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在房山别院住了一晚,次日午后就乘马车回了雍郡王府。可久违的二人世界,让两人过得既愉悦又满足。
回到内城,胤禛送槿玺回到府邸后就直接去户部了。
槿玺在南昊园和李总管聊了几句后,因为惦念一对儿女,正欲回北槿园,却听门房进来通报,说是宫里有人送了邀请函给雍郡王福晋。
“给我的?”槿玺讶然地止步,转身看向门房:“可是哪个宫送来的?”
“对方称是毓庆宫太子妃派来的。”门房毕恭毕敬地答道,同时递上手里刚收到的邀请函。
太子妃?槿玺纳闷地挑挑秀眉。
两手利落地拆启信函,果然,落款正是毓庆宫和太子妃的闺名:绮云。邀请她于四月二十八也就是次日,前往毓庆宫赴宴品茶赏花会。受邀的,除了几位皇子福晋外,还有三品以上文武大臣家的闺中千金……
赏花会么?太子妃还真是好雅兴啊!
槿玺阅完邀请函的内容,朝一脸担忧的李总管浅笑道:“无碍,只是普通的茶果会罢了。”
李总管这才舒心地点点头,送槿玺往北槿园走去:”福晋,您要奴才备的贺礼,已经妥当了,您要不要去库房看看?”
槿玺这才记起齐琛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下半年的金秋十月。下聘日就在下个月十九。遂点头答道:“您办事,我和爷都很放心。既是已经备妥了,就挑个好日子,趁早送过去吧。”
除了李总管置办的代表雍郡王府的体面贺礼外,她私底下还准备了几件送齐琛和骆蓉两人的见面礼:一套由惜玉阁出品的九件式钻石饰品,一套“寻芳”首批出品的一百二十八头(十二人套)的七彩百花釉餐具。
也算和当年齐恪成亲时,她送微澜的一套九件式翡翠饰品,一套“蜜语香薰坊”出品的百花精油及一只从法国运来的镶嵌有玳瑁、珍珠的乌木大妆奁盒的总价相当。
“嗻!”李总管听槿玺如是说,慎重地点点头。就退下去操办了。
槿玺回到应惜阁。沐浴更衣后,换上家常服,和儿女们把玩了起来。
等夜幕降临,胤禛从户部回来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享用了晚膳,这才有空和胤禛说太子妃邀请她去毓庆宫参加赏花会的事。
胤禛初闻此事,也是扬眉不解,“她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许是真想聚聚吧。毕竟也是东宫的女主人,召集妯娌、大臣女眷聚聚也是正常的。”槿玺站在太子妃石氏的立场,客观地分析道。
“就怕她对你心存不轨。”胤禛拧眉不悦,“明儿几时赴宴?爷陪你过去吧!”
“……呃。可是,都是女眷,你若去了岂不……”槿玺讶然地看看他,平素最不喜和女人打交道的他,竟然主动开口说陪自己去赴这个全由女人参加的茶会?
“无碍。大不了爷下朝后逮着大哥三哥他们一道过去好了。”胤禛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和那些教条礼数比起来,妻子的安危大于一切。
“……”槿玺无语地眨眨眼。脑海里涌现出一副诸位皇子齐齐现身后宫女眷的茶会现场、众多待字闺中的千金为之疯狂拥抢的场景,不由得地脱口而出:“该不会是一场选秀宴吧?”那他们这几个刚绶封郡王的皇子们岂不犹如羊入狼口了?
“嗯?”心神回归书籍的胤禛听她这么一句飞来的自言自语,不解地转头看过来。
“呃……没事……我就胡猜呢。太子妃没事邀请那么多待字闺中的格格做什么?会不会是变着法子想替太子或是你们几个兄弟选小妾啊?”
“呵……你想太多了吧?”胤禛失笑。“就算太子他们有心想纳妾,也不能从这些三品以上的大臣府邸里选,这些。可都是要参加选秀的。谅他们也没那个胆。”
槿玺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胤禛见状,疑惑地挑挑眉,“怎么了?可是爷哪里说错了?”
“没。”槿玺忙不迭摇头。她哪里敢说,自己是在质疑他的话呢。想他话里话外都是“他们”、“他们”的,似乎真把他自己摒除于太子一行人的行列了。
他真的……绝不会再起纳妾娶侍的心思了吗?
“槿玺……”
沉思间,一声叹息从她头顶上方传来,回过神,只见自己已被胤禛抱在怀里,坐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了。
“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你确信: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唯一?”胤禛捧起她有些迷茫又迷惑的小脸,无奈地问道。磁性的嗓音就像吸铁石,一下就吸住了槿玺的全副心神。
“……唯一?”槿玺低低地咀嚼。
“唯一!”胤禛郑重地允诺,”你该信我的。”他低首埋于她颈窝叹息。
“不是不信,只是……”她急急解释。她岂会不知他的心意。可是,身为皇室成员。今后的结局,哪由得他说一就是一,绝不会是二呢?
“爷说唯一就是唯一,你想听几遍都成……”胤禛以嘴吮住她未出口的话,深深辗转,直至她软倒在自己怀里,方才气息不稳地送开她的嘴,“下回再被爷看到或是听到你的不信任,就这样惩罚你……哦,不,应该更严重些……像这样……唔……还要这样……”
“嗯……”槿玺被他一连串的吮啄、啃咬,终于投降地松了紧抿的双唇,呻吟出声。
最终,她还是被他吃了,在“这样”、“那样”的惩罚中,在两人共享的小书房里,在这把宽敞又舒适的太师椅上,他把她彻底吞吃入腹……
再度清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的拔步大床上了。身子也已被胤禛清洗过了,柔软的蚕丝被下,是一具**的、种满”草莓”的泛红娇躯。
至于”草莓”的制造者,此时正神清气爽地坐在书案前挑灯夜战……
…………………………
次日一早,槿玺送胤禛出门上朝后,自己也换上只穿过一次的粉紫底,用米黄丝线绣着绽放木槿的薄款旗装,让喜梅替她绾了个清爽的”小两把”,居中一朵绛紫色的重瓣木槿花,两侧各用一支由钻石做花蕊珠子的粉紫色木槿花簪固定发髻。
全身上下除了这两支胤禛送的木槿花簪外,还有无名指上一只镶钻的翡翠戒、手腕上一副血玉贵妃镯、胸口一枚送她十八岁生辰的镶钻翡翠挂坠。就再没其他累赘之物了。虽然简单,却每件皆为上品之宝。
或许,大清本土的男男女女尚不知钻石的昂贵,可远隔重洋的欧洲贵族圈,早已在“应惜商行”第一批钻石宝石出口时就被彻底征服了。
售价不菲的钻石饰品,在所有出口欧洲的货品中,堪称最受欧洲特别是法国人欢迎的”大清特产”。
事实上,那个时代的法国,也不是没有钻石,只是,“应惜商行”出品的钻石饰品,造型极为独特,说新颖也好、纯美也罢,总之,让欧洲贵族特别是法国上流社会的贵妇们倾心不已。甚至在圈内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钻石潮”。给应惜商行积累了数之不尽的财富。此乃后话。
槿玺叮嘱了邢嬷嬷和绛蕊等人几句后,就带着喜梅进宫赴茶会去了。
既然入宫了,太后和德妃那里怎能不去请安呢。于是,从两个长辈那里请安出来,已经快辰时了,离太子妃邀约的时间只剩一刻钟,正好让她缓步走到毓庆宫。
“四弟妹!”刚走至毓庆宫殿门口,就听大福晋直爽的招呼声从身后传来。她和三福晋也相伴到了。
“四弟妹,你可知太子妃邀请咱们来是何事?”三福晋见四下无人,凑到槿玺耳边轻声问道。她和大福晋已经嘀咕一路了,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不知那石氏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不知。”槿玺浅笑着摇头,“应该就品茶赏花吧。”宁愿想得这么简单。
“你呀……唉,但愿如此。”大福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睨了槿玺一眼,随后挽着她的胳膊,一同踏入了毓庆宫。
三人来得很准时,却已经是垫底了。
受邀名单里的一大群王公臣子的千金小姐们早就到了,正齐齐围着坐在软榻上的太子妃娇笑连连。五阿哥的嫡福晋也已安静地坐在太子妃下首,手里端着一盏茶,估计也是刚坐下没多久。
见槿玺三人在下人的引导下走进花厅,诸位娇娇女这才收敛笑意,端正身姿,先后向三个郡王福晋请安。
分别见过礼后,太子妃轻啜了一口茶,笑着提议道:“今儿也没什么事,就邀请你们入宫聚聚。适逢初夏,盛放的花卉不少,咱们也学那些个文人雅士,来几首小诗、做几副画……诸位意下如何?”
槿玺一听,顿时无语。
忍住仰望天花板的不雅举动,心下腹诽:太子妃真的是好有雅兴啊……唉,她却是对琴棋书画提不起什么兴致的人……与其陪这些娇娇女们吟诗作画、倒不如回家陪儿子女儿玩耍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