼数在全国面前。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言家要在何地?皇家的颜面要放在哪里?所以皇后和皇上是真的抓住了宗寒的这一点,他是一个顾全大局却心思柔软的男人,可也同时缺乏杀伐果断的帝王之气。
同一时间在卫奴沂的马车离开卫府的时候,言碧羽的马车也离开了言府,两辆马车从不同的方向直奔皇宫。
马车悠悠晃晃的到了宫门口,卫奴沂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素面朝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旁边那锦绣华丽的马车上流动,一身乳白色的袄裙,黑长直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用玉花簪简单的盘起,站在那里就好像万物都失了颜色一般。
许久,卫奴沂皱眉看向墨卿:“今天还有人进宫吗?”
墨卿和碧绿看向那足足大了她们一倍的马车撇撇嘴:“奴婢不知?”随后墨卿便嘟囔着:“谁家的马车这般耀武扬威。”
卫奴沂看了一眼马车,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巧合:“好了,我们赶紧去吧,晚了就不好了。”说罢,卫奴沂便提起袄裙抬脚朝着宫门禁卫走去出示手中的宫牌便顺顺利利的进入皇宫。
在卫奴沂拿着宫牌进宫的同时,言碧羽从车上下来,润滑如玉的肌肤在夕阳之下渡上了别样的嫣红,明眸皓齿,步步生莲,双手合十放于腹部,她今日穿着紫云色的袄裙,长如瀑的黑发用金玉步摇挽起,留下丝丝缕缕的发丝放在肩后。
淡淡的妆容面若桃花,随着她的走动,不要发出碰撞的声音身边的丫鬟灵玉紧紧跟随:“小姐,你的嫁衣和婚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都了,皇后娘娘宣您可是有何事。”
“不知道,说是家宴。”言碧羽却心不在焉,皇后娘娘的意思她清楚,可宗寒自从那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的愣神,神情冷漠,似乎和她在一起只是完成任务而已。
每当这时言碧羽的心就如同撕裂一般,脚步愈发的加快,不知道是为了见到宗寒还是因为紧张:“小姐,你慢些奴婢跟不上了。”
走在前面的卫奴沂耳朵一动,慢慢的转身就看到一个女子如同从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她从没见过这般恬静内敛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是女人柔和的美。
眉目流动之间别有风情,卫奴沂的脑海里努力的筛选,半天才知道原来是言家小姐言碧羽,果然是太师府中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怕是每一个男子的福气吧。
卫奴沂声音阔朗:“言小姐,近日可好?”记得上一世二姐姐嫁给了言锦城,所以这一世算是自己先讨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