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地址,我打车来到了这个名“天下淘宝”的铺子。
心想这货是不是手机淘宝不好开,转开实体店了?
来到门前就看到里面有一人翘着个二郎腿躺靠椅上,一手捧着把瓜子往嘴里嗑,看样子在五十来岁左右。
我还闻出瓜子味来,茶香的。
老板一眼瞅到了我,悠哉悠哉地摇晃着靠椅问道:“来者何人呐?”
还跟我这装古调,也不知咋回事嘴里就蹦出一句:“你爹。”
“什么?”老板顿时拿眼瞪我,像极了青牛精。
我也是神色一震,立马给自己掌了一嘴,丫的心里那股子对丁敏的气还没消化完呢。
我赶紧陪着笑脸走到老板面前,递上一支烟道:“来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是在跟一哥们斗气呢,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我不抽烟,但身上随时揣得有。就是为了来应对这些人情事故的。
但也不是啥好烟,十几块钱一包的,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嫌弃。
好在他仅是不悦地看了我眼,然后就接过了我的烟放耳朵上,继续磕着瓜子问道:“说吧,带了什么宝贝来?”
我立马就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了在农户鸡窝里摸到的那个鸡卵:“这个,老板您看看认不认识,值多少钱。”
老板见到这玩意。噌一下起身,瞬间把我吓了一跳。
“宝贝啊,大宝贝!”老板两眼大放异光地盯着这个鸡卵。
我也心里一喜,忙问:“老板,您认识这宝贝?”
谁知,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妹!
不认识你大叫什么宝贝?
“虽然我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个大宝贝!”老板认真道。
我问从哪看出来他是个大宝贝的。
老板翻过鸡卵面,指着一处道:“喏,这不写着的吗,大宝贝。”
啥?
我一看,还真特么有这三个字,水晶色的。
我当时在农户那一把就给这玩意揣兜里,没来得及细看。
尼玛,不带这么坑人的,这样搞还算个屁的宝贝啊!
“嘿嘿,别灰心小伙子,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虽然这很low,但以我慧眼它还真是个宝贝。”老板拿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瞬间搞得这里烟雾袅袅的。
听到这话又让我眼睛一亮,直接就问他:“那能值多少钱?”
老板抓抓脑袋,犹疑道:“这个啊,暂时还不好说呢,这样吧,你给我电话。我再找人研究研究,给你定个价。”
我问:“能超过二十万吗?”
老板又瞅着这鸡卵细细看了一阵:“应该能。”
我就说那先把这二十万给我吧,我有急用。
结果这老板说虽然能值二十万,但他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也得转卖过后才有,让我等等。
尼玛,我咋有点不信了呢,既然这样你瞎几把打什么广告。
不过到底是个希望,我也只好留下电话走了。
为了省钱我又坐公交回去,车上,脑子里不由想起了梦里的女人,然后再一想。不由想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黑线。
我下意识地摸摸,隐隐感觉这条黑线在里面乱窜,像条蚯蚓似的挺起劲。
我心一惊,丫的不会真像电影里的那样变成毒液把我吞了吧!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丁敏跟我说的那个庙,立马就拿手机出来查了查,发现三眼井这个地方还真有这么个庙。
只是那天我去女白领家时没有经过这座庙的所在路线,所以没有发现。
当然现在已经被陆大海那个蠢比给拆了,而且显而易见的,这货也为此事遭了报应。
我看看庙的历史,发现建设很早,从我们江门市建市前就建了的,而我们江门建市也有三十多年了。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这庙名字很奇葩诡异。叫鱼舌庙。
我懵逼完了,什么叫鱼舌庙,直接叫鱼仙庙不好吗,关你舌头鸟事?
后面继续介绍,多少年前供奉着一个叫紫衣娘娘的雕像,但就在二十年前雕像突然诡异失踪,至今未解。
不过当地居民每到一个特定日子都会去此地祭祀,且常年翻修。但就是不再重新弄上这个紫衣娘娘的雕像,原因未明。
看完这段信息我呆愣半天,鱼舌庙,紫衣娘娘,这些都到底是个什么鬼?
还有既然庙开,咋就不让立雕像,每天拜黄布有意思?
正想到这,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突然起一反应,我梦里那女人……会不会是这个紫衣娘娘?
记得第一次梦见她时,她跟我说了什么谢谢,让我出来。
难道是我阴差阳错下把它从庙里放出来了?
可庙里不是她的供奉地吗。她不好好吸收香火增长福禄,出来搞毛线,还谢我?
算了,可能梦里那女人跟这紫衣娘娘屁关系没有。毕竟在梦里也没见她穿什么紫衣。
她好像就是没穿衣服似的,只是有一朦胧把她光溜溜的身体盖着,跟打马赛克似的。
想到这些关于三眼井的事,我不由又想到了那个乔瞎子。这货的最终目的到底是啥,他要这些阴命出生的人有啥子用?
这个乔瞎子的存在就像我心里的一根刺,扎着很不舒服。
但现在关于他的一切也没啥线索,眼下还是得给三外公筹手术费要紧,希望天下淘宝那老板能尽快给我回复。
回到家,就看到丁敏这货一脸享受的坐沙发上啃着辣条,还一边看着电视上的岳云鹏相声,笑得哈声连连。
前面茶几上,还摆了不少的零食,什么豆腐脑,旺仔小馒头,干脆面,美国青豆等。
我摇了摇头,这货好像生怕自己不会营养失调。
再一抬眼,见他身上穿的衣服,老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有种自己是个贞洁烈女被玷污了的感觉。
这货也一眼瞅到我,嘴角勾起一笑,跟着电视里的岳云鹏贱兮兮地哼起了五环。
我操他大爷的,当即一声飙去:“要唱滚外面唱去!”
他还真把这当旅馆了!
不料他还瞪起眼来,跟个老者似的哼话:“没规矩,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恩,哪特么有恩?
想起来了,那个化为食人尸的小刀。
想到这个倒也让我心里平衡点了。新衣服给他穿就给他穿吧,毕竟是保了自己条命。
这时他正把辣条啃完,撕开一包蚕豆,从中拿出一颗来递我:“小子,我看你这眼轮子青的,真的是虚得很呐,来,哥哥的补阴蚕。”
我直接一句你大爷,倒也下意识地奔卫生间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发现还真是眼轮子青的,我心想不应该啊,最近还是休息得比较好的,不说慢慢消退,也不至于慢慢加重吧!
哥们这眼轮子色度确实在加重,看着特没精神,莫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吸干我的精气神一样。
我暗暗心惊,丫的不会就是身上这邪祟在一步步下手吧!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卫生间,突然余光发现似有道目光在注视着我。
我猛一侧脸,发现是丁敏这货,他立刻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埋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啃着干脆面,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最后嘴里还冒出一句:好吃好吃真好吃,要问我什么零食最好吃,就是干脆面最好吃。
我傻眼了,这货怕真是个神经病,看个相声自个还说起单口的了。
我神色怏怏地走了过去,在桌上拿起一包干脆面和美国青豆,瞪了这家伙一眼,回房休息了。
我心里清楚,这货跟着我,目的也未必单纯。
这天夜里,我第三次梦到了那个女人。
她还是透着飘渺的美,只是脸上轮廓又清楚了一些,看着真的非常诱人,有种很想啃上一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