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读心小祖宗带亲妈在后宫一路躺赢

第二十九章 桃木簪换铺子

  “这簪子确实是我的。那尾部一抹红,是亡兄沾着血的指纹。我故意将其漆红,只怕丢失。姑姑,这簪子对公主来说不过就是个便宜至极的桃木簪子,可对我大有不同。还请姑姑物归原主,将簪子还给我。”

  窗外忽然传来女子尖细的声音。

  “还?是你的东西才叫还,不是你的东西何来还一说?有人拿走你的簪子许久,你却一声不敢吭。簪子到了公主手里,你却这般强硬。莫不是看准了皇后娘娘心善,便可随意算计欺辱!”

  谢婉仪真是被吓坏了,冲着窗外大喊。

  “谁!!”

  窗外人继续道:“婉仪不必在意我是谁,只需清楚,在这宫中你究竟是谁。区区婉仪,也敢尝试撼动皇后地位,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谢婉仪不知窗外到底是谁,只听着她尖细诡异的声音,后背就出了一层细汗。

  是。

  她是蚍蜉。

  可为了孩子的活路,她不得不试一次。

  她虽平日看着软弱,可有一副硬骨头。

  她不像软柿子茹妃,爬到了妃位还一直让人踩在脚下,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春蓉靠近一步谢婉仪。

  “婉仪,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一旁的春烟火急火燎走上前,挡在了谢婉仪前面。

  “有什么话姑姑在这里说就是了,何必要去别处?”

  春蓉似是没看见她一般,越过她看向谢婉仪。

  “婉仪宫里的人这般没规矩,都能代替主子说话了。”

  她偏过头,音量陡增。

  “来人,把这个不懂事的奴婢拉出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话音落下,凤禧宫里的掌事太监白明破门而入,冲上去抓着春烟往外拖。

  “春烟!春烟!”

  谢婉仪朝着春烟的方向伸手,见她惨叫着被拖出门,面色被吓得惨白。

  春蓉收回视线,冲着谢婉仪人畜无害地笑笑。

  “婉仪不必因为个奴婢伤了腹中的孩子,不值得。”

  纵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被带走,也仍是不敢对春蓉骂半声。

  谢婉仪眼眶微红,垂在双腿两侧的手攥成拳头,一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艰难模样。

  “春烟不懂事,惹姑姑生气了。姑姑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个小丫头计较。”

  “可不要小瞧了这丫头啊。”

  春蓉叹息一声。

  “谢婉仪这样聪明的人,这样的道理怎会不懂呢?要捅你刀子的人,一定会站在你身后的暗处。要算计你的人,一定最了解你。”

  谢婉仪闻言抬起头,怔愣地看向窗外的黑影。

  她平日里与惠昭仪虽接触不多,但每次见到她时,她对自己总是亲近和蔼的。

  那日被皇后娘娘召来,惠昭仪便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些话。

  若说自己下定决心,还要多亏了……

  谢婉仪想起,自从那日惠昭仪说了这些话,春烟就不停地在她耳边鼓动拱火。

  虽然平日里她总是口无遮拦,可近日越发不像样子。

  当下只觉得春烟是真心为自己打算。

  可细细想想,这后宫里,又有谁是值得将整个心托付信任的呢?

  谢婉仪缓缓曲下膝盖,跪在了春蓉面前。

  春蓉拖住谢婉仪的胳膊,受宠若惊。

  “婉仪快请起,哪有主子跪奴才的道理啊!”

  谢婉仪仍执意跪下。

  “春蓉姑姑,跪得。”

  她抬头望向春蓉,极尽所能的想表达诚恳。

  “姑姑。我无意与娘娘作对,只是一时犯了糊涂。还望娘娘原谅我的糊涂,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过自新。”

  春蓉伸手将谢婉仪扶起。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知晓你在宫中受了不少的委屈。日后定会疼你多些,婉仪只需安心养胎便好。至于簪子……公主确实不稀罕,只不过……”

  春蓉垂下眼看了一眼手里的簪子。

  “只不过,这簪子如今在我手中。这簪子在婉仪的心里分量有多重,婉仪若愿意,便拿着等价的银子来换吧。”

  谢婉仪望着被春蓉攥在手里的簪子,轻轻挑起唇角,晶莹饱满的眼泪珠子从眼眶掉落。

  “它在我心里,是这世上万金难换的至宝。”

  这簪子,是哥哥亲手为她做的。

  她是庶女,平日里被蛮横的嫡姐欺负惯了,又不受父亲喜爱。

  母亲病逝后,亲父亲尚且对她冷眼相待,嫡生的哥哥却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

  因为有哥哥,她才能在那样的环境里活下来,才能像别人家的小姐一样,衣食无忧。

  那年,她即将及笄,边疆战事频繁,哥哥随将军出征平乱。

  这一去,哥哥便再未回来。

  战争平息后,哥哥的好友将这支桃木簪带了回来。

  他说,这块桃木是哥哥在战争里救下来的一位夫人送的。

  哥哥每次守夜的时候,都会整夜给她刻簪子。

  在咽气的前一刻,哥哥特地嘱咐要把这簪子交给她手里,这是他送给她的及笄礼。

  簪子尾巴印着哥哥的指印,只要簪子在身上,她就觉着哥哥还在,还像以前那样守护着她。

  也许是太过爱惜,在储秀宫时惹了贺容华的注意。

  贺容华抢走了簪子,用毁掉簪子威胁她,逼她妥协,一次又一次。

  到后来,贺容华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这簪子她也就再未见过。

  谢婉仪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

  “我母家并不是十分富裕,我能拿出手的钱和物件也不多。我这里只有一间香楠街最右四十方大的旧铺子,是我祖父留给我的。父亲瞧不起商贾,自然不许家中人做生意。位置太偏,也卖不出去。若是姑姑愿意,便同我去知语轩去一趟房契吧。”

  春蓉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见窗边直立着的黑影,缓缓地点了下头,才答应谢婉仪的交易。

  “那奴婢送婉仪回知语轩。”

  “劳烦姑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凤禧宫。

  在宫门外,瞧见了脸被打肿了的春烟,被人按着跪在道边。

  见谢婉仪出来,春烟开始挣扎。

  “婉仪,婉仪!救救我!救救我!”

  谢婉仪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斜视着跪在地上极其渴望赦免的春烟。

  “姑姑费心教你规矩,这是抬举你。待姑姑觉得你懂事了,自会送你回来。”

  谢婉仪说完,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贺兰棠从凤禧宫门内探出半个身子,看谢婉仪已经走远。

  跪地的春烟心里已经把谢婉仪翻来覆去的骂上无数遍。

  她撇着嘴摇了摇头,年纪不大,骂的话叫一个脏。

  刚转过身走了几步,贺兰棠忽然顿住脚步。

  陶灼灼不明所以,“怎么了公主?”

  贺兰棠快步跑出宫门。

  站在大门口,看着看守春烟的太监手里的灯笼一晃一晃地,映亮了春烟脚上的鞋子。

  那是……系统提示图片里绣着莲花的宫女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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