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现在不好多说什么。
心里嘀咕着,总不能城隍和刹物,直接握手言和了?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他们根本就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性。
而且刹物的野心,昭然若揭!
又在我环顾四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好像有一个虚幻的东西,正想要从村子中挣脱出来。
是灵亡村,除了完全依托麻三村而存在的灵亡村,又会是什么?
看样子他们的战争发生在灵亡村,所以我才没能看到。
就在我心里怀疑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有的幻境都碎的一塌糊涂。
而城隍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又满是鲜血。
头发散乱得不成样子,至于刹物变成了他手中一个乌黑的光球。
那是煞气还有阴气汇集到一起,凝结到一定程度而产生的东西。
“幸不辱使命,刹物已经被解决,我也该去阴司复命,这些因我而死的亡魂,就拜托你多多照顾,玄门的那些人,有几个现在还在村民的家里面,回头你记得把他们放了。”
让我放过玄门中人,这我有些犹豫。
可一想到无论玄门和风水师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但到目前为止,玄门中人没说对我表现出来恶意。
当然也因为我和他们没有见过面,要是因为一个不太确定的理由,就随意的害人性命。
那我又如何能够做到,无愧于天地良心?
“您放心,我会把他们放了的,您这一去必定是要去地狱中受罪的,我替麻三村的村民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事相求,希望您能帮我一次。”
我不知道城隍存在于这里,到底有多少年,但没有个百八十年的道行,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城隍的。
而且他还是个活着的时候,必定是修行过的善人。
不然人死之后,亡魂修炼只会修成阴灵,而非阴差。
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被阴差赐名,就注定只能成为阴差。
不过城隍这种工作,和我要做的工作显然是不同的。
他存于人世间,享受人间的香火供奉,自然是美差,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去找继任之人。
就有数之不尽的亡魂,想要修炼成为阴差,最后到人世间做一个城隍。
哪怕只是到小地方,也能够打打牙祭填饱肚子,也是很好的。
“哦,是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就行,刚才我看到你在我走后,用鲜血加固封印,这也算是我还你的人情了。”
原来是这样子,城隍把话摊开说,到是让我心里也觉得舒坦不少。
这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把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问出口。
“我想问您一件事情,您可否认识一个叫陈阉的阴差。”
这话一说出口,基本上就是直接告诉城隍。我是未来的阴司阴差。
看到他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后镇定的同我说。
“果然是这样子的,我刚才也猜到过,却没办法肯定,毕竟有些事情,确实不常见,没想到我竟然能够遇到一位来的阴差大人。”
城隍的语气中有些唏嘘,正常他对我是不需要这么恭敬的。
只是他既然已经做好,要为麻三村所有的村民抗下罪行的准备。
那他就注定,要在阿鼻地狱中受苦受难。
等什么时候,他身上的所有罪过都偿还的一清二楚。
到那个时候,他才能够重新去投胎转世。
其实麻三村本身就是一个聚阴地,养阴地,出现刹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恰好城隍弄丢了自己的力量源泉,加上前些年反封建,反迷信的活动,颇为的昌盛。
就算麻三村比较偏僻,也应该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以至于城隍要力量,没力量,要香火,没香火。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罪到他头上。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再就是麻三村这些百姓的命,属实有些惨。
接下来他们只能够以亡魂的形式,活动于人世间。
直到魂魄收集完整,才能再去投胎转世。
“你说的陈阉,好像不是阴司中人,我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头,也可能是我交友不太广泛,你回头看一看,能不能询问其他的阴差吧。”
我有些失望,可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到了,之前几次下阴司,询问过许多阴差,所有人都说陈阉并不是阴司中人。
最后城隍将手中乌黑的珠子,抛向了我的怀中,跟开玩笑似的同我说。
“这玩意儿送你了,就当你去处理后续问题的报酬,我先行一步,直接去阴司领罪。”
城隍的语气仍旧没有变化,就好像去阴司领罪,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吗?
我并不清楚,换做我是他,必然不会这般的淡定。
或许我根本就不会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的罪责。
城隍活着的时候,必定是善人,而我算的上是善人吗?根本就算不上。
不过这颗黑色的珠子,落在我手中,对我来说倒是好事情。
这颗珠子对其他人可能是毒药,对我则是天大的好事。
我要是将它消化完,最起码能够增长数十年的道行。
现在对我来说,增长道行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说是迫在眉睫,但也差不多。
“恭送城隍入阴司,若是有缘你我还会再见的。”
我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口,直接留在了心里。
不过那个时候,我恐怕已经是白发的老人,而城隍转世只会是孩童。
总不能说他没入阴司,反而去躲舍其他人。
我慢慢地走回村子口,封印里面的这些村民,都已经变作白骨,再无其他的东西。
不过我都能想象到,封印一旦打开,气味儿必定是十分难闻的。
对我来说,必定是一场冲击。
不过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受了城隍的好意,就注定要替这件事情做收尾的工作。
将黄纸高高的抛起,我以自身的精血为引,口中念叨着法诀。
将这些人的魂魄聚集起来。
没过多一会儿,周围又陆陆续续走过来许多更加虚无缥缈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