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元凯就是这么宠苏蔻。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原因。只要她要做什么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支持。
张启明私底下好奇人工智能对于人体的影响,问他是不是因为额叶上的那行代码让他不得不按着苏蔻的要求行事。他连连否认。为苏蔻做这些那些让他觉得无以伦比的开心。说起这个的时候,嘴角的微笑从来没这么自然。
“那就是爱了。”张启明拍了拍谈元凯的肩膀,看着自己老婆的背影不讲话。
虽然今天是末世。
但工厂的大量停工、汽车尾气逐渐减少让整个傍晚看起来特别干净,上面撒满的星星,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世界的万物。
一行人就在这星光下等着谈元凯的归来。在下午的时候,谈元凯把哈雷飙到150码,不发一言的拖着个大马士革刀就出去了。苏蔻猜想他会把方圆三十里内的丧尸以及丧尸老巢都清理干净,毕竟一两里地外都能听到丧尸的鬼哭神嚎。
一阵轰鸣过去之后,谈元凯从哈雷摩托车上走下来。虽然是一身血污的回来,却并不能影响他半分神采。只淡淡的表示在没有丧尸的日子才适合露营。
“你男朋友man毙了。”关凡晴快桃花眼起来。
“对啊对啊。”苏蔻从善如流的拿起一块孜然排骨:“注意影响,小宝会疑惑应该崇拜他老爸还是谈元凯。”
“啧啧。以男朋友为荣啊。”关凡晴点了点苏蔻的脑袋。
而苏蔻在下午也没闲着,下午开着小货车出门,不知在哪儿捣腾回一车香樟树枝。回到大本营之后就开始忙活。
先捣腾把这堆树枝摆出了一个火堆,再用助燃器燃起的熊熊大火。一只不大不小的肥羊慢慢悠悠的在烧烤架上旋转着,和不算干燥的树枝浓烟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只属于末世的安逸。
席间她还特意拿出了珍藏在储藏间酒窖中的梅子酒给伙伴们斟上。
一杯、三杯、十五杯。
这一段路上的辛苦不言而喻。所以伙伴们一个个在苏蔻的有意灌酒下陆续被放翻也是情理当中。当关凡晴开始哭着思念父母;张教授开始讲宇宙大爆炸;张太太悲从中来的说末日当日她冰箱里都还有刚刚收好汁的大菜,觉得那份没被喝到就腐烂的例汤好可怜的时候,酒精便让人失序。
到最后,连向来警醒的的谈元凯都狠狠的抱住苏蔻,将嘴唇反复在她颈项之间摩擦的时候,惹起了苏蔻一阵一阵的战栗。
幸亏谈元凯仅仅只有这样,下一秒就跌倒在了睡袋之上。
关于这场末世初的流星雨的记录很多。它的出现意味着人类社会的分级分化。这些记录文献观点不一,但都说此雨有一个特点:直到要光临地球前的三个小时都没有人能发现它的踪迹,他来的时候很壮观,带来的能量也最巨大。这些都是优点,缺点在于,如果你清醒直面的迎接它,会感到从上到下刀割般的疼痛,直到皮肤崩裂,在身上留下无数割裂的伤痕。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惊慌失措,造成更为巨大的伤口,那些伤口就会给这些异能者带来更大的隐患。
但如果你躲开它,在被任何遮蔽物遮蔽的情况下,那就无法从宇宙中获得任何一点能量。
当年的苏蔻就是怕疼,早早的躲进了在南一基地的防空洞,导致之后不管是打丧尸还是捉丧尸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这一次,她暗下决定一定不会放过这场流星雨。快午夜的时候,身旁的一众人等鼾声大作,苏蔻则随身空间的武器库里挑出她钟意的那把弯刀,一饮而尽剩下的梅子酒,等着敌人和奇观的降临。
慢慢的,风开始越来越急了。
一颗带着火星的红色小石头砸在苏蔻的手背上,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旁边的灌木丛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苏蔻将那颗灼热的小石头从手背弹开,脑袋深处被一股力量搅和得有些晕眩。她倒退两步,倒在长草之上,这种晕眩让她感觉幸福。
更多的是隐隐不安。
尤其那陨石雨还没过去,在婴儿床上的小宝啼哭得越来越大声,虽然用香樟木做的木材堆能驱散低等级的丧尸,灌木丛里啧啧作响的声音表明,那一队跟踪他们一行人的丧尸群又回来了。
谈元凯是很厉害,但他能对付的只能是第一阶段的丧尸。当第二级的丧尸隐藏了自己腐尸味的时候,谈元凯根本找不到他们。
现在的他们害怕的是陨石雨,但并没有放弃对这群人的劫杀。
或许只有那把镶银的弯刀能够帮到她的忙了。
凌晨三时,这一场陨石雨正式结束了。至此之后,近五百年内,地球再也没有出现过异象。
大大小小的黑色石子无序的排满了整块绿地,喝醉的众人依旧做着香甜的梦,关凡晴甚至在嘟囔着一首少女时代的歌谣。唯一清醒的苏蔻轻轻的摇着小宝的摇篮,安抚着这小小男子汉的情绪。
有丧尸的脚步在接近,和着噼啪作响的香樟木燃烧的声音。
一个。
不,两到三个。
好像不止,纷纷杂杂的出来了十六个。。人形。
“哼。”苏蔻轻轻哼了一句,站起来。用眼睛只是这队一直跟着他们却从不现身的丧尸。他们的头目——一个在人类事情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也无所畏惧的盯着她。
刚刚的陨石雨让苏蔻头晕,而体内的丧尸血清却抑制着这种变化。她举起弯刀:“你想要我的首级?”
那丧尸摇摇头,脸上的腐肉保持住了一贯的冷静。而他旁边的另一个丧尸大概是有些心急,用比人类稍缓的动作移动,意欲踩过香樟木抓住苏蔻手里的小宝。却忌惮于香樟树的味道。又进又退之间看起来有些滑稽。苏蔻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现了这点,先下手为强的闪过身推了那丧尸一把,再抱紧小宝,往后退了两步上前就是一刀。那弧线又急切又锋利。疼得那丧尸哇哇大叫。
可再一检查,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得意的笑声便像乌鸦一样。
旁边的丧尸们也随声附和,连络腮胡都张了嘴,接着又闭了起来,满脸严肃。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他身边那丧尸已经被腰斩成了两半。一半滑落在一处,眼睛微张,看着苏蔻一脸的不可置信。
腐肉切起来就是这么舒爽。苏蔻看了看自己的弯刀,果然连血印都没有留下:“这就是你们的战斗力?跟踪了我一路,最后想要的是最小最没自我保护能力的这个。可耻不可耻?”
这让丧尸们怒极攻心。三三两两的跳入香樟木堆,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不了那气味而跳出。
一时之间,三四十个丧尸和独一无二的苏蔻形成了一个对攻的局面。
可是杀丧尸不是请客吃饭。不像各种游戏一样还能存档,杀死了还能再来一次。
苏蔻站在火光与火光之间,脸上的冷静和手上的颤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络腮胡丧尸要是弱到能被苏蔻一步两蹬腿就能劈完,就不会弱到今天才出手了。这群丧尸应该也是能夜观星象的主,只是他们对弄死苏蔻的兴趣不大。他们从头到尾的目标都在小宝那小婴儿处。
就算苏蔻的弯刀让他们三员大将身首异处,丧尸们依旧坚持不懈的靠近香樟木围成的那个圆圈,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那带着脓汁的手臂伸向小宝,徒劳的被香樟木的药力烤得哇哇大叫。而随声而来的苏蔻,便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挥舞起弯刀。
苏蔻虽然也在储藏间里勤学苦练各种杀人武器,但赶鸭子上架的她还是身中了两刀。虽然她当机立断给自己注射了止疼药,但她现在有更大的麻烦。因为陨石雨的缘故,苏蔻没被丧尸混搅的另一半的血液得到了天启。得到力量的它们便和被污染的丧失血在苏蔻内里进行了一场殊死大战,一会儿痒一会疼,一会儿特别困一会儿特别精神。
而战败而亡的残羹剩炙们顺着苏蔻的七孔一滴一滴的渗透出来,让她的样子如同从地狱中归来的厉鬼一般。
不过这样子也算是有些好处,苏蔻满脸血的样子丑到连丧尸都分不清到底是丧尸英俊还是苏蔻正常。几次三番要对苏蔻迎头硬砍,都因为闻不到人肉味而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
一个不注意还被苏蔻用弯刀劈了半边,嘶声裂肺的叫上半天。
这战术太彪悍,苏蔻一边数着丧尸的脑袋一边忍不住想:就这么硬耗个七八小时,自己未必不能把一小撮丧尸给全杀掉。
但络腮胡丧尸身体力行的不同意苏蔻的观点,虽然他的队员们被苏蔻切西瓜一样的切了好些,但他凭着自己良好的心理素质,看准了苏蔻0.03秒的晃神,伸手就过来一刀,苏蔻向后退了两步,被一硬物绊了绊,撇头看是小宝的婴儿车。见络腮胡已经步步紧逼与此,只好用力将婴儿车一推,硬生生的用肩膀迎上了络腮胡的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