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的格外的突然。天空中意外的挂起了一轮圆月,男人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度过好几个春秋了,而他来到这里也有三年了吧?
这三年中,今天是他唯一成功的一次,可还是少不了苑家的扶持。
这么多年来,他究竟又为什么存在?
难道真像那群人所说的,他廖无常就是苑家的一条走狗嘛?以前在廖家的时候,他确实承认自己是廖家的一枚棋子,可是现在他的目标本不应依附于任何人!
“嘭”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在桌面上,今天要是苑汪洋不出现,他还会成功嘛?“嘭嘭嘭”拳头一次接着一次毫不留情的接二连三的再次捶向桌面。
三年了,转眼已经过去三年了!三年了,他还是不能做自己嘛?
砰砰作响的心脏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男人控制不住的去抓左边胸膛,那腔热血在燃烧、在沸腾、在呼唤!可他终究还是失败了,三年来,他没能败给时间,却再一次败在了命运的裙底!
“先生,您在里面嘛?苑先生找不到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男人默不作声的在角落抽泣着,是啊,在他苑汪洋存在的地盘上,又哪能想起来自己呢?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究竟和苑汪洋差在哪里?为什么大家都会选择站在苑汪洋那一边?难道自己就是个空气嘛?这种生活他实在受不了了,就算自己也会坚信的选择苑汪洋。
那个男人身上总是给他一种信任的感觉,仿佛他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可现实情况也是如此,无论什么问题只要到了苑汪洋手里,那便不再是问题!
“奇了怪了,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廖先生的影子!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蔡助理在门口念叨了一阵,转了好几圈,终究还是离去。
是啊,也许自己就是那个注定要错过的人吧?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就算自己再努力,廖家还不是嫌弃自己就是个破医生,而苑家恐怕也只是拿自己作为赚钱的工具吧?这个世界恐怕没人会看重自己吧?
狭小的黑暗空间里,男人的思绪惊人的出奇,也许是这么多年,他经历了太多,面对身边人一次再一次的欺骗,让他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真诚。
“廖先生在嘛?这可怎么办呢?我老伴突发心梗,镇上的医生都说救不了,我知道你们忙,可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嘛?就让我见见廖先生吧!”不知何缘由,外面的起哄声一阵接一阵,是啊,他不止是苑家的赚钱工具,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这个...老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也不知道廖先生去哪了,您先待会儿,我们去找找!”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走吧,带我去看看病人!”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屋子里没有人嘛?”两个小女孩交头接耳的盯着廖无常走远的方向,其实他还是挺重要的吧?也许他的征途本来就是医生吧!
小小的阖丘或许是因为苑汪洋的到来,又或许是因为会议的圆满结束,阖丘这边专门准备了酒席和贺礼,打算好好的开一场庆功宴,怎么说这廖无常和苑汪洋都算是阖丘的功臣,要是阖丘没了峄城的鼎力相助,现在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餐桌前,抱着小家伙喜上眉梢的苑汪洋一边看着小家伙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一边又幻想着以后这小家伙要是出嫁的时候,那可得找一个令他信任的女婿,这么可人的小家伙又怎么能便宜那庸俗人等?
不过,廖无常怎么还没回来?
“小刘,去看一下!”刚才就派人去叫了,怎么现在还不过来?手机也打不通,莫非还在闹小孩子脾气?这场会议如此重要,苑汪洋实在放心不下,才会过来,没想到恰巧赶上这么一出...
他不会还会和几年之前一样吧?“小家伙,你说你廖叔叔会不会吃醋?”一直以来都是苑汪洋出尽了风头,就连远在阖丘的子民也是如此,一听苑家人,会格外的留点情面。
也许,这次真的是他错了吧?
“怎么样?找到廖无常了嘛?”小刘拎着一堆水果走进来,边走还边阖和周边的子民打招呼,是啊,他也是跟着苑家一起长大的,阖丘的子民多少也都认识他,可廖无常呢?在这里非亲非故的待了三年,这么多年,到难他心里就好受嘛?
走进了,小刘挨着苑汪洋坐下来,“先生,许小姐好像苏醒了,小蔡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眼看读书斋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所幸那女人在适宜的时间点醒过来了,要是她这时候不醒,他又该赌错了吧?
愣了愣神,苑汪洋转头对上那双和许七安极为相似的眸子,这眸子怎么越看越爱不释手呢?“廖无常呢?他知道这件事情嘛?”
“先生,廖先生他...去山下给别人看病去了,还不知道此情,我们要不要?”
“先这样吧,明天一早回去...”
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他苑汪洋欠廖无常的,要是当年他不离开廖家,也许他现在还是宁安医院最出名的医生吧,可惜...现在做什么事情还被手底下人制约。
“对了,刚才蔡助理来过了,说什么要给小家伙喂奶,要不我抱过去?”是啊,还有这小家伙,虽然苑汪洋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小家伙带到这里来,可他一定有他的意图吧!
这么多年,他何尝又听过他的意见呢?
喏,大手一挥,“抱过去吧,明天走的时候就不带她回去了!”
夜,是多么的漫长又孤独,窗台前的许七安摸了摸自己空虚的小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又莫名的多了一丝期待与唏嘘,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这好像是她转换身份以来,第一次昏迷不醒吧?
为什么总感觉像是经历了好多次似的呢?
对了,她现在是许七安啊,不只是她自己,所以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也算正常吧,说不定许七安就会经常昏迷呢,随手抓起一本书,还正是许七安的,写的是关于一些青春时代的事情,那个时候还太懵懂与无畏。
那是一节大一课堂上,心理学老师在讲着一些情绪变化与情感体验,而坐在左手边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是许七安吧?她不是一向最喜欢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嘛?
看情绪好像不太对劲,脸上的泪渍还没有擦干净,左手掌心里还握着一团皱皱巴巴的纸巾,她为什么会哭呢?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值得她为之留下眼泪?
女孩好奇心很重的想前去捏一捏那个时代许七安的脸蛋,可幻象像泡沫般化为虚幻,手掌直直的穿过女孩的身体,是啊,是她太着急了,那只是一本书而已。
视线顺着女孩的视角转移,只见压在心理学课本底下的是一张申请,“奖学金”?露出来的边边角角唯独这三个字还有点用途,可她知道许七安的家势一向富贵,这点小钱又怎么能难住她呢?
那那张满脸泪水的稚嫩脸庞上,却写满了没有这么简单!
刷,记忆像风筝一样断了线,瞬间屋子里只剩下许七安一个人,地面上赫然的飘动着一张成绩单,当然,提到成绩许七安又怎么可能甘愿落后呢,凑近一看果然是第一名!
对啊,她可是许七安呢,可既然是第一命,那奖学金不是势在必得了嘛?又怎么会落泪水呢?
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刷刷刷,书本被翻了好几页,那是一场大雨过后的晴朗天气,红榜前围住了满满的人群,那是奖学金张榜的日子,女孩巴拉开所有的人,从第一张名单找到最后一张名单,居然没有许七安的名字,可她明明是第一诶...
风筝还在飞,可牵风筝的人却放了手。
也许,许七安的命运也没有那么好吧?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却从来没听问题报道过?许七安不是业内的大名人嘛?
“不好意思,因为许七安挂科,取消许七安的进修名额!”
“不好意思,因为挂科,取消预备队员资格...”
“对不起,许七安各方面都很优秀,只是这院内名额有限,这次恐怕对不住了...”
“我宣布取消许七安主席职位...”
为什么?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许七安明明是个足够优秀的人,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许七安身上,可这些事情又为什么重来没听人说起过?
翻开那本书的首页,的确是许七安写的,上面还附带有许七安的签名和批注,看起来这本书应该就是许七安本人收藏的书,可这本书她明明之前是看过的,里面并没有这些内容。
这本书...却,难道当年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
摇了摇脑袋,小家伙久久不能释怀,她现在呢?又是在经历许七安的哪个时刻?为什么在书里也找不到,难道这一段也是别人写的?
“小蔡,这本书是你在看的嘛?”门外的小蔡推门而进,“小姐,苑先生明天一早回来,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当面问他...”果盘放在床头柜上,小蔡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慢着!这本书是谁让你给我的?”一直以来她对许七安都是景仰与羡慕,现在看来她景仰和羡慕的怕是后人编造出来的许七安,对啊,现在可是苑家!
苑家是谁?苑家可是掌握着全峄城最大的书城和出版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