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仁和叔叔的指点下,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练,云海功夫大有长进,走在木桩上,两桶满满的水可以提起在同一水平线上,万仁和叔叔非常满意地对云海说:“孩子,你大有长进,今天就练到这,时间不早了,回家吃早餐,上学去。”
小云海升读三年级了,因教育制度的变革,学生要接受工农再教育,全国都一样,各厂区都办起了子弟学校,云海与林微和张国林又分到同一个班,今年下半年都转入南江市柴油机厂“子弟学校”三(1)班,今天,是1969年10月27日上午,课程安排,第一节体育课,跑步,在跑道上有一块大石头约170多公斤,阻碍上体育课,体育刘老师,看见跑道上石头,皱起眉头,摸着后脑勺,真有点为难,要想办法搬走这块石头。
刘老师是体校分过来的,男,26岁,中等个子,身体很结实,两手抱着石头试试,想起身,但石头纹丝不动。
刘老师从队列中看了一下同学们,喊出:“张国林,出列,你个子大,你来帮一把。”
两人抱住石头使劲起身,还是动不了,一块石头,只能容两人位置搬,没有办法。
云海,见搬不动,就自告奋勇地说:“刘老师,我来试试,行吗?”全班52个同学目光,全集中在万云海的身上。
张国林入了队列,站在队列中的林微,目光转向万云海,心里为他捏把汗,所有同学都在看着万云海同学,刘老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万云海,中等个子,身体结实,刘老师心存疑虑地说:“你过来试试吧,也许,你能行。”
万云海从队列中走出,站成马步蹲下,两手抱着石头,微笑着说:“刘老师,你喊一、二、三我俩同时使劲。”
刘老师见万云海同学蹲下的姿势有点像习武人的架势,满意地点头说:“你的姿势蛮专业的,请准备,一、二、三起身。”
真悬啊,石头神奇般地离开地面,被移出跑道,顿时,同学们的一片掌声响起。
林微内心也感到欢喜,有好几个同学发出赞赏声,“哇,真厉害,万云海同学真是一个大力士,了不起。”
同学们的赞赏声,让万云海感觉不好意思,万云海深感练武的效力,刘老师欣赏地拍拍万云海肩膀,“你真行,不简单,入队吧,准备上体育课。”
中午下课了,林微与云海并肩走,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微边走边夸奖地说:“海哥,你好厉害,一块那么重的石头,你和刘老师就轻易地把石头搬出跑道,张国林那小子真没用,个子又大,还没你的力气大。”林微用神奇地目光看万云海。
“不能这样说,力气的大小,与人的个子大小关系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与平时的锻炼有关。”万云海纠正小林微说的话。
“海哥,你真好,张国林那小坏蛋,上次欺负你,你都不计较,你还帮他说话。”林微是非分明地补充了一句。
林微同学心里非常敬佩他,万云海是一个好同学,学习成绩又好,人又懂理,云海的形象在林微同学心里高大起来。
俩人走着正说着话,张国林和另外一个外号叫“一撮毛”的同学挡住路,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万云海:“你这家伙,想出风头是不是?现在,我俩教训你一下。”两个小家伙凶狠地威胁。
两个小家伙没说上两句话,同时就动手出拳,万云海眼明手快,两个小家伙的拳头还未打到万云海的身上,就被万云海牢牢地抓紧了两个小家伙的手臂,像铁钳似的卡住,两个小家伙动弹不得,感觉疼痛,“一撮毛”同学疼痛地哭出声:“唔…唔…唔…云海兄弟,你放了我吧,是张国林叫我过来的。”
万云海没有打这两个家伙,只是愤怒地责问:“你俩,想干什么?跟你们无仇,想打架,你俩不是对手,以后注意一点。”林微亲眼目睹了精彩一幕。
张国林同学的丑行,也激怒了林微同学:“你俩,讲不讲理,你自己搬不动石头,无能,还怪人家,万云海同学怕同学们跑步摔跤,才把石头搬开,做好事,你她妈真是个混蛋,有你这样的儿子。”林微同学重重地骂声,让张国林脸面丢尽。
万云海松开了手,教训一番:“你们走吧,以后,你俩不要不讲理,大家友好点,我们都是同学,相互帮助。”张国林和“一撮毛”灰灰溜溜地跑了。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万仁和见云海功夫大有长进,今早,就进入第三、第四步环节练功,在柳树林里,万仁和叔叔把六个布袋子装满沙子浸湿挂在湖边的六棵柳树上,围绕一圈,布袋上画了人的眼睛、鼻子、嘴巴,挂好了布沙袋。
云海盘腿坐下,用心地听叔叔讲要领,万仁和面对面地与云海传授:“孩子,通过一年多的时间蹲桩、走桩,马步、弓步的练功,你的基本功达到要求,腿上,手上都有力气,超过一般常人,从今早开始,你转入第三,四步练习,练轻功、拳击与掌劈功,直觉功,两腿绑好沙袋,运气到腿上,带重量向上跳跃,沙袋由轻到重练习,拳击就是,对准人的要害部位,眼睛、鼻子、嘴巴出拳,你手上力气大,出拳重,部位要准,要练出拳击速度来30次/秒,但不能忽视掌上功夫,同时进行练掌劈功。直觉功,六个沙袋不知那一个沙袋袭击你,你要有感觉,而采取防卫避开,出击几个动作。”万仁和细细地讲完要领,做示范动作,拉开架势,左手拿起一块红砖,右手掌劈下,同时“嘿”地一声,轻易地把红砖劈断两节,一个起步跳跃,轻松自如,连翻几个空心跟头,一个侧身扫腿,“啪”地一声,一根木桩断了,如此神功。
云海高兴地鼓起掌来,“叔叔好功夫,好功夫……”
万仁和伸展双臂,缓缓收拢,结束示范动作,严谨地说:“你接着练吧,用拳与掌对准沙袋练习,我站在边上看。”
云海站好架势,握紧拳头,运气,对准沙袋左右出拳,重重的拳击,使沙袋几个部位都凹陷进去,接着用手掌猛劈沙袋。
“好,停一下,你转换跳跃方式练,在腿上绑好沙袋,站在六个沙袋的中间,我不知推那一个沙袋袭击你,也许,二个沙袋向你袭击,你要跳跃躲避,然后,出拳。”万仁和现场指点传授。
云海学着叔叔的动作,伸展双臂,吸气、吐气,缓缓收拢。
紧接着,云海拿来沙袋绑在小腿上,“叔叔,我绑好了沙袋,开始吧。”云海一切准备就绪。
万仁和见侄儿动作利索,满心欢喜,心想,侄儿悟性好,接受能力快,是块习武的好材料,想到这,万仁和面带笑容提示:“注意,接招吧。”轻推了一个沙袋过去。
云海见沙袋向他袭击过来的力量不大,直截了当地出拳,重重的一拳,把沙袋直接弹回去。
紧接着,万仁和两手用力推了二个沙袋向云海袭击,云海见二个沙袋袭击过来,来势汹汹,猛然一个跳跃,越过了沙袋一米的高度,重重地一脚,踢了过去,一个沙袋受伤过重,破了,沙漏出来了。
“好,好功夫,这一脚用的好,破了沙袋没关系,叔叔再缝制。”叔叔一个劲地夸,伸出大母指鼓励。
“叔叔,你别夸了,达到你的功夫,相差很远。”云海打断叔叔的夸奖鼓励。
万仁和笑着说:“你说对了,今天是正面的袭击,你用眼判断正确,如果说,后面的袭击,你用什么判断?那就是,直觉功,不管用什么东西袭击过来?物体在空气中运动,都带有空气中流动的阴风,你背面要有直觉,而采取防卫与进攻,直觉功练习,要心静,日久练功必成,而达到一种境界,这六个沙袋前、后、左、右都挂着,练功时随时都会袭击过来,你要练出直觉功来。”
叔叔的传教,云海深感其中奥秘,自信地说:“叔叔,我照着你的方法练,你就在我背后推沙袋吧。”云海练功心切,恳求叔叔进行第五步练习。
“别心急,今天就练到这,你进步很大,功夫不是一、二天能练成的,而是日久练成的,百练才能成钢。”万仁和叔叔耐心地说教,期待着侄儿成材。
一转眼,时光又流逝两年,云海在万仁和叔叔的传授下,武功已到火候,万氏拳在云海身上发场光大,后继有人。
一九七二年九月,云海小学毕业,升了初中,早起,成了万仁和叔侄俩人的习惯,五年中,万仁和叔叔的心血浇灌着云海,把武艺全部传授给了云海,云海健康成长起来了。
云海的妈妈、叔叔、云海三人,早早地跑到了湖边,柳枝上站着一对喜鹊,恭敬三位,一早就有喜鹊的报喜声:“嘻……嘻……”,仿佛在祝贺云海学有所成,云海像一株小苗,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吮吸着甘甜的雨露,渐渐地由一个浑身稚气的顽童成长为努力向上的少年,英姿风发。
1972年9月17日,这一天,是星期日,万仁和身穿一套全新的红色运动服,显得特别神采飞扬,走在云海身边,用手拍了一下云海的肩膀说:“孩子,今天,你要打几套万氏拳,给叔叔和你妈妈看,向你妈妈汇报,展示一下,你五年中所学的武艺成果,今天,我和你妈妈都是观众与评委,你可不要保守,把所学的招数都使出来,展示你的风采。”万仁和叔叔喜悦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看到侄儿学有所成,享受世上天伦之乐。
云海的妈妈王雪梅,今天,也特别兴奋,身穿一套全新蓝色运动服,精神抖擞,显得年青了许多,短发,很漂亮,高兴地对孩子说:“海儿,妈妈和叔叔今天特意来看你打拳,看完后,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还有一样东西给你。”
万仁和与云海的妈妈王雪梅并肩坐下,今天,云海也穿了一身全新红色运动服,三人特殊的穿着,有什么特殊意义?云海摸不着头脑,看到两位长辈高兴,也没问什么?
“妈妈、叔叔,看我的。”
云海说完,连翻几个空心跟头,一个轻跳,就跃上两米高的木桩,轻功如此一绝,走在木桩上,行动自如,猴拳、螳螂腿,刀、剑、棍武艺样样精通,只见四周阴风四起,尘土扬起,柳枝飘扬,柳叶飘落,湖面掀起万千的浪尖,摇荡着碧绿的发丝,晶亮,云海一个后翻身跳,稳稳着地。
万仁和从地面捡起一块红砖,向云海侧面用力扔过去,云海直感阴风过来,一个急转身,眼明手快,左手接着,云海“嘿”地一声,右手掌用劲斩下去,红砖劈断两节。
云海的妈妈王雪梅被刚才的一幕惊吓一跳,叔叔那么“心狠”,拿起一块红砖向孩子砸过去,真是有惊无险。
云海的妈妈王雪梅看得眼花缭乱,这五年来,万仁和兄弟无微不至地关照她们母子俩,云海也成长起来了,今天,孩子身怀绝技精彩表演,使她心存感激之情,内心充满喜悦。
这时,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湖面上清晰地映出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树,微风习习,波纹道道,像一幅迎风飘舞的绸,如此美丽景色,让人心醉。
云海武艺表演完后,云海的妈妈王雪梅起身鼓掌,走到云海身边,高兴地说:“海儿,你今天的武艺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为你高兴,你要知道,叔叔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血,把武艺传授给了你,你这一辈子要知恩相报。”妈妈的教诲,孩儿的努力,是人世间最完美的幸福。
“妈妈,我知道,叔叔对我们家是有恩的人,你常对我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云海深情地回答妈妈的话。
他很懂事地走到叔叔面前拥抱着万仁和,用最美动听的语言:“叔叔,让你受累了。”云海心里有一种幸福感,依赖感。
云海短短的一句话,让万仁和感动流泪,也知足了,他用手抚摸着云海的头说:“乖孩子,这五年,跟我学武艺,让你吃了很多很多苦头,有时叔叔很严厉,你不会生气吧。”万仁和叔叔用疼爱语气表达心中的快乐,面部露出满意的微笑。
“叔叔,我知道,刚学武艺时,实在是太累太苦,天未亮,就早早地起床,严厉是为我好,怎会生气?我爱你!妈妈多次对我说,百炼才能成钢。”云海深情地表述,拥抱叔叔。
“孩子,你说得太好了,你爸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我这有一封你爸爸的信给你,也是你爸爸的遗言,你懂事了,识字,是时候了,该给你看了,要好好地保存。”万仁和深感海儿长大了,说出的话,很有道理,五年来的心血浇灌,值得,太值得了。
万仁和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很精致的红色小木盒,对着云海说:“给你,这小木盒里有一封你爸爸的遗言信,小木盒是我亲手制作,孩子,你长大,记住你爸的教诲。”万仁和叔叔郑重地交给侄儿。
云海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怀念之情,由然而生,郑重地接过红色小木盒,正想打开木盒。
万仁和叔叔用手捂住小木盒盖,说:“不要打开,你回家,一个人静静地去看,去悟出你爸爸的一片苦心。”
云海的妈妈王雪梅,走近云海,脸上有几滴泪水,拥抱着海儿:“海儿,妈妈还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情,你叔叔要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我要和你叔叔结婚,你同意吗?”
突然宣布这么重大的家事,云海的妈妈王雪梅两眼直看着云海的面部表情,云海一手牵着万仁和的手,一手牵着妈妈的手,很高兴地表态:“我喜欢叔叔,我可以叫爸爸啦。”云海放开妈妈、叔叔的手,兴奋地连翻几个空心跟头。
云海表态说的话,使云海的妈妈王雪梅、叔叔万仁和脸上挂满了喜色笑容,万仁和长时间和小云海母子俩在一起接触,日久生情,万仁和非常爱她们母子俩,才做出人生重大选择,万仁和笑着说:“海儿,以后填表,家庭成份,你可以自豪地填写贫下中农,你要升初中了,对你以后的成长有好处。”
云海会意地点点头,对着宁静的湖面大声喊:“爸爸,我爱你!”云海的喊声,产生了一阵阵地回音“爸爸,我爱你……”旋回在湖面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