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小声的嘟囔着。
奈何声音确实有点儿小,我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是真的没听清他到底在嘟囔着些什么。
为了让他老人家安心,我又往前凑了几步,凑到他老人家跟前儿。
就听到他嘴里来回,嘟囔的就是几个字。
“小心,医院有问题。”
这医院也有问题,正常来说,像市里这么大的医院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不说来来往往都是阴差,但也相差不多,最起码每过一个小时,都会有阴差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老安头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只是他的声音怎么虚弱成这样子了?
我在想询问他什么,就发现他老人家开始剧烈的喘息。
喘息的声音十分的巨大,就仿佛随时都要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我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根据我听到的那几个字儿,故作轻松的说。
“您放心,我会小心的,今天晚上我和柱子去处理完百葬岭的事,请明天就来医院守着您,您晚上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劲儿,就通知护工,我这就去给您请一个靠谱的护工。”
老安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仿佛是在责怪我。
他到底在责怪我什么,我也有些无奈,又凑到他耳边,就听到他说,“带我走。”
老安头现在这个状况,让我带他走?
我要是把他带走了,回头让人知道不得戳我脊梁骨。
我是心多大,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在的时候我觉得把他留在这里,好好的看病也是好事儿。
这不好好看病,非要出院,是图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没有钱?
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到底过没过脑子,拍了拍老安头的肩膀,很妥帖的对他说。
“不用担心钱的事情,钱我这儿都有,我跟外婆说了,外婆说让我好好照顾着您,咱就好好在医院看病,吃药打针,早点儿把身体养好,回头您还能教柱子点儿东西。”
我的话刚说完,老安头也不知哪来的戾气,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板。
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是要被我气死,可是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他生气。
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状态,我越是稀里糊涂,老安头就越愤怒。
他越是愤怒,我就越茫然,反正我们两个的状态十分的奇怪。
一直到最后,老安头索性无奈的对着我摇了摇头。
看他还想说什么,我再次把耳朵贴过去,老安头的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一点儿,很严肃了同我说。
“立刻马上带我离开医院,动作小心一点儿!”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说出来了,一句完整的话我也不敢怠慢。
既然他非要出院,那就出院,反正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是有数。
弄不好这医院真的有古怪,老安头留在这很有可能会出现危险。
今天晚上我也不可能守在医院里陪着他,所以还真就得把他带走。
实在不行,等着过两天再把他送过来。
去找了大夫和医生,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医生也很无奈,不过他倒是还蛮善解人意的。
问我要了联系方式,又同时知道我不打算退住院费就,很坚决的点了点头,同意我暂时把病人带走。
我没去几万块钱的住院费退出来,就代表我没有打算放弃治疗。
可能是真的家里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急着回去处理,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再者说,老安头现在这个状态,只要不发生剧烈的变故,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不然大夫是绝对不会同意,我把他带走的。
带着老安头带走到门口,他突然开始吱吱哇哇的叫起来。
这会儿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这个吱吱哇哇的态度,就是让我有些心烦。
我顺着他手指比划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那边儿还真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恍惚间,我竟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半张人脸。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仔细凝神一看,又觉得那张人脸还在那儿。
反正若隐若现的,让我有些心力憔悴,按理说的话,我这会儿应该去追根究底。
好好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奈何我现在这个心情,也着实不适合去处理这件事情?
我不顾老安头的自愿,直接把他带离病房。
柱子已经在一楼等我们一会儿,和我一起把老安头安置到出租车上。
我们坐着那位司机的车,再次回到外婆家。
之所以把老安头带回家里,是我觉得,按照我的想法,他现在这个状态去百葬岭不合适。
还是直接把他留在我房间里,让外婆帮忙照看着。
我没想到回到家以后,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给外婆打电话响了快一分钟也没接,这让我心里满满都是不解。
好在我刚到家没多一会儿,外婆就把电话打了回来。
意思是她去其他地方走亲戚,而柱子爷爷去三爷爷家。
至于苒苒回学校了,让我回家以后自己弄点儿东西吃,实在不行就去,李婶儿家蹭一口。
外婆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办法,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
这会儿我有点儿犹豫,要不要把老安头儿送到柱子他三爷爷那里。
把送到柱子他三爷爷那儿,会不会有点儿麻烦柱子他三爷爷。
我觉得亏欠三爷爷的已经够多,毕竟人家的狗。差点儿因为我的缘故丢了命。
可是到底人命比狗的命,重要一些,这是肯定的。
“你俩还要带我去哪儿啊,这是陈阉家,对吧,不行,就让我在这儿吧,有陈阉她外婆在出不了什么事儿。”
老安头突然开始哼哼唧唧的,说话倒有点儿回光返照的意思?
我也没敢多说什么,就在下一刻,柱子突然把老安头背起来,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
不仅老安头没反应过来,我也傻了,柱子这是要带老安头去哪儿。
“你带他去哪儿啊,你这么一折腾再给他折腾没气儿了,回头人没了咋整啊。”
我急忙问,柱子又往前走了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