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时订下的第一个小目标如愿以偿,终于抢先苏红沫得到了唐石景的初次。
只是,滋味实在不好受,唐石景就是个野蛮人,坏东西,把她整惨了。
疼可以忍,累实在是忍不了啊,她是累晕过去的。
苏红沫口中的纯情罗曼史,或许是她想象出来的情节,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再说苏红沫,此刻正侧躺在客厅真皮沙发上,佣人替她剥葡萄皮,将果肉用牙签串好喂她。
她身上穿着白色短身皮草,里面是玫瑰色繁绣旗袍,两侧的岔儿开得老高,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往上也能看见白莹莹的大腿。
小巧艳丽的脸上的,带着浓郁的优越感,一双似狐狸的丹凤眼中尽是满足。
醉清风的妈妈说得对,女人把男人哄高兴了,连命都愿意给你。
李大帅五十多岁,年纪大了点,可是懂得心疼人。
除去洞房花烛夜,那玩意儿有些吓人,往后的夜生活,两人还算尽兴。
也不知道李大帅哪里得来的药丸,事前都要吃一粒,吃后顿时生龙活虎,半点不像五十岁的男人。
有些女人天生喜欢被男人宠爱,苏红沫属于这类女人,喜欢男人的钱和势,更喜欢深夜里的霸道宠。
“呸呸呸,你没长眼睛是不是,这葡萄好酸,一定是坏掉的。”
苏红沫将口中嚼烂的葡萄,呸一下吐到佣人小丑脸上,小丑不敢辩嘴,连忙道歉:“对不起姨太太,是小丑的错,小丑立刻重新给您剥一个。”
“你这笨手笨脚的蠢货,白长成人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头猪。非得让大帅帮你卖到弄堂里去,弄堂里的女人不用动脑袋,只管躺在床上两腿一开,就有大洋进口袋。”
苏红沫看惊慌失措,我见犹怜的俏模样,心下越发生气。
小丑原名叫小红,苏红沫不喜欢整天听别人叫小红。
小红,小红,仿若被使唤的人是她,于是替她改名叫小丑。
小丑长得不丑,反倒有几分姿色,这等模样,早晚会被大帅看中。
苏红沫让她留在身边伺候,是想要观察她是否对大帅别有用心。
女人哪!
一旦成为男人的专属,就再也容不得男人心里惦记其他女人。
她前头有十三个姨太太,那些个姨太太年老色衰,对她没有威胁。
听说大帅正室结发妻子,一直生活在乡下,必定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现在这奢华的大帅府,苏红沫得意的以为,她算是半个女主人。
“姨太太,求您千万别让大帅把我卖到弄堂去。求您了,求您了……”
小丑不停地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不堪的样子,总算让苏红沫解了气。
她懒洋洋的起身,一脚踹翻小丑,嘴里温柔的骂道:“得了,沮丧似的,晦气。”
小丑胸口被她踹得生疼,也不敢叫一句,抹着眼泪跪在一边,不敢再哭一声。
“小丑,你真不想被卖到弄堂里去?”苏红沫假惺惺的问。
小丑拼命点头,胸口疼得眼泪忍不住一直流出来。
她实在不知道哪里惹新姨太太生气,鸡蛋里挑骨头这样的事,总会发生在她身上。
苏红沫讨厌长得好看的女人,哪怕只是清丽容貌,她也容不下。
长得丑的女人,她这辈子只讨厌冒牌货江珍珠,黑不溜秋的丑样,还妄图嫁给唐石景为妻子。
更可恨的是唐婉答应了!
想到这,她扬起一抹冷笑,照旧温柔的说:“小丑,不想去?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怎么做。”
苏红沫说,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细细把玩,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方才扔给小丑。
小丑瞪大眼睛,怕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捂着胸口,迟迟不敢去拿地上的水果刀。
“怎么?不乐意?那我只能让大帅把你卖到弄堂去,那里的男人可比我好不了多少。”
苏红沫没有再看他,低头拨弄深红色弄指甲。昨天去做的指甲,有钱真是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根本不用想着节约。
不像跪在地上的小丑,人穷,天生丫鬟命,只能受气。在大帅府受她的气,出门也得受别人的气。
“姨太太,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您。”
小丑不敢,平时削水果,不小心削到手,疼得不行。怎么敢拿刀刺破脸,不行的,一定会痛死人。
苏红沫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走向小丑,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吓得小丑不断往后挪动。
“别怕。你不愿意,我不逼你。晚上大帅回来,我会跟她说,你偷了我的绿宝石戒指。”
“姨太太,我没有偷您的戒指啊,您不能冤枉人。”小丑惊恐的解释。
哼!
苏红沫冷哼一声,一脚踩在小丑的白皙的手背上,白色高跟鞋又细又尖,踩得小丑发出惨烈的叫声。
“啊......”
“贱人,踩烂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苏红沫温柔的骂着,脚上非常用力的踩挫。
小丑惨叫连连,惊动了不少仆人,没人上前替她求情,都是做奴仆的,根本没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
“姨太太,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丑拿手去推苏红沫的脚,纹丝不动的高跟鞋,让小丑再次求饶。
苏红沫没说话,故意把水果刀掉在地上,小丑看着锋利的刀子,毫不犹豫拾起来,划在脸颊上。
啊!
惨烈的叫声再次划破客厅,苏红沫捂着耳朵走开了,连忙叫道:“来人哪,快把这贱丫头拉下去。”
小丑被人带下去,苏红沫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慕然想到江珍珠,恨得咬牙切齿。
敢跟她抢男人,不自量力的丑八怪。
“心肝儿,这是怎么了?眉头不展,谁惹你生气了?”
李大帅忙完公事,立马赶回来陪苏红沫,只见她站在窗边,眉头不展的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
“大帅,你可算回来了。奴家快想死你了。”
苏红沫听见声音,换上一张千娇百媚的脸,眼中是浓郁的委屈。
李大帅连忙抱紧扑过来的美人,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油腻腻的说:“我也想你想得慌,这不忙完就马上回来陪你,知道你这不安分的小东西,肯定是饿了。”
苏红沫嗤嗤的笑,柔弱无骨的小手,攀在大帅飚油的肩膀上,轻轻揉掐。
“大帅,是你饿了吧?”
李大帅被她温柔甜蜜的声音勾得心花怒放,抱着她走向卧室,半挂在他肩膀上的苏红沫就像一条咸鱼,李帅就像一条鳄鱼。
鳄鱼和咸鱼黏在一起,辣眼睛......
F国进口的弹簧床,李大帅坐下去,床顿时深陷,苏红沫心底厌恶,面上迎着笑,老规矩,把肥头大耳又大嘴的李大帅幻想成唐石景。
相比苏红沫的单相思,江珍珠的思念夹杂着恨意,已经过去三天,她依旧恨唐石景野蛮。
每天想他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咒骂:“野蛮人,听不懂人话。没有半点同情心,任她哭干眼泪,只管做事,半句安慰的话也没说。”
“大小姐,老爷子说明晚苏家举办的舞会你必须参加。”
小秋在门口迎接放学归来的江珍珠,把江南天交代的事告诉她。
前世,江珍珠不爱学习,不爱跳舞,更不爱社交,十八岁的她在海城名媛眼中,是一个野蛮无礼的粗鄙小姐。
想到这,她笑了笑,浅浅的梨涡乍现,漂亮乖巧的模样,让小秋看傻了眼。
还以为她会生气发火,吵着去找老爷子闹,不参加舞会呢。
“好,我会去。”江珍珠爽快答应。
苏家举办舞会,如果她没记错,是为次子苏涟慕举办的庆功宴,庆祝他学成归来进入市政局上班。
夜幕降临,苏家府门口的路灯次第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暖暖的,流转萦绕,迎接前来参加舞会的宾客。
苏家的舞会铺张奢华,灯火辉煌,珠光宝气,杯光筹措。
几乎宴请了海城所有上流社会的青年男女,类似于一场变相的相亲舞会。
江珍珠穿着淡蓝色裸肩长裙,裙摆蜿蜒逶迤,缓步进屋。
罗雅君一眼看见她,惊艳了眼睛,纤瘦的身材,容貌明艳,水灵灵的大眼睛,眸光褶褶,柔嫩的红唇,无一处不是精心雕琢,美得惊心动魄。
“珍珠,这边。”
罗雅君急忙招手,迫切的想确认是不是她的闺蜜江珍珠。
江珍珠浅浅的笑,脸颊上可爱的小酒窝显得格外迷人,坐在角落里的唐石景,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暗骂:“贱人,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似的。”
“珍珠,今晚真漂亮,像个小妖精,这打扮想要迷死谁?”
罗雅君快人快语,一身复古装扮,头戴一顶白色羽毛装饰物的小礼帽,看上去非常干练时尚。
“谢谢夸奖,我想迷死你,你愿意吗?”
江珍珠看见好友,心情十分好,前世十八岁的她,不喜欢这样的舞会。
不过,之后的三年,为了迎合宋子焱的爱好,她努力学跳舞,学古诗词,甚至学会了打篮球。
罗雅君听到悦耳的回答,确定是江珍珠无疑,可是总觉得很怪,眼前的江珍珠似乎变了个人。
“荣幸之至。”
罗雅君做了个绅士的动作,江珍珠捂着嘴笑,水雾蒙蒙的眼睛里星光璀璨。
青年才俊,美酒美食,加上美妙的音乐,优雅的舞姿,构成一幅幅美丽耀眼,赏心悦目的画面。
重生后的江珍珠觉得还不错,勾着一杯红酒,愉快的跟罗雅君聊天。
“小姐,能否请你跳支舞?”
江珍珠看向说话的男人,瘦高个,俊朗的五官,小麦色皮肤,格外有男人味。
此人,正是江语嫣前世的丈夫苏涟慕。
江珍珠故作不解的看向罗雅君,苏涟慕顿时把手伸到她眼前,再次礼貌的邀请:“小姐,能否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