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借我个小轩窗,透过月亮的光亮
神不吃饭不会死,那为什么要吃饭?你明明可以轻松一点,为什么还要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因为仪式感。
活着就需要仪式感,不能一直忙着赶路,要歇一歇吃顿好的,体验不一样的,要有努力的过程,但唯有快乐至上。
任何的你觉得的小事,恰好都是别人缺少的,所以珍惜啊,不缺爱的人不知道孤单是什么,快乐的人不知道还有人一生努力追求俩字——快乐,没有历经坎坷的人不知道自己嫌弃自己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如果成功太难,愿你快乐。”陆判说。
我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我吗?”
他说:“不然呢?”
我赶紧摇了摇头:“哪有啊,我挺快乐的。”
他说:“哪有啊,为什么会一直做噩梦?为什么会偷偷的哭,为什么为什么呢?”他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欢快的调调,为了不想让我感到压抑。
我看着他,他的嘴角泛着微笑,眼里是柔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雨后初晴的青草香,就像是秋日午后的暖,就像是牛奶混着花瓣。“你怎么知道?”
我会梦到把我弃在废墟里,被追杀,被捆绑,被人锁喉……各种各样的噩梦,无比真实就好似真的发生了,然后惊醒,后背都是凉意。我会因为之前发生在身上的一些事情,久病不愈。其实长大后会发现连难过都是需要勇气的,悲伤就好像是阴影,大家喜欢阳光,所以我一定要很快乐很快乐才行。
“我就是知道。”他说“是不是哪个小仙娥欺负你了?”
我笑了:“你荒唐了,我现在很好,我难过的是心头的旧事。”我抿了抿唇“真的,我知道过去了,但是还是怕怕现在所有的一切转瞬即逝,化为灰烬,然后一个人都不理我。”我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不不,我已经做好了别人随时离开的准备。”沉了沉眸子继续补充“包括你。”
借我个小轩窗,透过月亮的光亮,照在我的心头上。是啊,我不怕一个人,但我不喜欢一个人,我也希望来了就别走了,但离开的人我怎么挽留?穿越山谷的风都嘶吼着告诉我:要坚强。
“真的吗?”他问。
。我说:“喝冷水不会总是塞牙,我的心灵也不是一直很脆弱。”我朝他撑起一个自己认为特别明媚的笑:“没事,我只是需要走出来就好了。”
他说:“会的。”
我说:“我想去人间看一看。”怕他不同意又开始陈述“这里的事暂时也没有办法解决,也不必负担过重,我始终觉得万事不过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不知道是谁,没准事情突然就明晰起来了,怎么说呢,以前的时候我梳头时发上别着梳子我一直找来找去,怎么也没找到,愣是过了一天的光景,于是我彻底泄气,坐在镜子前,发现头发上别着呢。”
他说:“是啊,你说的挺在理的,不过你的这种态度很适合出家做个小尼姑。”
我笑了:“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他说:“凡间的曲子你也看过?”
我说:“以前有个朋友她送给我一个卷轴,可以看人间的。”
他说:“去凡间就看《思凡》。”
我雀跃:“好,我很期待呢。”
他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这种没有刻意的真情流露,有时候宛若一个孩童。”
我说:“我一把年纪了,应该是老顽童吧。”然后笑了起来。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没有悲欢的表情,我有些害怕,然后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以后在我面前不用事事巨细。”他说。
我呼了口气:“我倒是想呢,但我的脑子跟不上啊,我呀,永无止境的出错,但我真的很不想出错。”
他说:“你错了什么?”
我说:“早前约的事情,我会忘了。还有就是我特别努力的编花环,结果……”
他问:“花环坏了?”
我说:“我编的用的是柳条,本来再三叮嘱我用藤蔓,可是我真的是习惯了,然后就忘了。”
他说:“没事的,又不是大事情。”
我说:“这种事情可多了。”
他说:“没关系的。”
我说:“为了怕你烦,我会努力操心的。”
无心的出错,不讨厌你的人会包容你,但是对于另外的人来说你很没有脑子让人特别厌烦。
世界上的事解释起来是十分轻易的,就是基于喜欢和不喜欢而已。
他变出一把梳子,然后抚着我的发。“让我给你挽一个发髻吧,有点毛躁了。”
我说:“估计是我跑来跑去头发就散了吧。”
轻柔的手法在我的发间流转,肩上的发被一一挽起,我感觉到了脖子上一股凉意:“你怎么把发都挽起来了?”
他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嫁了人才能这么打扮啊。”
他说:“嗯。”然后绕到我的面前“凡间里一起走的男男女女大多数是夫妻,姑娘都在阁楼里出不来的。”
我点头。
但是好像有点牵强,兄妹也可以出来啊。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事情过不去,还是不由得多嘴问。
我问:“我不知怎么惹了一个人,他用尽手段的报复我,但凡和我沾染分毫的都会被报复,这样的我你也敢和我继续走下去么?而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怕是只能牵连了你。”
他说:“都是情字惹得。”
我说:“可是关我什么事。”
他说:“有的人仗着自己有权势欺负人,的确不关你的事。”
认识了一个人,他特别特别厉害,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踏着别人的脊梁走上去,可以摧毁你所拥有的一切,但凡世界上善良的人为你铺了路,他会顺带着摧毁。你躲不了也逃不掉,要么变强,要么死亡。
我说:“你不怕,可是我怕。”
他说:“不要和我继续讲这件事情了。”
我说:“我知道啊,可是逃避现实也不行。”
他说:“有的事已经这样了,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顺其自然啊,暂时还死不了就赖活着吧。”
我说:“我怎么可以逃得掉?”
他说:“只有变强。这样别人才不能把你怎么办。”
我说:“我觉得从出生开始就是悲哀的开始,好像活了这么大只是为了悲哀而活。这么说很不好,可是我说的就是真的啊,抛弃嫌弃背叛欺骗误会侮辱构陷伴随着我的成长,我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他没有说话。
“没事的,我习惯了,没有任何可以打倒我的事情了,因为我都扛过来了。”我安慰他“你不要担心我,我没有任何事情,我会挺过来。”
我不想活了,我会挺过来。我会挺过来,我不想活了……这好像是个死循环,循环往复,往复循环。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的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谁也拿我没有办法,生活本是艺术和学问,可是我活的好痛苦。
我连睡觉也是战战兢兢的,好像有一张血盆大口朝我张着,随时会把我吞掉。
他说:“阿丑,没有人可以救你,你只能自己努力。”
我说:“我知道。”
他说:“你要是放弃,那就活不了,某种意义上你的敌人是自己,战胜她。”
我说:“嗯嗯。”我其实只是在敷衍,内心的恐惧和难过充斥交织,不告诉任何人,怕被疏远,多么可怕啊,我竟然这么想。
和自己打架,无论哪一方赢了,都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赢,谁也痛苦。
我问:“你会不会烦呢?因为我啰哩巴嗦强调重复的是同一个问题同样的事情。”
他还是一身紫袍,亮眼的颜色炫目,很好看的颜色穿在人的身上也是好看得很,四下里没有鬼也没有鬼差,大家各干其事,各司其职,没有人关心我的故事,但是有人暗中监视我,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我一动很有可能瞬间毁灭,我连哀痛的机会都没有。
这身紫袍加身的少年,集各种美好于一身,而我背负了太多。
受伤的家雀跑到了森林里,遇到了一只大老虎。大老虎告诉她:“跟着我,我是吃素的。山里还有另外一个大老虎,他更大而且特别凶残,他就喜欢吃家雀。”
整片森林一片祥和幽静,但是大老虎的朋友是风,只要风吹就会草动,一只家雀折断了翅膀,该怎么飞上天空,摆脱老虎?
老虎只想要我死,而一只小小的家雀还不够他塞牙缝。可尽管如此,他就是要我死,非死不可。不会给我任何机会苟延残喘。
可是家雀只想活下去。家雀没心情关心今天的虫子够不够吃,是否可口,她只想自己是否可乐?还要眼看帮着自己的都被报复。而她只能祝福还有愧疚而无能为力。
鸟儿的叫声难道不是一片祥和现么?有一种相逢不是缘分,是悲哀。小家雀从出生起悲哀直到死亡。因为她爱自由,生本是家雀,却爱自由,仇家断她翅膀,还要她死,不死不方休。
她是幸运的,遇上了一只老虎,可是老虎自己也泥菩萨过江,翅膀没有再生之力,再养精蓄锐她也飞不高,而那个暗地里的老虎随时要肢解她,这场局有关风月可和家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