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死也不会放下你
容煜转过头,这才看到了容音。
身边一个男人走过去,将容音打横抱起。
舒漾只看了一眼,那人是赵小七,原来她那么早就已经见过了这人。
「漾漾。」
听着身侧的人一声一声的呼唤,可舒漾偏偏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就连那脸庞也越来越模糊。
她仿佛已经快想不起来记忆中容煜的样子,就连三年后的样子她都感觉快要忘记。
刚才刀疤脸说的话还在她耳畔回荡,容煜是为了温盏才故意接近她,为了血型。
她从来没想过这么狗血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容煜却是个能做出来这件事的人。
他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于不在乎的人容煜向来冷淡看都不会看一眼。
舒漾也终于明白,或许对于容煜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温盏,或许他们都不会认识。
「放开我。」她虚弱的说道。
这次容煜终于听清楚了她说的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怎么可能放开舒漾。
他把舒漾打横抱起,看着舒漾腿部的伤口一阵心疼。
「我送你去医院。」他柔声道。
舒漾没有力气,她柔弱的连说话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更遑论推开他。
可一想到那些揪心的话,她就没办法躺在这人的怀里。
过去的种种夹杂着三年后发生过的一切,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如果真的按照刀疤脸的说法,那她真的是横着容煜和温盏之间的一根刺。
「我都知道了,容煜,我只是个工具人是吗?如果没有和她一样的血型,你是不是连看我都不会看一眼。」
容煜愣住了,抱着舒漾的手一直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舒漾竟然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些被他掩藏住的秘密,又是如何被她知道的。
「不是的。」容煜脸色一白。
舒漾从他的反应已经明白了一切,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放下我吧容煜,别靠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有力气推开他,也没有力气再说其他的话,她只是被容煜狠狠的抱着,而她能感觉到那力气越来越大。
男人靠近她的耳朵,有些疯狂的说道:「我死也不会放下你。」
舒漾缓缓闭上眼睛,一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省道公路上,几辆车疯狂的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舒漾靠近车窗,她不想看容煜。
她浑身发抖,腿部的伤口已经被容煜简单的处理过了。
但是还是有灼热的痛感,尤其是嘴里浓郁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她经历了什么。
下巴的淤青让她白嫩的脸上留下几个指痕,那是刀疤脸按出来的。
车内充斥着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突然间,剧烈的撞击声让舒漾身子猛的一颤。
看向车窗外,一辆保时捷和卡车撞在一起。保时捷的车头被撞的完全看不出来形状,卡车顶着那车头又划出好几米。
司机猛的踩下刹车,由于惯性,舒漾差点掉下来。
她没有力气,只是努力的向出事的方向看去,她能看到的只有极速被撞走的保时捷。
车牌号她认识!
她拼尽全力趴在车窗上,使出浑身解数拍打着窗户,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漾漾,你怎么了?」容煜发现了舒漾的不对劲,还以为她是因为过于疼痛所以才拍打。
舒漾没空理会他,瞪大眼睛通
红的看着远处的保时捷,她看到车里的人趴在方向盘上没了动静。
「容煜,快过去,快过去!」舒漾痛苦的叫喊着,希望容煜立刻能到保时捷的旁边。
容煜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舒漾看到有人出车祸忍不住帮忙,毕竟刚受过刺激。
「开过去。」
舒漾看着保时捷里的人,扣住了车的把手。
容煜立刻阻止了她,「漾漾,你现在情况非常不好,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舒漾痛苦的直哭,她甚至说不出来一句话,将容煜推开,她才吼出一句,「爸!」
什么?!
容煜立刻瞪大眼睛看向保时捷内的男人,竟然是容叔叔!
「爸!」她凄厉的惨叫着。
容煜的手落空,他甚至不敢看此刻舒漾的表情。
他看得很清楚,刚才卡车撞击的一瞬间,安全气囊弹开,容叔叔的头晃动了一下,车身前半部分,碎裂出来这玻璃刚好穿透了容叔叔的身体,他此刻是凶多吉少。
舒漾抱紧自己的头,她以为在废弃工厂里知道的一切足够让她痛苦了,却没想到父亲竟然是死在这里。
怪不得她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父亲出事的记忆,她只觉得眼睛肿肿的,还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就直接晕了过去。
南城市立医院。
舒漾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尽管戴着呼吸机,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却无法掩盖那瞬间冰冷的气息变化。
舒勉和容煜都奔到她的床前,紧张的盯着她看,一人来了一句,「怎么样,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另一道声音略显疲惫,依稀还夹杂着些许颤音,「你醒了。」
舒漾刚醒过来,身体机制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导致她一动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容煜手比舒勉快一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伤还没恢复,不要乱动,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讲就好。」
舒漾慢吞吞的把头转向他,眼神中突然多了很多情绪,其中掺杂着怨恨与失望,最终归为冷漠。
她缓缓抬起手,尽管无力,却还是坚定的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拂开,略微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利剑般的两个字,「你滚!」
容煜的身体猛的一震,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他的手被拂开后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僵在了半空中。
前所未有的恐慌将他的心毫无缝隙的笼罩,似再无逃脱的可能。
他知道,舒漾到底还是恢复了记忆。
虽然在很久之前,他就在不停的做心理暗示,试图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解释。
然而,真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