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你没问,别人怎么答?
我心中难受,我坐在这位置上,久久难安,无法平复心中的事情,我把那书丢了,可是昨天竟然忘了说这回事。
昨天该解决的堆积到今天简直是要命啊,本来就很尴尬,这下闹的更加尴尬。
我心里虚,于是一直冒冷汗。
我清了很多次嗓子就是迟迟没有说出那句话,我掐了自己一把,咬牙切齿心一横就要开口,却被一句话压了下去。
“禀大王。”
我叹了口气,欲哭无泪:“讲。”
“这无规矩不成方圆,王该定规矩了。”
我皱眉头:“难道本来没有规矩吗?”
“王,历代新王都要新立规矩,这就是规矩。”
我内心狂乱,感觉自己的身上有点凉,这怎么如此凉薄,这么久了也没个妖和我说一声,我愣是浪费了那么久。
好吧,我也没问。
你没问,别人怎么答?
我歇口气又继续酝酿,:“我……”
已经吐出了一个词儿,可是又被逼回去了,我心里崩溃,已经歇菜了。
“王,这田地钱财又该当如何呢?”有妖发问了,我看着这妖影憧憧的,几乎也没个认识的面孔。
每一天都会换一些妖,但是有固定的妖在里边领头,我看着这些生面孔心里感慨万千。
我眼睛看不到他们的边角,因为我的心从来都不在这里,所以我找到了可以懈怠的理由,于是就懈怠着。
但其实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成为懈怠的理由。
我开口道:“他们都退回去了,你们这些群族里的首领也不要带头扇风点火,毕竟从前一切都没有的时候,也都好好的,该分的尽到就好,剩下的自己想办法,但绝不是争抢别人的东西。”
他们看了看,就没有开口。
我特意数了几秒钟,看着没妖开口,于是急忙开口道:“我有话要说,那本《狐族大典》丢了。”
我闭着眼睛同样数了几秒钟,然后睁开眼睛。
这倒有些掩耳盗铃了,但我们做了太多的没有用的事情,即使没用还是做了,因为自己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毕竟忍了太久了。
庭前楼台山前月,镜中伊人水里影。不知怎么生出这句诗,我走了个神,又想出后边的诗谎言有端难回首,无故吓得别人惊慌?
题目就叫它《镜里思》。
所以下边妖说的话我是一个都没听到,胡英推攘了我一把。
我这才幽幽回过神来,我抬起头问:“怎么了?”
胡英眼底生了些怒意:“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走神了啊?”
我也不想,但由不得我。
思绪是最难控制的,她质问我时我也痛苦。
我答:“我昨天就发现它丢了,但是给忙忘了就没说,我就在这凳子上放着和每天无异啊。”
武苒嘴角抽抽:“你是怎么做到把那么重要的事情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的?”
我无言以对。
我应该哭吗?来证明我自己真的痛心疾首然后你们再说这妖好装哦。
我在小些的时候大家教给我的,告诉我:你别哭,装什么可怜。
这个世界眼泪没有用,结果才有用。
但是我其实哭的时候也装模作样的笑了蛮久了。
脆弱不是突然现的,是真的忍不住了。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坚强起来,因为我的脆弱引来的是更大的烂摊子。
一个收拾不完,还会有别的出现,就好似落叶垃圾般,今天不扫明天还会有,虽然一直有,可是不扫的话,就会堆叠的永远都扫不完了。
我一个人拿着‘扫帚’,死气八赖的扫着,我一歇,风一吹,哗啦啦的。
我说:“这东西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利,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是与其抱怨不如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使事情不会更糟一些。”
我埋着头,犯事情了。可惜哪里都躲不了了。
我于是厚脸皮说了句:“拜托你们了。”
其实,你往后明白的事情会是这样的,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失去的,因为大家本来就是只属于自己,丢了就丢了,即使失去了,可别忘了那可是之前本来就没有了,就当从来就没有过不就行了。
想通了后,就不会痛一点点,我此刻关心的就只有我的路了。
感情的事情都是随天意。
“我不会找,这怎么找啊?”
“不行,我也不行。”
“我绝对不会帮你。”
其实,无所谓。因为帮与不帮也就是个人情,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毕竟努力过来了,还是如此。
我对谁都曾掏心掏肺,人情世故太难了。
后来胡英问我:“你咋啦?”
我双手一摊:“我要去找书了,能咋啊?”
“你没有难过?”
我愣住反问道:“为什么要难过?”
这个世界从来都冷漠,别人没有义务去帮助你。
我说那些话时,也没有指望什么。
我们都拎的清一些,这样才不至于互相埋怨。
我看着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早已做出了转瞬失去的准备。
我和胡英说:“其实说些实话,我认识你的那一瞬,我早就做好了失去你的准备,我从来不会让所有人成为我的习惯,我的习惯从来都只是习惯一个人。”
你觉着别人会众叛亲离,若是从来没有众人也没有亲人哪里来的众叛亲离?
我头疼的厉害,眼睛里看到的光线好像太过于充足,于是我就匆匆跑走了,离开了这个冷漠的现场。
我看着那个门就在我的前端,它很大很重,推开它需要很努力才行。走过去的光景里我用了好久,感觉光走个路就累的不行。
我的呼吸是停滞着的,秉着一口气才走了过去,才有勇气推开它。
就像背后的所有不好的话,堵在心头,只是生气没有难过。
我这一刻突然不期待和任何人的见面,我突然觉着等待是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情,我决心接受新的人,义无反顾顺其自然。
我总觉着陆判还在前边等着我,所以我要抓紧努力去见他。
这时武苒追了出来,她跟着我跟了一路,我坐在一个无人之地缓神的时候,才发现了她,我看着她时特别的惊讶还喊出来了声音:“怎么会是你啊?”
她噗嗤笑了:“除了我还能有谁?就是我啊。”
我印象里她一直十分的大大咧咧的,不像是个细腻的妖,算是没想到吧,于是就拍了拍地下,示意她坐过来。
她也坐了过来。
我突然心一横,觉着此刻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想着还是做个孤家寡人吧,我决心今天是最后的话,以后收起感情。
她突然开口道了句:“别等了,有些事等不来的。”
更何况别人从未让我等,我只是抱着一种感觉,感觉可能,于是就想继续下去,可这只是在消耗我。
我突然沉默,抬头看天,想了不少事情。
我看着那云飘着走,想来每天风云变幻的,世事无常见到的多了,这心我也真的看不真切。
我的亲人才可信,其余的仔细掂量吧。话虽这么说但我并不会真的如此,因为我要是丧失了相信别人的能力才是我最大的败笔。
至少我刚开始接触别人的时候,我曾深信不疑过,只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便再也不信了。
在今天之前我曾深信不疑过所有人,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件超级愚蠢的事情,尤其是不仔细想想就立马相信的那种。
“你怎么不难过你是不是没有心?”她匪夷所思。
其实难过,只是我之前就经历过了,我笑了笑:“哈哈,有经验了吧。”
她嘴角抽抽。
我点头微笑,心中诚然。
以前的时候可比现在惨的多,想开点,没啥受不了的。
“啥意思,就是那天你讲的?”
我耸肩:“其实很多事情都没讲,我只说了冰山一角,还有好多好多啊,现在这又算什么?太一般了吧。”
感情也不是等来的,若是可能,它早就发生了,所有的等待都只为生活以后给你一个响彻的巴掌。
秋天还真是个适合离别的季节啊,适合和所有的一切道别个干干净净,既然要走,就别回头。
我看着这萧萧落叶,看着这阵阵清风,那太阳也不是很晒,我知道这意味着离冬天近了,但我心底已经没有要共白头的人了。
有些牵挂,就这样剪断了。
如同那时,我扔的香囊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武苒说:“其实你要是忙的要死,就没时间回头看了,那些莫名而起的情绪都是因为你真的很闲啊。”
我闲么?有多闲,闲到会总是发呆,然后等到晚上,关灯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像完成一个使命似的,如释重负叹了口气,闭着眼去等明天清晨。每天重复的也都是同样的事情。
这么一看,没有意义,也的确很闲。
我点头,但是也不愿意承认:“的确很闲啊。”
她拉着我诚恳道:“其实,有一个办法,你可以练你想要的东西,让自己忙起来。”
不必了,现在事情多了起来。
有本书等着我去找,还有女娲石。
我看着武苒拉着我的手腕上有一道痕迹,那是拿刀划了之后所留下来的东西。
也许,她经历的事情和我一样。
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
大家说胡英有三个禁忌言谈的那就是感情,手腕的笆,还有就是为什么不谈感情。
其实别人心里的孔隙,问了反而不好。
看似是关心实际上反而会厌烦你,所以只能选择最好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