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寒的身体朝着生死之渊底部落下,黑气迅速的将旬寒包囊,从悬崖上向下看去,已看不到旬寒的身影。
此时,旬寒腰间的铁牌发出一道微弱的光泽,光泽虽然微弱,但也犹如黑夜中的灯塔一般。
微弱的光泽将旬寒环绕,犹如蚕茧一般,而后,旬寒下坠的速度竟然降了下来,慢慢的,如树叶飘落一般,缓缓的飘落而下。
“终于没人了,可以出来透透气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只是这小子未修得灵气,这般飘落下去,半日也到不了渊底。”
“还是我来吧,要不我自己也跟着受罪。”
“无形翼,化。”只见一道气体凝成双翼,插在环绕着旬寒身体的光圈之上。
“哎,精灵之气才恢复这么一点,这无形翼只能初步凝形。”
光圈上的双翼似乎有人刻意掌握,环绕着旬寒的光圈转动了下方向,一改刚刚缓缓飘落的势头,变为俯冲,加速朝着生死之渊底部飞去。
生死之渊,渊底,这里的黑气更为浓厚,就如黑夜般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光圈落入渊底,将光圈周边微微照亮,光圈周边的环境慢慢显现。
这里的树,没有枝叶,有的仅是黑色的枝干。
这里的草,没有生命的气息,有的仅是暗暗的光泽。
这里的花,不像外面的花那般美丽,有的仅是诡异。
“生死之渊,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竟被魔界侵蚀成这样?难道人界这边那几个老家伙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吗?”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将这小子唤醒吧,中了这种迷药,长时间沉睡,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话语落下,环绕着旬寒的光圈迅速消失,转而变成了光球,高高的悬于空中,就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同时,一道如水一般的气体,向着旬寒口中而去。
“咳咳,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做梦?”旬寒的声音响起。
“做梦?你如果真是做梦,那就好了。”
“你是谁,你在哪?”旬寒带有一丝警惕。
“放心吧,我如果想害你,你早就摔死了。”
“至于我是谁嘛,以前他们好像称呼我为珩,但是我为什么叫珩,我也不知道了。”
“珩?什么玩意,我怎么看不到你。”
“你才是玩意,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一人留在这里,你连今夜都熬不过去。”
旬寒吐了吐舌头,说道:“那你倒是出来啊。”
一道身影慢慢的幻化出来,看其相貌,约么三十岁左右,一身白衣,甚是俊美。
“我就是你腰间的那块铁牌。”
“你是铁牌?你能告诉我这铁牌是什么吗?我昨日醒来以后,就发现这铁牌挂于我腰间,但我却不知其来历。”
“嘿嘿,一切尽是天意,该知道时,自然会知道。”
“不过,小子,我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铁牌,我叫珩,铁牌只是外观,我的本体是一个碑,我是碑灵。”
“碑灵?”旬寒疑惑的说道。
“小子,现在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以后你会慢慢明白。”
“我只能说,你们家的人,都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世面,只知道灵气,而不了解精气”,珩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而后嘴中又低声叨叨:“一块测灵气的破石头,你还只望他能测出精气,精气是多么的玄妙。”
“精气?那是什么,我只知道,修炼一道,先行感受灵气,而后聚气,气化精,精而凝神。”
“肤浅,你以为凝神很厉害吗?对于修炼一道来说,那只是刚入门而已,凝神后,方才能聚灵,而后才能掌生死,夺阴阳,破混沌,然后嘛...等你能踏入混沌以后,你自己就明白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哦,珩,你能帮助我感受灵气吗?”
“感受灵气干什么,你这资质,先感受灵气,简直就是浪费,难道你感受灵气的时候,就没有其他的感觉吗?”
“其他的感觉?有是有,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仿佛跟灵气一样,而又不太一样。”
“嘿嘿,那就对了”,珩仿佛早已知道了答案,而后道:“这样吧,我看你资质不错,悟性也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来做你的引路人,如何?”
“什么条件?”
“就是以后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不会让你违背天理,违背道德,怎么样?”
“什么事情啊,我一点灵气都没有,什么也做不了。”
“先不告诉你是什么事,你考虑考虑。”
旬寒沉思片刻,开口道:“行,我答应你,但是我们先说好了,不违背天理,不违背道德。”
“哈哈,成交”,珩的语气中仅是得意,仿佛胜利了一般。
“现在也不早了,你再休息一会,等你醒来以后,我便开始给你引路,至于休息的地方,你自己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话语落下,珩的身影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那悬于空中的光球。
边塞城,徐府,大厅内。
“父亲,您这次雇佣的河西八怪,不会失手吧。”说话的正是在拍卖行与墨雨发生冲突的徐林。
“林儿,做事要观大局,得手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墨家敲个警钟,当然,如果能直接让墨家断后,也是锦上添花”,徐魂说道。
“知道了,父亲。”
徐林的声音落下,仿佛有所感应,站立而起,看着府外,淡淡的道:“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林儿,你先退下。”
“徐魂,将旬寒小友交出来”,墨天行二人直接飞入徐府大厅之中,怒吼道。
“墨天行,这是我徐府,容不得你胡闹,黑灵掌”,徐魂也不与墨天行废话,直接运转功法,一道手掌模样的灵气,朝着墨天行二人飞去。
地羽印,墨天行反手一道手印,朝着徐魂方向飞去,两股灵气碰撞,而后消失于无形。
“墨天行,这么长时间,才一阶顶峰?你这修炼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你以为带个帮手而来,就能大闹我徐府?”
“徐魂,交出旬寒小友,今夜之事,我可当从未发生过。”
“旬寒是谁?我认识吗?你莫要诬陷,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带走了你口中的旬寒小友?”
“徐魂,你我都心知肚明,边塞城中,只有你徐家与我墨家有些恩怨,除了你徐家,还有谁有胆量夜袭我墨府。”
“赫,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你若想比划比划,我奉陪到底,不过,你家里就青沐一人,你也不怕有人趁火打劫?”
“徐魂,你这是威胁?”
就在二人争吵间,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二位府主,还请看在我孟某人的面子上,切莫动手。”
“孟城主,你怎么过来了?”墨天行开口道。
“今夜这么大的动静,城主府若是没有察觉,那我这城主也白当了。”
“孟城主,您来的正好,墨天行血口喷人,说我徐府之人潜入他墨府,抓走一少年。”徐魂开口道。
“墨家主,据城门守卫来报,今夜有几人从东门闯入。”
“哦?是吗?”
“墨天行,你是在质疑城主的话?”
“你我俩家立足边塞城上百年,相互之间皆知根知底,既然有人潜入你府中,想必你们也必定交手。”
“刚好城主大人再此,我许你用元神搜我徐家,看是否能够搜到潜入之人,如果潜入之人在我徐家,我亲自向你谢罪,你意向如何?”
墨天行看了下身边的怀老,怀老对着墨天行微微点头,而后,墨天行开口道:“可以,刚好也请城主大人做个见证。”
孟城主微微点头,徐魂与墨天行各自收敛自身灵气,墨天行对着身边的怀老说道:“怀老,开始吧。”
怀老口中念道着一些言语,双手交叉,而后合一,赫道:“元神起,搜。”
只见一道闪着金光的元神从怀老体内分立而出,看似模样,犹如初生婴儿,而后元神分散而去。
“赫赫,墨天行,墨怀这老头,看其元神,最多也就凝神五阶吧,你们墨府之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墨天行怒视徐魂,未接徐魂的话,只是静静的等待怀老搜寻的结果。片刻,那道金色的元神慢慢出现,而后又与怀老融为一体。
怀老对着墨天行微微摇头。
“怎么样,墨天行,还要说是我徐府之人吗?”
“徐魂,你为人速来阴险,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这是要在城主大人面前翻脸?”
“二位,既然在徐府未曾搜寻到潜入之人,依我看,今日之事,二位以后可以慢慢查寻,请二位多为城主普通百姓着想,切莫动手,殃及无辜。”孟城主淡淡的说道。
“哼,徐魂,今日之事没完,看在城主大人的面子上,今日不与你计较,最好别让我寻得踪迹,否则,我必用墨招令,灭你徐府。”墨天行凌厉的说道。
“赫赫,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二位慢走,不送。”徐魂言语中带有撵人的语气。
墨天行二人扭头向孟城主行礼辞行,而后二人飞出徐府。
“既然墨家之人已经离去,我也就回去休息了,还望徐家家主以后做事光明磊落,今日,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百姓遭殃而已,傍晚时分,你家管家可是从西门出去过一趟,你以为我不知道?”
“城主大人,刘管家只是去...”
徐魂话未说完,孟城主便将其打断,凌厉的说道:“我有说什么吗,我只不过是不想百姓遭殃而已,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还望谨记我刚才的话。”
话音落下,孟城主飞出徐府,消失不见。
“哼,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后悔。”徐魂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