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兄弟俩十几年未见,自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梅嫣然因着身孕,自是早早地回倚凤殿歇下了。
临行前,还不忘虎视眈眈地警告多多一番:要认清自己的本份,可别像抱月轩的那位,存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野心,到时会死得很惨。
是么,有了夫人的名份,加上王爷的爱,多多看那花自怜倒是活得挺滋润啊,并未见如何的惨法啊,倒是你,虽然厚施了脂粉,仍掩不去眼角的青影呢。
想必彻夜难眠,抓心挠肺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
面上却恭恭敬敬道:
“谢王妃提醒,多多一定谨记在心!”
梅嫣然点点头转过身去,刚行了两步,却又不放心地折回来,道:
“罢了,这里也没啥好侍候的,你给他们铺好铺,放好换洗的衫子,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揉揉站得僵硬的颈脖,正求之不得呢。
马上去洗衣房领了上好的云缎锦被,一看东厢房外正由风影大哥牢牢把守着,想必是万岁爷的屋子吧。
虽然不是在宫里,然尊卑有序,还是先去将万岁爷的房间收拾了再说。
“多多,怎么是你!你这是?”
虽然平日里,风影大哥顶着侍卫统领的头衔,私下里,对我们这些丫环们并不凶的,然而今日里却毫不含糊,一边问着话,一边“刷”的一声,仍以长矛阻住了多多进屋的步伐。
“呀,我这是奉王妃的命令给万岁爷铺被褥的呢!”
明晃晃的尖刃仍是吓了多多一跳。不由惊呼出了声。
“谁呀,在门外咋咋乎乎的?”
尖细的嗓音自内室传来,却透着几分熟悉。
“回公公,是府里的丫环,进来铺被褥的!”
风影马上恭敬地应道。
“放着吧,万岁爷用的东西哪样不是咱家亲自打理的,哪容得了别人的脏手乱动乱摸!”
跷着的兰花指隔着帘子一把夺过了多多手中的长衫被褥,摇曳生姿地走向前。
帘子开合的瞬间,多多怎么觉得那身影,那嗓音,像极了云府的阿贵。
可是阿贵不是忠心耿耿地跟着轩哥哥吗?怎么可能会入宫呢,不可能,肯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风影大哥,那我先下去了啊,还得去西厢房那边给王爷准备被褥呢!”
从洗有房再领了王爷的长衫被褥,刚走过九曲回廊,却腹中一阵绞痛,随即一股热流自身下涌出。
啊,一定是来月信了。难怪一整天腰腹酸痛。
多多不禁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怀中还抱着王爷的被褥,可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个茅房处理一下才好啊。
“呀,花姐姐!”
急急地走过九曲回廊,正向西厢那边而去的不是花自怜吗?
难道是新尝了甜头,即使万岁爷住府里,这百里瑞仍是耐不住,召了花自怜来侍候不成?
一定是这样的,鄙视你,严重鄙视你这只雄性动物。
赶紧将手中的衣物锦被往花自怜手中一塞:
“顺便帮我将王爷的被褥铺上!”
一转身,便急急地找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