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若血般的余晖洒在炎京城内外,到处是死尸与鲜血,断壁残垣,战火熊熊,血腥与焦糊的气味相杂,令人闻之欲呕,城上数十只漆黑的乌鸦“嘎嘎”地盘飞,那凄惨恐怖的战后场面让人心生颤栗。
接连两日一夜大战,本来南魏国的军队就要攻入城中。自从韩风来援,击败了南魏太子李元化,并一路飞追下去,形势便发生了逆转。南魏国失去了三军统帅,顿时士气大减,拼凑在一起的多国军队本各怀心思,看到天空中的太子李元化逃跑,将领们指挥攻城也变得迟缓消积,军心开始涣散。
而大夏国这边,少年天才回归,战败李元化的那一刻,城上守城的军卒欢呼雀跃、士气大震,火炮发威,震撼大地,劲弩如雨扑天盖地。
倾刻间,城外的多国联军死伤惨重,大军开始溃散,少有的几位忠心南魏的将军大声喝止,却是难以维持。正在这时,城中大将军韩文的带领下大夏国的精锐铁骑,冲出城外。
这些重骑,人马皆甲,刀枪难入,披坚持锐,冲击力极强,所过之处,惨叫连连,尸山血海,横扫一片。
南魏国这些凑拼的军队抵挡不住,两军一接,便向后败退。
兵败如山倒,一时间南魏兵卒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大夏国的军队随后紧追,一路掩杀……
夜幕降临,远远望去,炎京城中灯光点点,宛如天上的星辰。城中距皇宫不远处有一座大宅子,门楣之上横着一块金匾,其上两个朱红色的大字:韩府。大门前红色的灯笼高挂,一对雄壮的青色石狮分在左右,镇宅守院,大门敞开着,院落中灯光通明,身穿盔甲的兵卒和一队队骑兵进进出出,看上去紧张而忙碌。
沿着甬路一直穿过两层院落,便是韩府的正厅,正厅之中烛光通明,二十多名偏将、副将站立两厢,大将军韩文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风儿,还未找到吗?”
“启禀大将军,派出去的六支骑兵分别搜索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西北五个方向,已然回来五队,他们至少搜索了三百里的范围但都没有找到韩风少爷和那位少女仙子。现在只有派向西南方向的那支骑兵没有回来。”贴身副将尉迟阔上前插手施礼高声禀报。
“为什么还没找到,难道风儿出事了?”韩风眉头皱,担忧之意写满了脸上。
“大将军不必担心,少爷乃是少年天骄,修仙多年,仙术高强,城上大战已然胜了那个南魏太子,还有一位小仙子相助,肯定不会有事。修仙者一飞千里,想必少爷是立功心切,要活捉那南魏太子,追得远了,所以才一直未回。”尉迟阔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连日大战,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韩文心下难安,摆手示意道。
“是!”
众人拱手告退,鱼贯而出。
“风儿,风儿……”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只剩下了韩文一人,他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反复自语。
“报——”
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喝声,一句探马飞奔着进入大厅,俯身下拜。
“何事?”韩文停下踱步,大声问道。
“启禀大将军,西南方向的一队骑兵回来了,他们寻出四百余里,并未发现韩风少爷。”
“唉,下去吧!”韩文轻叹一声,吩咐道。
“是!”探马答应一声,退倒而出。
“来人!”探马刚刚离去,韩文便对着厅外大声呼喝。
“老爷,何事吩咐!”静候在厅外的老管家韩信急忙跑进厅堂,应声道。
“快去备马,我要出城!”韩文吩咐道。
“老爷,您连日大战,早已疲惫,该歇一歇了。我知道老爷担心少爷,可吉人自有天佑。夜色已晚,南魏国的败兵到处都是,你一个人出城,太危险了。不如等明日再加派人手,扩大范围搜寻,一定可以找到少爷。”
“老管家,你也知道韩家数代一脉单传,风儿的娘去的早,他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他死去的娘交待呀!”
“可是……”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快去准备马来!”韩文打断了老管家的话,再次吩咐道。
管家韩信无奈,只好点点头,转身去了马棚。
时间不大,一匹银色的追风马牵了过来。韩文飞身上马,打马扬鞭,离开韩府,直奔南门。
“老爷,多加小心,早点回来!”
忠心的老管家韩信,一溜小跑,追到韩府门外,对着已然远去的韩文大声喊着。
南城门外,死尸遍布,鲜血染红,未熄的战火星星点点,在风中摇曳,折戟断剑横躲竖插,似是诉说着这场大战的惨烈。天空阴霾,隐隐有几缕惨淡的星光射下,让人倍感压抑。
“咻——,咻——”
两道修长的剑光,穿破阴霾的天空,如流星一般双射而来,眨前之间便至城前战场。剑光一收,一男一女两位少年飘身而下。
来者非别,正是韩风和谢云婷。龙珠之中九日,凡间方才一天,两人在龙珠之中疗伤修行各自突破总共不过五日,因此在凡间也只过了一个白日而已。自从熊坤截获了韩风与云婷的传音,就如变得消沉起来,也不与云婷再做口舌之急,本来要抹去云婷这段时间的记忆,但在韩风和云婷两人的强烈反对下终是没有动手。在云婷发誓保守秘密之后,熊坤未再多言,似有心事一般,开始沉坐静修。韩风担心父亲的安危,和云婷离开龙珠空间,找到原地盘旋的青灵鸟,便向炎京城赶来。
一路上,韩风嫌青鸟太慢,引出灵剑,御剑急行。谢云婷步入筑基,早就按奈不住,也引出火灵剑御剑而行。飞剑如风,急速穿行,反而将那只青灵鸟落下后面。
韩风落地,扫视城外战场,触目惊心,不禁心生悲怆之意。“生灵涂炭,可怜,可悲!此战之后,但愿以后大夏国再无战事!”
一旁的云婷此刻也暗自心惊,她一手捂着鼻子,尽量不去看那些血醒的场面,抬头望向南门城楼上的灯火,一手捅了捅韩风,道:“韩师弟,别瞎唉叹了!炎京城未被攻破,你也不用担心了。这里太过恶心恐怖,我可不想在这里久呆,还是进城寻你父亲去吧。”
韩风点头应允,两人各自引剑,正要御剑飞冲,突然南城门“嘎吱——”一声响,城门大开,一人一骑飞奔而出。夜色朦胧,看不真切那人的相貌,但隐约间韩风已然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父亲!父亲!”
韩风急奔过去,对着马上之人,大声喊叫。
“风儿,是你吗?”
马上之人听到喊声,立即调转马头直奔过来。
“是我,韩风。父亲,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真的是风儿!真的是风儿!”
马上之人听到回音,分外激动,直接从马背上跳下,狂奔过来。
父子相见,四目相对,接着便是两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在一处。
那双熟悉的臂膀不知为何力气似是小了许多,难道父亲已经老了么?他才不过四十多岁,怎么已然头生白发,悄然间韩风想到了许多许多……,眼泪不觉间悄然划落。
“风儿,真的长高了,也长大了,这么大的力气,为父这把老骨头快被你抱散了!”韩文满是欣慰地拍拍儿子的后背松开了手臂。
闻听韩文所言,韩风急忙手臂一松,“父亲,你深夜去城,要到哪里去?如果有急事的话,我也可代劳。”
“你一去不归,为父派出多队人马前去寻你,也没寻到,正要亲自去要寻。”韩文解释道。
韩风一听,眼中刚断的泪再次淌出。
“哎哟,韩师弟还会哭鼻子呀!配上我这件红裙,还真像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谢云婷从后边缓步而来,凑到韩风耳边低声笑道。
韩风身子激灵一震,这才想到,自己还身穿女裙呢。
“父亲,借你战袍一用!”
韩风说罢,也不管韩文如何,直接将青色的战袍从父亲身上拽下,往背后一披,包裹全身。
“哈哈,臭小子,怎么穿上女装了!”夜色之下,刚才韩文并未看清,韩风这一扯自已的战袍,他看得清楚,儿子竟是穿着一件红色的女裙,摇摆间,竟如同歌女起舞一般,不禁失声大笑。
“叔父,我是韩风的师姐,谢云婷。韩师弟如此寒酸,连衣服都要借我的,您还笑得出来!”
见无人介绍,谢云婷独自上前,自报家门。
“什么,衣服是借的你?”韩文倍感诧异,满是怀疑地问道。
“没错,我的。”
“哈哈哈……”
韩文闻听,阔口一开,放声大笑起来。“风儿,小时候有人说你生得白嫩,相貌娇美,像个女子,你气得两天不吃不喝。想不到今日竟有勇气穿起女裙来,真让为父大开眼界!明日进宫,去见皇上和你的未婚妻——彤云公主,你也穿这女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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