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奴沂话音一落人群便轰炸开了,其中以刚才那个刀疤男子为首:“怎么可以,你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公正的处理。”
“还是说,卫三小姐你想赖账?杀人偿命就算是皇上亲封的也不能逍遥法外,你们说是不是?”刀疤男子声音洪亮的吼道,让人听着正义感十足,试图让人群沸腾。
卫奴沂看着刀疤男脸色阴沉,她怎么对刀疤男这么讨厌呢,上一次就是差点被刀疤男卖了,这一次又被刀疤男聚众闹事,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
“是,就是,卫三小姐你可得给个说法。”
“对,我们就要一个说法,无冤无仇的怎么要害死人家的儿子。”有人在人群中开始挑唆起来,卫奴沂冷眼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控诉着,仿佛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这好端端的就成了她要处心积虑的害人了,卫奴沂不顾众人的拦截冷着脸朝着揽月阁走去,不知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冷漠还是因为她那种万世瞩目的气场让人不由得让开了一条路。
“拦着她不能让她走,得给我们一个说话。”
“就是,快,我们老百姓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我就说揽月阁从一个清倌馆变成了客栈肯定不是好现象,现在可不是出了事情。”
“要我说啊,这个揽月阁估计地位不好,你说这才开张多长时间就出现吃死人的状况,那以后谁还敢来啊。”
“就是,哎大家可都看好了,这是揽月阁的老板娘......”
卫奴沂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穿过人群走进揽月阁,看到卫奴沂,林氏就像看到大救星一样,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三小姐,你可来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大中午的人好好的吃着饭呢,就忽然躺在地上一直抽搐,口吐白沫了。”
林氏见惯了这种大场面自然没有清月那般害怕,她只是着急这人群在这里,一是嫉妒他们揽月阁要杀杀他们威风,还有就是这要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去,那揽月阁是不是还得关门大吉?
最重要的是害怕同行下黑手,到时候可就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三小姐,我们得尽快处理,铭印和方大义在二楼隔间看着呢。”
“这时间长了,会发酵的影响不好。”林氏愁眉不展的说到:“小的认为直接报官请仵作来验尸,当面澄清。我们的食物材料可都是我一一筛选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报官了吗?”卫奴沂看向林氏:“今日可有异常现象?”
林氏仔细想了想紧接着摇了摇头:“除了厨房的人出去一趟之外就没有人再出去,店小二一直在忙着。”林氏说完猛地瞪大了眼睛:“小姐,你是说......”她真的是被急糊涂了,这么关键的信息竟然没有想到。
可卫奴沂摇了摇头:“不一定,今日的水用的哪里的?”卫奴沂说完看向林氏:“把厨房做饭的叫过来。”说着人已经推开了隔间。
方大义立刻站起来:“小姐,您没来之前我卜了一挂,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方大义皱眉:“算不到他的命格,可现在的样子却如同死了一般。”
“那就是说还有可能是活着了。”卫奴沂简明扼要的问道,方大义点头:“是的,可能但几率很小。”
卫奴沂伸手在人的脖颈处试探了脉搏,只有轻微的跳动,她紧蹙着眉头:“仵作来了吗?”卫奴沂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说应该可以醒来的,可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在卫奴沂深思的时候厨房的人战战兢兢的被铭印压着带了过来,一进门就跪了下来:“三小姐饶命啊,小的们真的没有用违规的食品。”
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的颤抖着:“三小姐,明察啊。”三个百八十斤的大汉子此刻跪在地上做低伏小的求饶着,在揽月阁当厨子不仅月例高,而且待遇好,谁不愿意在这里干,要是干这些缺德事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卫奴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声道:“起来吧,我只是问问今日做饭用的是井中的水,还是厨房缸里的水。”不怪卫奴沂多想,只是昨晚才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这样。
三个人一愣,随后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一个厨子有些气愤的说到:“三小姐,今日有一个小伙计说是顾客觉得饭菜舔了来我这里要点盐巴,我也没看就让他去盐罐子里拿了。”
“对,就是这样小的也看到了,那个小伙计穿着我们揽月阁的衣服脸瘦瘦的,可也看着不像我们揽月阁的伙计,当时人太多我们仨都没注意。”
“肯定是那个人放了什么东西。”三个人齐齐向卫奴沂磕了一个头:“三小姐是小的们疏忽了,还请责罚。”今日的事情他们也看到了,这不都是来挑事的嘛。
卫奴沂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了那天见到宗秦的时候,也是瘦瘦的,卫奴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明这件事一定是有意谋之。
“那个人还能找到吗?”卫奴沂问道,只见那三个厨子摇了摇头:“不能了,我们都没太注意长什么样子,至于体型就是那种偏瘦的可也看着很精炼。”
卫奴沂点头,眼神看向一边的白大夫:“你们先出去吧。”等三个人出去之后,白大夫摇了摇头:“三小姐这已经无药可救了,这是原始性癫痫,查不出来的。”
“只是老夫在病人的体内查出了一些刺激性的东西,这也可能是引发癫痫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的老夫看不出来了。”白大夫摇了摇头:“原本是可以制止的,可就因为服用了那种药物就无药可救了。”
“什么药物?”卫奴沂皱眉:“还能让人这么轻易的死去诱发他的病状?”
“一种使大脑兴奋的药物,本癫痫之人是不可以服用刺激性的东西,可他无意识服用了。”白大夫叹息的说到:“而且尸体的头部有过创伤,这也是有可能诱发的。”
卫奴沂听着白大夫说的话,忽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那这人只能冤死了?”确实挺冤屈的,好好的人生还没有过呢。
白大夫点头:“三小姐还是请仵作看看到底是则呢么回事吧。”话落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带着官帽后面跟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卫三小姐,听闻有事要老夫过来一趟。”京城新任大理笑呵呵的看向卫奴沂,似乎就差一句你说什么老夫定当竭尽全力的样子。
“鄙人姓刘名惠中,刘惠中。”
“刘大人,近日坐的可好?”卫奴沂客套的问了一句,可把刘惠中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可是听说了上一任大理就因为得罪了卫奴沂被皇帝扁去,漠州金县做县令去了。
“三小姐有心了,只是今日确实有些琐碎之事缠绕着,才来的晚了些。”刘惠中解释的说到,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者:“还不快去帮三小姐验尸?”
说吧谄媚的笑了笑,现在的卫奴沂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谁不想和她套近乎,无奈这人比较冷漠且一副傲然群雄的样子,令的刘惠中都一直没有请卫奴沂。
仵作看着已经尸体发情的部位紧蹙着眉头:“老爷,三小姐你看这人的手和脚都是黑青的,只能说明被人下了毒的同时老夫也查到了一些让人安睡的药。”
仵作摇了摇头:“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很棘手,明显的人不想留什么线索,本就有癫痫再加上强制性的吃了可以睡眠的药物就不可能醒来了。”
隔间内卫奴沂冷着脸,气氛也变得僵凝起来,清月生气的说到:“到底是谁?竟然这般狠心,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三小姐这件事要不要交给小的处理,保证让您满意。”刘惠中讨好的问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要草菅人命,我乃京城大理岂容这等事情发生。”刘惠中正气凛然的说到。
卫奴沂看了一眼刘惠中,知道他的意思,这人上任这么长时间虽然爱巴结,谄媚可办案还是挺有一手的,京城几家冤案就让他给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这也是卫奴沂后来听说的。
“这件事恐怕刘大人不好插手。”卫奴沂冷哼一声:“敢在我这里陷害人命,还真是第一个。”可别以为这些就吓到她了,想让她让出揽月阁,做梦去吧。上辈子在她眼前死去的人有多少自己都数不清了。
卫奴沂对韩锦的手法嗤之以鼻,现在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了,这人本就是癫痫之人,只是恰好来到她这里吃饭,恰好出事了,恰好一个客人要盐巴,可哪里有那么多恰好。
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卫奴沂发话:“清月你去问问厨房能否把人的背影身高画出来,还有是哪个顾客要盐巴,这个尸体还活着的时候见了谁?还有,韩式糕点坊我不打算融资,直接买了。”卫奴沂一锤定音,嘴角冷笑的勾起。
韩锦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想必韩式一定是韩锦的银子来源库,一旦被揽月阁拿走了那就真的相当于断了宗秦的命脉了。
最重要的是可能只是顺水推了一下,可对她揽月阁着实造成了影响不补救怎么可以说得过去?
不怪卫奴沂怀疑,只是昨晚的事情恐怕她和卫家再也没有好好相处的时间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那是故意的,卫奴沂沉吟片刻:“密切关切卫家大小姐的行踪还有卫家夫人的及她身边丫鬟的行踪。”
清月点头:“是小姐。”
“刘大人,这些可都交给你了,还望大人不要让小女失望。”卫奴沂清淡的说到:“你们随我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便率先打开房门走向楼梯,而揽月阁门外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人们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