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多钟,我和伊动站在军医院的大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wW.GeiLWX.Com)
伊动哆嗦着,双手在胳膊上摩擦取暖,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一个小时前,他收到了回信,上在京都被他称做蛊王的八十多岁老人,答应早晨过来帮忙看看。
我心里更是焦急如焚,因为张莹已经被转到了特护病房,我站在门外,透过大玻璃仔细看了看她,脸色煞白,带着呼吸器,就像已经进入弥留一样。不过唯一让我稍微安心的是,她已经不再疼痛的挣扎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军医院手术楼前缓缓停了下来,一名干练利落的年轻小伙子穿着西装,在副驾驶位置上走下来之后,立刻恭敬的打开后门。随后一名鹤发童颜,满脸温和笑容,让人第一次见面立刻好感大生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皮肤红润有光泽,没有这个年龄段老人脸上的斑,整齐的白色头发梳在头后,一双细长的眼睛和善,目光通达世情,透露着智慧的光芒。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精神矍铄,腰板直,根本看不出任何老态龙钟的样子。
好一名如同大海般包容的老者,让我第一次见面立刻觉得,面前的老人家实在是经过了无数的世事,已经彻底通透红尘。
伊动拉了一下有些发愣的我,快步走上前,弯着腰嘿嘿笑着:“老爷子来了!嘿,看您老这精神气儿,比我家那位躺在上的老爷子可强多了!”
“哈哈!”
老者背着手走过来,稍微抬头看着伊动:“小伊?你家的老伊可不是你说的这么差,那老家伙装的!”
“我说也是!体检也没毛病,就整天瘫在上,连年夜饭都得送他被窝里面去,一副全身瘫痪的样儿!”
伊动伸手虚扶住老者的胳膊,点着头陪着笑。
老者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微笑着摇摇头:“你这话让我那位老哥听见,非得揍你屁股开花不可!怪不得他总说你现在越来越不像样儿了!”
“我的亲爷爷,你可别在他那打我的小报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伊动嘿嘿一笑,伸手朝我招了一下:“小黑,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苗疆蛊王,宋远明老爷子!”
我连忙上前几步,鞠躬说道:“宋老爷子安好!”
低头一阵,我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不解的抬头看了看,恰好看到宋远明眼睛里面闪过一道黯淡的光芒,低声嘀咕着:“小黑?嗯,长得也有点像!”
“像?什么像?”
伊动莫名其的挠了挠头发,看着宋远明问道。
“没事儿!哈哈,小友面相和善,但是眼角眉梢却有着极大的怨恨!今后一定切记谨慎,旦夕祸福并不是长久,天理伦常才是最重要的啊!”
宋远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等我有别的寻思,立刻说道:“走吧,听伊老哥说,是你的女朋友中了蛊?”
我放下心里面有些震惊,连忙说道:“嗯!听伊动说,好像是生蛇蛊!麻烦您老亲自过来帮着看看!蛊王前辈,拜托了!”
宋远明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突然感觉到他按在我肩膀的手掌稍稍用了用力,然后一道淡淡的暖流一闪而逝。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宋远明的爽朗笑脸,直觉他笑的更爽朗了,不过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
“什么蛊王的,别提了,这都是以讹传讹!叫我宋老吧,要不你就随着伊动,叫我宋爷爷也行!”
宋远明收回手,迈开步朝着手术楼迈上台阶,伊动连忙跟着一起,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跑到前面,给他们引路。
手术数旁边的重症监护病房,所有的设施全部都是国内一流水平,我知道这是冯卫国特意关照过的,心里很是感动。在玻璃窗外,宋远明首先隔着窗户看了看,随后轻轻点点头:“小伊,你判断的没错,确实是生蛇蛊!你小子行啊,不是你家老爷子说的那么不靠谱!”
伊动嘿嘿笑了两声:“那是,当年也被老爷子拿扫帚追着强迫学习过一阵!怎样,宋爷爷,您看这个能治么?”
我心里提了起来,安静听着宋远明的回答。
宋远明微微摇摇头:“嘿,每个蛊师都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理论和实践,哪怕师父和徒弟也不尽相同,我也不敢保证肯定能够破解!不过生蛇蛊并不是太偏门的蛊,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想必不会太困难吧?”
我心里一沉,如果他不能解的话,难道还得抓到阴鹫中年人,让他来亲自解吗?不说能不能最快抓到,张莹还能坚持到那时候吗?
和值班的医生打了招呼,我和宋远明走进重症监护室,伊动他们只能暂时等在外面。离得近了,我才看见张莹的脸色不仅是苍白,甚至还有了一层淡淡的死灰色泽。这种色泽,只是在临近大限的老人脸上才会明显,这是生命走到尽头的一种征兆。
我心里极为担忧,看着宋远明走到病前,伸出干燥的大手在张莹脸上和肚子上仔细摸了一遍,最后更是翻开她的眼皮和嘴唇,低头仔细的查看着。
我没有丝毫动作,连呼吸的声音都压到极低,生怕打扰到这个老人家。整整看了半个小时,最后宋远明脱下外套,随手在兜里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玉石质地的小盒子,微微用力拧开。
宋远明朝我招了招手,脸色平静的说道:“小黑是吧?等一会这个小姑娘会很疼,你一定要控制好她,别让她乱动!”
我点点头,深呼口气,走到病的另一侧,看着张莹死寂的脸上的黑气,心里揪揪的疼。她纯是受到了我的拖累,我很心疼愧疚自责,但是现在不是,还是要认真的辅助宋远明。
宋远明看我就位之后,点点头,把衬衫袖子撸起来,露出有些瘦削的胳膊,伸出食指,在小盒子里面掏了一下便伸了出来。随后我赫然看见,他的食指上,竟然趴着一条黑色的蜈蚣!
并不长,普通人食指长短,黑的发亮的躯体很细,和牙签差不多细,数不清多少对细密的爪子在关节处伸出来,此刻正安静的蜷伏在宋远明的食指尖上。
宋远明先把张莹的呼吸机拿了下来,随后把食指上面的蜈蚣慢慢的伸向张莹的脸上,这把我吓了一跳,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