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上下其手
新编的二十万京城禁军之所以有上官军的称号,就是因为这二十万人全都是上官氏的族人,士卒主要是上官氏的旁支庶出,而军官则大部分都是一些有爵位的上官氏。
这么做是出于多种考虑的,首先一点就是可以保证其忠诚,家族式的成员结构可以让上官军不容易反叛,其次就是有考虑接济上官氏穷人的打算。
大秦供养皇族的开支是非常大的,所以大秦也千方百计的限制供养皇族的开支,这就导致了大秦皇族内部的极端化,有钱的特别有钱,而贫困的皇族跟普通的百姓没多大的差别,依旧是穷苦潦倒,所以上官军给了他们一个当兵吃粮的机会。
以上官云海的身份,林海轻易的进入到了上官军之中视察,看了一圈,在林海看来,上官军的水平并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之前的禁军高,原因可能是出在钱粮上,上官军毕竟不是一线的作战部队,而大秦还有大量的部队在打仗,所以在钱粮供应上不是很足,没有钱粮支撑,如何保证战斗力。
“见过海郡王”
“见过海郡王”
“这就是中午给士卒的饭食吗”
“是”
“这一些给多少士卒吃的,现在士卒一天吃几顿,菜单呢,军中武者是什么待遇····”
“这····”
林海一开口就是盘问,几个军需官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胡闹,这就是我们京城禁军的伙食,你特娘的喂猪呢,你们想找死是吧,知道这些人是谁吗,往上数几代,那就是我们同个祖宗的兄弟,现在又要为我们去拼命了,你们就给他们吃这个·····”
“海郡王,海郡王,冤枉啊,不是我克扣他们的伙食,而是军中就给这么多粮食,不省着点用,到时候就没得吃了”
“放屁,那是以前,不是现在,谁都知道上官军要开拔了,给我加餐”
“海郡王,我做不了主啊”
“那谁能作主”
“我们参将”
“他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林海抓着他们就是一顿喷,随后在军需官的指点下,找到了上官军的一个参将,能在这当参将的都是有关系的,不过林海无所谓,上官云海的身份也够高了,尤其是现在跟着方平回来,那意义是不一样的。
那参将被林海喷了一个狗血淋头,最后林海搬出了战场上的所见所闻来,告诉他,不让士兵吃饱,到时候没力气打仗,他们就得战死,禁军的参将战死的数量也几十个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参将被吓得脸无人色,连忙答应加强士卒的伙食,林海又连忙指点他去哪里买粮,卖粮的人自然是和林海有关系了,就是上官云海某个妃子的娘家。
林海一个个营地找过去,把个个参将拉出来喷,随后都是指点他们去买粮,除了粮食之外,衣甲鞋袜刀剑等等也要补充,至于他们照不照做那无所谓,反正先喷了再说。
等到林海喷完,天都快黑了,林海骑着龙血马回到了海郡王府里,王妃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妃和两个侧妃以及几个儿子作陪,其余的女人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星儿,吃饭就大大方方的吃,抬起头来,你是郡王世子,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林海落座之后,众人才敢动筷子,上官云海的长子低着头闷吃,一副怂样,让林海看了很不爽,当然,这也跟上官云海平时极为严肃有关。
“是,父王”
“最近功课做得如何,武道如何了”
“回父王····”
郡王世子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已经十三岁了,武道修为刚刚锻骨,文化课也学了多年,已经能够自己做文章了,贵族精英教育还是很不错的。
林海又学着上官云海的话叮嘱了几句,随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饭菜先撤下,你们别走,我有话说”
“王爷,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几个娘家都有开商号吧”
“是,王爷,妾身的娘家是开粮行的,也做着其他的小买卖”
“王爷,妾身的娘家····”
大小老婆纷纷回答道,上官云海在封王之前家境普通,所以娶的王妃侧妃出身并不算好,只是普通的小贵族甚至商人之女,在一众亲王郡王的女眷之中地位是比较低的,贵族娶妻妾是很重视血统的。
“我这里有几封信,你们都带回去,给你们的父母或者族长看,是好事情”
林海点点头,随后拿出几封写好的信来,交给他们,林海这一次的计谋很简单,那就是贪污。
大秦官吏的腐败本来就很严重,这一点林海在云州和青州就深刻体验过了,而穆氏当初也是一年二十万两银子送进京城的,可想而知,京城没更好。
所以林海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一次皇族的捐输必定是要被贪墨许多的,林海决定推波助澜一番,写给几个老丈人的信都是让他们打着海郡王的旗号去和上官军军需官接触的,让上官军高价在他们商号买东西,然后给予那些军需官回扣,总之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要在其中大劳特捞,出了事情他顶着,林海就不信了,这一次还整不死他们。
“多谢王爷”
“王爷,不知道今晚在哪个妹妹房里就寝”
“啊,这,我最近要练功,睡书房了”
林海摆摆手,上官云海的审美还是很不错的,几个老婆都非常的漂亮,可林海现在还真没有什么邪念。
几个王妃一听顿时一脸幽怨,上官云海是二月的时候跟着上官博离开京城的,现在都快六月了,怎么就不来点雨露呢。
溜了,溜了,林海可受不了这个幽怨的眼神,很快就跑去书房了,不过没多久,方平就叫了人过来找林海,让林海过去谈话。
“方大人,你找我”
“海郡王今日到了军营?”
“是,去发了一通脾气”
“为何”
“因为禁军的无能,对士卒多有苛责,吃的太差了,方大人也是领过兵的人,应该知道钱粮对于战斗力的意义,人家武卫军可是打出了肚皮就是战斗力的口号,吃得极好,所以他们的普通士卒个个体型强壮,有力气练习武技,即便是普通士卒也不比武者差,总体战斗力极高”
“哦,海郡王也对带兵打仗有了解?”
“这是自然,我们大秦的兵马屡战屡败,我们自然是要吸取经验教训,恕我直言,如果这二十万禁军还是这样的水平,去了钦州也是送死,这些可都是我上官云海的兄弟,不忍心啊”
“海郡王说的是,不知道海郡王对其他的还有没有见解”
“不知道方大人指的是什么”
“如何提高战斗力”
“这个嘛,在我看来,要打胜仗,除了和军官的能力有关外,就是要做好钱粮工作,给士卒提高待遇,吃饱喝足,衣甲整齐,士卒自然是用命,方大人觉得对不对”
“很对,这几日皇族的钱粮就会到了,我准备让士卒开拔,钱粮军需先行,海郡王是京城人士,对兵事又有独到的见解,希望海郡王要多多出力”
方平回答道,来到京城,他算是知道了情况,最具战心的还是皇族上官氏,普通的王公大臣已经对大秦朝廷很不满了,他这几日的劝捐工作做得很不好,几乎没什么配合的。
而大军开拔需要大量的民夫,需要人手去管理钱粮,这些人倒是有,但是缺一个总领的人,尤其是这么多钱粮要途经多个州府,很危险啊。
“方大人,我倒是愿意操这个心,不过老祖宗给我的命令是保护你的安全”
“我在京城没事,供奉堂的人会保护我”
“我还是不放心”
“明白了,到时候再说,最近几日你就帮忙盯着军营,让他们善待士卒,要士卒拼命了,我们不能过于苛责”
方平回答道,上官氏已经不信任外姓武者了,京城供奉堂多有外姓武者,上官博信不过是很正常的。
“可以,不过还需要方大人下一道命令,要不然我怕军中的骄兵悍将不听我的”
“没有问题,此事极为严重,谁敢违抗,我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方平点点头,事关军队战斗力的事情,他可不敢丝毫马虎,要是这支上官军再败,朝廷就真的调不出兵马来了,全都是不堪用的地方守军边军了,剩下能打的也得预防边境。
林海得了方平的命令,心中顿时大喜,这一下好办了,真的是瞌睡就送枕头,还怕贪污不了银子吗?
林海和方平商议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林海一走,方平的幕僚就出现了。
“大人,这海郡王对此事颇为热心,恐怕是别有目的”
“我知道”
“哦,大人明白?”
“捐输的事情是海郡王提的,被摄政王利用了,海郡王把上官氏的人都得罪了,他这是在补偿那些人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方平摇摇头,那些参将已经告诉他了,海郡王指点他们去买粮的地方全都是他大小老婆的娘家,想要以此贪墨钱财。
方平很清楚其中的猫腻,这种事情是管不住的,只要做得不过分,他就不会过问,皇族来的银子还回去一些也好,关键是那些王公大臣的银子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