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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扑朔迷离(一)

妆面吟香 君子不寸 3710 2022-11-04 04:57

  纪默随父亲走进书房。

  纪巺关上书房门,带纪默下到密室。

  纪默内心满是讶异,却没有多问。

  密室。纪默纪恕和榆钱儿平时上课的地方。

  然而纪巺却没有停下。他在密室尽头的墙壁上“扣、扣、扣、扣”敲了四下,本来严丝合缝的墙面应声而开,很快,面前出现了一道一人容身的缝隙。

  父子两人走了进去。

  原来是是另一间不算大的密室。

  密室里墙上嵌着的两颗鸡蛋大小的珠子正散发着乳白色的柔光。里面桌椅齐全。墙边置立着两排六层格子的架子,架子的方格里摆着精美的盒子以及其他纪默叫不上名字的物品。

  纪巺坐在上首的雕花楠木椅上,示意纪默也坐。

  纪默面向父亲坐在了右侧下首,只静静看着父亲等他说话。纪巺晓得儿子秉性,不待他问就道:“默儿,你可猜得叶将军来意?”

  纪默没想到父亲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他略略沉吟了一下,斟酌答道:“依默儿看来定是有非常事,您称对方为将军,想来他是代表——君上?”

  纪巺点点头:“是,也不是,差不多吧。叶将军名叶潇,是当朝三皇子麾下的将军,他此次前来是想要为父做一件事。”

  纪默听到这话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洗耳恭听下文。

  纪巺看到儿子的举动,无奈笑了一下:“默儿,不用紧张。”

  然后他才道:“你知道你祖父因何而死吗?”

  纪默放松了表情,看着纪巺眼睛,摇了摇头:“不知。”

  时常心底猜测而已,又不敢问。

  祖父的死对父亲打击太大了。几乎是父子间谈话的禁区。父亲不提,他又怎能去揭他伤疤呢?

  “和当今君上有关。”纪巺眼睛平视前方,就像回看往事,叹了一声,突然道,“就告诉你吧,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

  “十年前,你祖父办完事情从外地回纪家堡,归途中行至青竹坡遭遇数十名白衣人埋伏,遇袭。当时情况危急,你师叔锦池和纪家其余十几人拼力抵抗但收效甚微,无奈之下,你祖父问白衣人一个问题……”

  纪默道:“问的什么?”

  “‘师兄要的是这么?’”纪巺道,“你祖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和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具,问黑衣人‘师兄要的是这么?’”

  纪默:“那是什么书?想必那张具也是世间少有。”

  “没错。可书和面具都毁了,当着黑衣人的面被你祖父一掌化为齑粉。”纪巺嘿嘿笑了两声,带着一股“可以理解’”的幽默感,“依你祖父为人,这件事他的确做的出来的。”

  “那时候我还小。”纪默话语中不无遗憾,“祖父是个怎样的人?”

  纪巺沉默了一会儿:“他……是个好父亲。有时候人总是会犯错的,有时候对与错的界限本就让人难以分清。而‘抉择’本就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

  他回答的含混不清,纪默似懂非懂,也没有再问。

  “那白衣人呢?”

  “白衣人亲眼见他毁了书和面具,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走了。”

  纪默若有所思,停了一会儿,他问:“祖父的师兄是谁?他派黑衣人劫道,又被祖父轻易识破,看起来有点欲盖弥彰。”

  听完这话,纪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赞许:“我的师伯么,”他想了想一下措辞,想要表述更恰当一些,“江半图,他本是个为人和善之人。”

  纪巺像是陷入了回忆里,缓缓道:“我记事的时候江师伯尚未出师,那时他还在纪家堡,尚未娶妻。小时候我调皮捣蛋,爱找他玩,他就趁休息时间给我编各种各样的鸟笼子,我再把从玉岚山抓到的好几种鸟儿关在笼子里,听它们的鸣叫声。师伯闲来无事喜欢做木工,我差点以为他将来要做一位出色的木匠而不是一个厉害的易容师。”

  纪巺轻笑了一声,接着道:“我印象最深的是江师伯眼睛不大,但笑得温和,直到后来,他在纪家堡遇到了我的表姨母,我母亲姨母的女儿,琼枝。那一年,表姨母随家中长辈路过纪家堡便顺道来看望我母亲——琼枝姨母从小在我外祖家时日颇多,虽然她小我母亲十岁,但与我的母亲一直感情亲厚。琼枝一来,我的母亲很高兴,出于孩子的好奇和欣喜我也很兴奋,我一兴奋就想要向谁炫耀一番,于是我想到了师伯。那天,我激动地跑到师伯的住处告诉他我表姨母来了。我对他说,我表姨母长得极美,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对我也很好,笑起来也好听!”

  纪巺说着苦笑了一下,想要站起来拿茶壶倒一杯茶。

  纪默看到父亲的举动,抢先站起来拿起茶壶给父亲倒了一杯。

  纪巺看他一眼,点点头,啜了一口热茶,继续道:“师伯听完我的话不以为然,还笑我说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是美丑么?我听到他这样说就很着急,迫切想要给他证明一下我的眼光。——要是早知道后来事情发展到那样我绝不会急着去证明什么的。”

  “琼枝姨母不止人长得美丽端庄,性格也好,善解人意开朗活波。当时我心里迫切想着要让师伯见见姨母就好了,这样他就会知道我所言不虚。”

  纪巺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起来:“默儿,你相信命吗?呵呵,罢了,你怎会知道什么是命?后来,师伯终于见到了琼枝姨母并被她吸引,再后来师伯离开纪家堡,听说娶了姨母,再后来听说姨母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了。从此师伯孑然一身性情大变,暴力乖张。”

  他眼神黯了一下,喃喃道:“诸多事端谁能料到呢。”

  纪默听得认真,他不由得问:“那个,您那个琼枝姨母真的死了吗?”

  纪巺:“死者为大,谁拿死去的人开玩笑?”

  “后来,您的师伯,您可有再见过他吗?”

  “师伯从此不再轻易见人,自然是没有。”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祖父的书和面具呢?”纪默不解,“这一切和当今君上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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