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街道只有烛光烨烨将她的身影拉长,卫奴沂神色清冷的看向前方栾景空消失的街角,心在隐隐的痛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什么。
她想要栾景空对她好,可她又害怕希望之后的绝望,两个人不欢而散也同样的撕破了脸,可卫奴沂没想到再见他时却是在和亲之日,永远也忘不了那双冰冷的眸子。
“小姐,其实栾公子对你很上心。”碧绿轻声的在卫奴沂的耳边说到:“今日的事情要不是栾公子过来想必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脱身。”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虽然只是几次栾景空出面化解小姐的尴尬和困境,可哪一个男人能随时知道你的尴尬好困境,必定是这个男人在随时看着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墨卿也认真的点头看着烛火下卫奴沂闪烁的小脸:“是啊,小姐,虽然栾公子总是一副浪荡痞子的样子,可奴婢能看得出来他眼里有你。”
卫奴沂停下脚步看向她们,几吸的时间随后又移开目光:“我们回去吧。”说着便朝着卫府的方向走去,她现在心很乱。
而驿馆内,栾景空一身冷冽之气的走进屋子里将自己关进屋子里,脸色阴沉的坐在软塌之上,屋子里充满着浓浓的烈酒味,他神色迷离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挂着一轮清冷的月亮,思绪混乱脑海里回荡着卫奴沂时而冷清,时而欢喜,时而认真,时而愤恨的容颜。
栾景空狠狠的甩了甩头,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冲着红鸾凤命,天下归一的目的来千朝和亲的,可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认真了。
直到今日卫奴沂的一番话将他的所有存在犹豫徘徊的假象打破,虽然心里愤怒,愤怒卫奴沂的降低身份,愤恨卫奴沂的直白的抵触,可他就是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担心她。
栾景空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瞬间桌子翻裂,上面的瓷器瓦瓶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极其的刺耳。
腾墨猛地推开门:“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随即皱眉酒气充斥着他的鼻息,他只知道栾景空今日回来很不高兴将自己关在门外不让人进来。
待腾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栾景空赤红的双眸,依旧那一身耀眼的红装加上那红的滴血的眸子满是冷意和狠戾,冷酷的脸邪魅横生,腾墨知道这是栾景空在愤怒的边缘。
腾墨看栾景空没事便要转身离开,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僵凝的屋子里:“为什么?”
“主子,你似乎认真了,我们这次来千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巫冥的皇位吗?”腾墨黑沉的眸子敛起一抹精光:“更何况已经找到了红鸾凤命,天下归一的女子。”
“呵,可能是我真的在意了,本就是一场双方请愿的交易而已,没错,她说的没错,呵呵......”沉闷的笑声从栾景空嘲讽的嘴角传出。
“明日启程回巫冥国,我那个大哥怕是等不及了。”栾景空脸上的情绪晦暗不明,眸色渐深看得人心生冷意,脊背发凉。
腾墨看了一眼栾景空张嘴预言,只听到栾景空说到:“不必告诉他们我的归期,想必大哥看到后肯定会很惊喜。”暗哑的声音里浓浓的讽刺。
“不是,主子那卫小姐那里?”腾墨欲言又止,知道主子这是在闹别扭,很久都没见主子闹过情绪了,而且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主子对卫三小姐实属伤心,除了巫冥国宫中那位还真的没见过主子对谁上过心。
栾景空撩起眼皮看着腾墨:“恐怕她是巴不得我离开。”落寞的气息瞬间充斥在房间里:“她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何必再舔着脸去呢。”
栾景空回想以往的事情,虽然和卫奴沂接触不错可他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像自己了。
腾墨无奈的点头:“好。”说罢便消失在房间里。
随后嬉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次一别怕是到了三个月之后了,思绪见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睡得并不安慰,眉心紧蹙,汗浸满了额头。
卫府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卫自成坐在厅堂的主位上一脸严肃的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卫奴沂:“阿奴,什么时候了?你到现在才回来。”叱责的意味浓烈至极,也全然不顾府上上下丫鬟姨娘们都在场。
“啧啧,这以前倒是没觉得,如今阿奴这性子倒是很野啊,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时候了,都快二更天了。”秦氏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倒是看得卫奴沂信以为真了。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做一些生意是做什么,女儿家的女红好就可以了,到时候到了南方家里能拿得住家,你现在不学可比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好好教你。”秦氏揽了揽衣襟不屑的说到。
卫奴沂心情很不好,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外面的事情刚刚忙完,谁也没有关心她到底怎么样了,回来就是一通通的责骂。
听到这些卫奴沂心里就不好受,刚才的情绪再次爆发,到底自己还是不被父亲看上眼,所以差就差在了身份上。
卫奴沂嘴角冷冷的勾起,只是快二更天了,卫自成竟然还在这里等着自己,就说明有急事:“父亲,可是有事要和女儿说。”
卫自成一听心下骇然:“跟我去书房一趟。”说着便转身离开,卫奴沂随后便匆匆跟了上去。
灯火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卫奴沂跟在卫自成的身后,想必今日的事情皇上一定也知道了,所以父亲才会这么半夜了等着她,按理说现在卫自成都已经睡下了。
走进书房卫自成的脸色拉了下来,沉着眼睛看着卫奴沂平静的小脸:“揽月阁到底怎么回事?阿奴不要试图说谎骗过去,皇上已经知道了。”
“他需要一个解释。”卫自成在卫奴沂还没有说话之前直接封死了卫奴沂的嘴。
听到这些卫奴沂并不意外只是撇了撇嘴:“也没什么事情啊,女儿已经解决了。”卫奴沂的满不在乎让卫自成很是生气。
“你不知道皇上对你的期望有多大?皇上已经发话了,他要一个结果,明日要你面见他,告诉他怎么回事?”卫自成的话让卫奴沂心中想笑。
“父亲,对我期望大那是对我,你着什么急?”卫奴沂反问到,倒是让卫自成有些恼羞成怒了:“我是你父亲,当然要关心你的安危了,你就不怕皇上一个恼怒之下将揽月阁换人了?”
这个揽月阁这几日卫自成也观察了,还真的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活生生的养成了一个消金窟,诗情画意,鸟语花香哪哪都是让人惬意的装恒。
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这一次他去过了太师言府说明他已经站了队,以后自己的官运一定是节节上升,尤其是言家的小子言锦城倒是一表人才。
“阿奴,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如果揽月阁你实在忙不下来,就让你二哥帮你盯着可好?”卫自成期望的眼神看向卫奴沂。
只看到卫奴沂轻声笑了起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卫自成,这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响,还真是苦了这个父亲了,委屈自己等了她这么长时间。
卫自成被卫奴沂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故作严肃的问道:“你看什么,无论怎么说都是咱们卫家的人不是?”
“而且出面只是你二哥,你还是揽月阁背后的老板,到时候皇上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更何况你还有三个月就该出嫁了,到时候揽月阁也不能没有老板不是?”卫自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卫奴沂。
卫奴沂盯着卫自成冒着精光的双眸,她知道卫自成也一定看出了揽月阁的未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从女儿手里拿。
这话说的以为她傻啊,让二哥盯着还不得把揽月阁给败了,卫奴沂冷嗤一声:“父亲,你觉得二哥能驾驭得了吗?”
“先不说二哥读过多少书,上过多少的私塾,单单算账二哥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天吗?”卫奴沂盯着卫自成的眼睛丝毫不加闪躲,这不是开玩笑?
她好不容易从宗秦那里夺过来的揽月阁怎么可能轻易的拿出来,就算出嫁了也一定得是自己人,而那个方大义就是自己要培养的。
卫自成被驳了面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阿奴,我可是为了你以后的安危啊。”
卫奴沂不答反问:“父亲,是二哥主动请缨的还是母亲和您说的。”不等卫自成再说话:“不过父亲还请放心,人这方面阿奴已经开始着手了。不会忙不过来的。”
不怪卫奴沂这么说,卫奴沂清楚直到现在卫昶臻还是惦记着清月,秦氏还是惦记着她的身价。
“父亲的担忧和为女儿着想,女儿实属受宠若惊。”卫奴沂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低眉顺目的倒是让卫自成胸口闷着一口气。
看着卫自成酱紫色的脸,卫奴沂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秦氏和卫昶臻还有谁在惦记着自己的揽月阁,毕竟如果揽月阁红火起来,将来可是自己的随嫁妆,移动的资金库谁不愿意要?
不就是发生了一起命案吗?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吗?不过一想到明日皇上要召见她,卫奴沂就有些愁苦了。
这明显是自己的疏忽被人钻了空子,而且今日齐名已经说了他只是想要给揽月阁一个警告,找的人也确实是一个癫痫患者,可他并没有下药。
可到底是谁呢,除了经常和自己争斗的卫梓馨,和发生过口角的韩雪薇之外卫奴沂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碧绿,明日你去找铭印让他将今日的事情再去查一遍,墨卿你明日随我进宫一趟。”
“是,小姐。”墨卿和碧绿齐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