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奴沂有些颓废的走出了皇宫,早在外面等急了的碧绿在一眼看到卫奴沂的时候便跑了过去,一脸焦急的拉着卫奴沂:“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奴婢以为你......”
话未说完看到卫奴沂脸色有些不好便欲言又止,思索着要怎么向卫奴沂开口,刚才腾墨过来找她说栾公子很生气要她劝劝自家小姐,可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就是怎么也不说出来。
凭什么要自家小姐去道歉,小姐又没有做错,可是不说的话可能小姐真的在出嫁前见不到栾公子不说,而且还会自己独自出嫁,没有新郎迎娶怎么能行。
碧绿跟在卫奴沂身后几次想要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小姐本来就心情不好了,再说那也是徒增烦恼不说,小姐的性格也不是那样的人。
卫奴沂走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说到:“碧绿,有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这性子到底还是没有改过来?你记着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碧绿忽然的眼眶一酸,嘴巴一嘟:“小姐,不是奴婢遇到事情了,只是在小姐去宫内的时候腾墨来找小姐让奴婢转达说栾公子很生气,如果小姐想体面的嫁出去今晚在揽月阁见一面。”
卫奴沂脚下一顿微微转身,眸中一抹失望快速的消失:“他真的这么说了?”卫奴沂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不好受,同时对栾景空有些失望了。
碧绿看着卫奴沂就知道自家小姐心里不舒服了,是啊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被丈夫疼爱呢,或者被自己未婚夫看的极其重要,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是,这是腾墨传给奴婢的话。”
“小姐,如今您现在是整个京城的光辉,如果出嫁了没有新郎迎娶那些人肯定会笑话您的,小姐我们去一趟揽月阁吧,把误会说开了就好了。”碧绿试图劝说着,虽然她知道几乎没有什么用,可总比不说的强。
卫奴沂思纣着,抬头看了看已经被夕阳血红色的云霞染红的半边天,天际线上一朵暗沉的云彩飘过,此刻就算风景再美卫奴沂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许久冷漠的略带失望的开口到:“算了,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本来应该使臣过来的,能让堂堂一个王爷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了。”卫奴沂说实话自己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要不然说话也不会这般的酸气横生了。
碧绿咬了咬唇:“小姐,您就真的打算让那些人看您笑话吗?她们的嘴巴可不是好的,尤其是大小姐和平日里和您作对的人。”
卫奴沂看着碧绿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我都要嫁到巫冥国了,她们还能说我到什么时候?没有意义了。”卫奴沂忽然的说了这几个字弄得碧绿也是一脸的疑惑。
便也不再理会碧绿的疑惑:“回去吧,这里我不会再来了。”说着便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夜渐渐降临,大街小巷的敲起了警锣,此刻揽月阁包厢内烛火通明,烛光摇曳着跳动的火焰,将栾景空的侧脸映照的异常明亮,另一半却晦暗不明,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绪,只是包厢里的气氛却异常的压抑。
一声声的传入栾景空的耳朵里,揽月阁里栾景空所在的房间的窗户一直开着,人一直站在窗前盯着下面时不时的过来一个人影。
腾墨知道如今是最不能说话的时候,只是默默的躲在了珠帘背后,许久栾景空才开口说到:“把话传到了?”
腾墨点头:“是,属下去的时候只有王妃的丫鬟在外面等着,所以属下递话给了王妃的丫鬟碧绿。”话音未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栾景空将身边的桌子掀翻在地,瓷器瓦片碎了一地。
原本桌子上放着的精致茶壶也碎的让人心疼,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水此刻正冒着热气,忽然的一声巨响惊到了下面守夜的人,方大义抬脚就要上去却被林氏给拦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面,声音压得极其低的说到:“不想活了,那上面的是你能招惹的?怎么掉脑袋都不知道。”
方大义一脸的心疼:“我那可都是上好的瓷器啊,我花了整整五千银票买来的啊,就这么被......被......”说着就开始哭丧着脸。
林氏看着方大义那一脸财迷样一脸的鄙夷:“你心疼什么,在心疼那也是东家心疼,咱们只管做好生意让东家省心就可以了,你瞎操什么心。”
林氏狠狠的将方大义哆嗦了一番,说的方大义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明白。
此刻的楼上气氛极其的低沉,腾墨快速的闪了进去便看到地面被血晕开的水渍,鲜红的血顺着栾景空的指缝渐渐的滴落在柔软的地摊上,悄无声息:“主子。”说着朝着衣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创伤药:“主子,这是属下用的效果不是很好,等到了巫冥再用府中的创伤药。”
栾景空冷冷的抽手:“不用了。”声音中带着颓废之气,没错栾景空想多了,得有多在乎才会胡思乱想,同时心里嘲讽自己竟然还真的会被情所困。
卫奴沂到底是有多在乎宗寒,宁愿让丫鬟在外面守着也要独自一人去东宫,难道她就不怕被人看到制造流言蜚语吗?栾景空是越想越气,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只要遇到卫奴沂就控制不了。
腾墨站在一边不说话,叫来的小二快速的收拾地上的杂物没有一刻耽误的转身跑出了包厢,只因为包厢里那主人的气场实在太过于强大,谁也不敢挑战的那种。
恰好出去的时候碰到了闻讯而来的云之初,轻蔑的看了一眼小二收拾的破碎的瓷器嘴角微微上挑:“王爷,这是谁让您发这么大的火,告诉臣妾,臣妾帮您解决了。”
话落栾景空猛地转身倒是把云之初给吓了一跳:“王爷,您,您这是......臣妾发誓今日进宫只是和皇后娘娘谈谈话而已。”
栾景空看着云之初的笑脸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乎卫奴沂调皮的笑脸,心中莫名的窜起一股怒火,眼睛狠戾的盯着云之初:“你还没走?”
云之初似乎并不害怕他:“王爷没走,臣妾岂敢私自做决定,更何况我们还是一起回去的好,不是吗王爷?”云之初轻轻的挑起眉眼:“王爷,臣妾都说了下贱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下贱,今日我可是看到卫奴沂神情焦万分,脚步异常的快的跑去了东宫,这孤男寡女的,一个是刚刚没有婚约,一个是将要代表皇室公主和亲,这千朝还真是......”异常的讽刺声音听得栾景空脸色越来越难看。
忽然发现容不得别人说卫奴沂的不是,他说那是他说,可换做别人就不是不行,云之初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到:“我看啊王爷真是抬举她了,想必也是不敢来了。”
话音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谁说我不敢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卫奴沂冰冷的声音听得云之初莫名的一阵恶寒,有一种别人逮到现行的感觉。
悻悻的撇了撇嘴巴:“卫小姐还真是能人,回头我得向卫小姐学习学习。”云之初不敢看卫奴沂的眼睛说着便低头看着脚尖。
看着云之初卫奴沂冷嗤一声:“不知怀王妃这是做什么?往小了说是在挑拨离间我和王爷只见的关系,往大了去说那就是破坏两国的友好往来。不知怀王妃面见皇后,约见二皇子所为何事?”
云之初像是被人踩到了痛点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奴沂:“你......少血口喷人。”这样不就更加显得她没有一个主母的风度了。
“我怎么血口喷人了,怀王妃难道还有其他事情?”卫奴沂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问的云之初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心里狠狠地骂着卫奴沂,这人还真是难对付,嘴巴够利索的。
同时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云之初提高了对卫奴沂的警惕,原来看人还真的不能单看外表。
卫奴沂站在栾景空的对面,四目相对栾景空努力的将自己内心的激动压下去,可还是被卫奴沂从目光中看到了他的高兴,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王爷,真的要舍弃阿奴吗?让阿奴独自一人嫁过去吗?”卫奴沂忽然娇滴滴的问道,弄得栾景空措手不及。
可一想到自己巫冥国的事情,栾景空还是说到:“我会派人保护你的。”轻柔的声音能让人融化了般,站在一边的云之初彻底的变成了配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紧紧的抿着唇瓣:“王爷,臣妾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记得明日还要回去。”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栾景空便带着怒气离开了。
关上门云之初气的跺脚,她这是吃多了撑的没事干自己找气受,一想到刚在两个人含情脉脉的样子云之初呃心口就像是被压了一块秤砣一般,这才明白为什么皇后不愿意合作了,卫奴沂确实不是一个好招惹的对象。
包厢里,卫奴沂冷冷的推开栾景空:“你不是生气吗?继续生气吧。”原本她是不打算来的,可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还是退一步吧。
栾景空忽然笑呵呵的看着卫奴沂生气的小脸:“阿奴,我是真的有事。”卫奴沂看着栾景空:“行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日可是得和貌美如花的王妃一同回去呢。”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栾景空叫都来不及叫。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便转身走进内阁。
栾景空离开了,卫奴沂就开始无所事事了,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京城依旧平和安稳,可暴风雨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虽然心里还是揪的厉害,可卫奴沂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她不是真正的皇室公主,确实和他们站不到一条线上。
很快的便迎来了卫奴沂的和亲之日,这一天整个京城都喜气洋洋的,家家户户都贴满了红双喜字,灯笼更是用红色的寓意吉祥的花纹制作而成,晚间的蜡烛也是用的喜烛。
卫奴沂的出嫁是崇御特意用公主的标准来办的,不仅显示了千朝的态度,也像巫冥呈现了千朝不怕打仗的信息,大街小巷凡是受过卫奴沂恩惠的人早早的就排在了城门口两侧打算送卫奴沂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