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兽潮
“七煞殿办事,赶紧滚。”下面兽潮已经成型,无需再用御兽笛,他拿开笛子阴沉地开口道,如果不是怕血腥沾染了御兽笛,节外生枝,他多杀这几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愣头青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以为大发善心,那几个人应该马上落荒而逃,没想到,他们还是站在原地。
那个身上一点玄力都没有的小女孩还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随从也跟了上来,他太久没有离开宗塔,这年头的年轻人都不怕死吗?还是他身上的煞气被御兽笛消耗到不足以震慑他们了?
而对面,除了一脸淡然的慕千玥,其他人心里都心惊不已,什么时候风旬大陆有这么一号人物了,他散发出来的威压已经是灵者高阶甚至是真人等级,就他们几个,估计在人家手上一回合都走不了。
慕千玥自然是知道对方是个强者,但她也不是托大,如果是正经的真人,她可能会避其锋芒,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他的玄力气息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受过重伤,后来用了什么方法才将实力堆砌回去。
饶是如此,身边还有雪惜等人,慕千玥一开始也没打算冒险靠近,但毛球奇怪的反应让她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意想不到的是,小宝开口给她定了心,“上去,那个人伤不了你,毛球需要他手上的东西。”
“伤不了是几个意思?他手上有啥?”慕千玥再想问,那个不靠谱的又没反应了,要不是身边有人,时机也不对,她真想进灵域里当面问问清楚。
小宝没坑过她,他这么说应该有他的道理。
越是靠近,那个人身上有一股力量,引得慕千玥的丹田里的黑球微微颤动,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味。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暴躁,毛球这样,黑球也这样,你俩是亲兄弟吗?
对面那黑不溜秋的大叔有啥特别的地方吗?高手千千万,你们不会遇上都要这样吧。
眼见慕千玥已经到了黑衣人跟前,其他几人却被威压震在原地,动弹不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不明白慕千玥为何丝毫没有被威压影响,也不知道慕千玥靠近那个危险的人是想做什么。
无人注意,站在最后的白无咎眯了眯眼,手上掐起一个诀印。
月池咬了咬牙,最近挤出一句话,“我爆了修为,你们带公子离开。”
虽说实力差距太大,但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月池运起玄力,做好自爆的准备,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腕,他的丹田也毫无反应,月池顺着那手看去,白无咎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淡定。
白无咎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朝他摇了摇头。
“放手,你干什么?”月池想要挣开,但平时柔柔弱弱的那只手此时却如钢铁般有力,牢牢地制住他。
崖边,黑衣人也感到意外,这个小丫头难道是哪方高手?也不对,能在他的威压下面不改色地走过来,这种境界,就算是体修,也会有战气,她却修为全无,实在令他费解。
不过无妨,再怎么奇怪也改变不了死的结局,他手一挥,一股黑暗的力量夹带恐怖的气息向慕千玥袭来,电光火石见,慕千玥也不知为什么,嘴巴一张,就把那本该摧枯拉朽的力量吞了。
恶,啥玩意她就这么吞了,为啥嘴巴自己张开了,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不止慕千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黑衣人。
虽说七煞殿许久不现世,但还不至于连世道都变了,这能量是能吃得吗,不被轰飞就算了,吃进肚子也不爆炸吗?
他下意识又施放了一个技能,这次慕千玥倒是躲了,往旁边闪了一下,错身的一瞬间,手一捞,把能量捏住,像吃包子一样往嘴里塞了进去。
什么鬼,受不了了,慕千玥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她的行动,但似乎是黑衣人的能量对她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吞噬。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不想再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决掉源头。
打定主意,慕千玥挥起拳头冲了上去,黑衣人也没把这小小的攻击放在心上,他这种境界已经不是区区肉体攻击能伤……
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身体往悬崖下飞去,他的脑子跟不上这突发的状况,我在哪?发生什么事了?上面扑下来一团白色的东西是个啥?还没想明白,手上一空,那东西从他手上略过,御兽笛!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御兽笛不能丢,这是宗主交由他的,没有完成任务,还丢了御兽笛,他怎么有脸回去见宗主。
他在空中顿住身形,打算回到崖上,没想到胸口迸发出一阵光芒,瞬间将他吞噬了进去。
黑衣人消失后,加诸于众人身上的威压也随着消失,他们赶到慕千玥旁边,往崖下看去,正好看见黑衣人消失在空中。
一团白色的东西跳了上来,停到慕千玥肩上,赫然是一直安静待在慕千玥肩上的毛球,嘴里叼着一根笛子,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嘴巴一张,嚼都没嚼,长长的笛子就这么吞了下去。
“诶,咋就吃了啊,那人是个顶尖高手,他的东西想必不是凡品,好歹看一下,就这么一口没了。”月池惋惜地念叨着,但东西是毛球抢到的,一口吞了也没毛病。
他还盯着毛球看它会不会再吐出来,那边看着崖底的花煦声音传来,“那是什么?”
崖底一副惨烈的景象,魔兽暴动的终点就是那里,无数大大小小的魔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撞在山壁上,时不时闪过一道道蓝光,碰到的魔兽如同切菜般,支离破碎,但它们如同没有痛感一般,前仆后继,直到力竭甚至死亡。
血红的山壁剥落了一角,露出不同于山石的颜色,似乎是个门。
门前聚集了一大群魔兽,虽然没有了黑衣人的控制,不再撞击山壁,但是后方魔兽持续涌来,踩踏,厮杀还在继续。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