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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最初的誓言

异血穹世 穆哂 4750 2022-11-04 06:11

  莫清莲的出场就应了她的名字。

  路小路犹然记得,那时自己方才十六七岁,仗着自己家庭富裕,于是做了个浪人,四处游览名胜美景。

  就是那时的某天,路小路随朋友乘着一叶轻盈的小舟在莫城边湖中游玩,正指着远方的青山点评,突然旁边的芦苇深处也漂来一叶小舟,上面有一位美丽的女孩——青丝三千若一缕缭烟,绝世容貌惊煞沉鱼落雁,体态丰韵娉婷。轻轻棹着桨而来,仿佛水中一枝艳丽的芙蓉,和着击水的乐符,轻声唱着当地的小曲。

  她的歌喉清婉,干净透彻,宛如莺声燕语,路小路不觉被吸引了,醉在其中。

  “好!”

  周边倏地炸起一片赞叹。

  当路小路回过神来,那余音绕梁的清脆歌声不知何时已停下,他顺着看去,女孩若水般清澈的眸子正巧撇来,绝世的容貌上,正挂着一点温婉的哂笑,她的手臂轻挥而下,宛若惊鸿之影,盈盈作礼,落落大方。

  路小路问了问在当地新结识的友人:“那姑娘是谁?”

  友人说:“姑娘名叫莫清莲,是莫城最大势力莫家的千金。”

  “莫家?”路小路眼神盯着莫清莲,寸步不移,说,“是了是了。”

  友人提醒道:“路哥不要小觑这莫家,他家可是有几百年历史,甚至于比三大学院都要老,莫城就是以他家命名的。”

  “是了是了。”路小路仍然盯着莫清莲,附和着说。

  友人摇摇头,慨叹一声。

  直到莫清莲撑着小舟慢慢离去,路小路兀自咂咂舌意犹未尽,良久才回过神来,重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友人说:“我是说,莫家很强悍。”

  路小路睥睨一笑,说:“多强悍?”

  友人说:“莫城方圆三十里,尽皆听从莫家安排。”

  路小路笑容更加灿烂,说:“那又如何?”

  友人说:“如果实力不够强,是无法得到他们家的认可的。”

  路小路仰天大笑,眼神邪戾地说:“我的,都是我的,他们的也是我的!不是也得是!记住了,朋友!”

  随即掣出短剑,运转起烈日狮血,身上金光如炎,望湖中劈上一剑,湖水顿时炸起,直冲天际,而后路小路又照升起的湖水划过一剑,湖水被横切而过,缝隙如同镜面一样平滑,良久,湖水方才下落。

  一剑之力,恐怖如斯!

  友人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邪戾如妖,做事任性随意的浪子,竟然如此惊世骇俗。

  路小路收起短剑,也不搭话,自顾自而去。

  然后,路小路既没有横冲直撞的携人冲进莫家,也没有托人前去说亲。

  他只每天拿着几片花朵,偷偷的潜进莫家的后院,将花儿放在亭子里那架纯白色的钢琴上面。

  起初是路边随意可采的野花,然后又是梨花、桃花、杏花、梧桐花、栀子花、玫瑰花、荷花、菊花、梅花……

  凡是周边能够找到的,无论多么辛苦,跋山涉水、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去给她采来,只是,有些无奈,过了一年之久却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花儿每天都不见了,那架钢琴兀自摆着,路小路怀疑是否有人,也许只是打扫的仆人将他的心思一片片扫落,谁知道呢?也许,只有缘遇,而无分见。

  于是路小路悄悄倚在后院的墙外,他才知道,原来每天,都会有钢琴的天籁之音绕梁而来。

  “原来……你一直都在。”路小路喃喃道。喉咙突然变得哽咽,望着蔚蓝的天空,心情如同天上的白云轻飘,不知归宿……

  第二天路小路仍然来了,他的手里握得是一株蓝色妖姬,是他自己培育了很久的花朵——这是唯一一株自己的花儿。

  他刚刚放下,却突然发现钢琴的另一边插着一枝薰衣草。

  路小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将薰衣草拿来,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路小路闭上了眼睛,顿觉心旷神怡。

  “喜欢么?”

  倏地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路小路睁开眼睛,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绝世的脸映来,只见莫清莲温文如水的站着,嘴角挂着微笑。

  “花香,人更美;歌妙,人愈醉……”

  路小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赞叹不已。

  莫清莲问:“我叫莫清莲,你呢?”

  路小路嘴角勾着自信的笑,轻声而又肯定的说:“我是浪子,路小路。”

  莫清莲扑哧一笑,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说自己是浪子的。”

  路小路耸耸肩,说:“可我本来就是浪子,人们都这么说。”

  莫清莲掩着嘴咯咯直笑,过了一会儿缓了过来,才往前走,坐在钢琴前,说:“所以,你为什么只送花不出现呢?如果我不早点来的话,还是见不到你。”

  路小路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因为我是个浪子……”

  莫清莲保持着哂笑,说:“浪子也会有柔情的一面啊。”

  路小路说:“我不是其他浪子。”

  莫清莲说:“原来还有区别呢。”

  路小路耸耸肩,莫清莲笑容越发灿烂,问:“喜欢听音乐么?”

  路小路点点头,说:“浪子本就喜爱娱乐的东西,况且清莲姑娘的音乐,是我听过的最好的。”

  莫清莲笑了笑,将玉手放在钢琴上面,说:“那就别藏着听喽。”随即,纤细的手指在黑板琴键上轻轻舞动,小溪流水一样的声音便随之而来,“叮叮咚咚”,原来,离近了真的那么好听。

  路小路闭上了眼睛,想:哦,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在外面躲着。

  一曲毕,但余音仍在路小路的心里缠缠绕绕,仿佛美酒的醇香,许久意犹未尽。

  良久,路小路慢慢睁开双眼,温情脉脉的看着莫清莲,欲言又止,畏畏缩缩。

  莫清莲觉得好笑,于是轻声问:

  “浪子是有什么话说么?”

  路小路长呼了一口气:“我想说……”

  是的。他的心里,堵着许多的话。就像熊熊的烈焰,每天都将从内而外的燃烧,如同连绵不绝的江河。

  那些是……

  一年的茶饭不思,深沉的想念。

  一年的辗转反侧,渴望的关怀。

  一年的忐忑不安,勇敢的措辞。

  一年的年华美梦,奢想的触碰。

  乃至,一辈子的誓言,永远的守护。

  那是路小路,心底最炙热的追求,最纯真的梦想。

  路小路紧盯着莫清莲,眼神的火焰仿佛要将她淹没。

  “我……爱你。”

  我开始爱上一个人,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爱我,世人说,这是单相思,所以我将心底的怦然与蠢动深深埋藏,直到,某天我们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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