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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许仙也不容易

  “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揍,让你等我怎么就是不听呢?”绿色的尾巴“啪”地抽上小老鼠的身体,飞出几丈远。

  自由落体之后,来宝也不敢喊痛,就那么原地趴着求饶:“饶命啊,小弟现在这身体经不起折腾,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盘着尾巴立起上半身,奢香吐着信子俯视着他那一脸讨好的假笑,不停作揖的爪子,嫌弃道:“难看死了,给我正常点!”

  低头逼近仰躺在地上的鼠崽子,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来宝的毛毛“唰”地竖起来,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生物的本能反应。

  “哈哈,多谢多谢!来的正是时候,小弟正身陷困境,急需姐姐仗义相助。”说着又是一揖到底。

  “滚滚滚,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多礼,做了老鼠倒是学上了假道学,有话直说,再这样我抽死你。”

  来宝双爪抱肩,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实际上它也明白,奢香表面上说得越厉害,心里气儿消得越彻底,这不就方便自己了嘛!

  计划通。

  “是这样,我的结印人脸上有伤,这几天观察着怕是要留疤。你们女孩子,再怎么着的也是爱美的,不知姐姐可有灵丹妙药?”

  “哈,这点事,不值什么。”

  “这里脏兮兮的,到处是枯枝烂叶,找个干净地儿再说。”奢香嫌弃地瞟一眼周围环境,啧啧,比自己的竹林差远了。

  她也没得选,一落地就在这个大壕沟里。

  为了不被发现,只能自己感应鼠子的位置,好在运气不错。

  谁知她低调地往这家里钻时,下水道里却与一只癞蛤蟆狭路相逢。

  那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敢瞪她,奢香那能忍吗?

  只是这玩意儿全身疙疙瘩瘩的都是毒液,生生就是恶心你。

  奢香也不愿意用自己金贵的鳞片去碰它,下口那就更不可能了,她从出生起就没吃过这么难看的东西。

  对食物,她是有追求的。

  威逼恐吓着那只肥蛤蟆让路,这才离开了暗无天日的下水道,谁知,还没一会儿,就意外被这家的女主人发现了。

  顺便被客气地请出去,嗯,也是自由落体。

  都是那条狗!

  狗,她最讨厌狗了!哪儿哪儿的都讨厌!

  一蛇一鼠就这么低调地二次钻下水道,来宝目标小,本来可以自己窜回去的,但若现在不和奢香有难同当,怕是不好过。

  出口被堵着,奢香轻松地用尾巴抵开砖头,半身立得老高,冲着小黄狗面漏凶光,毫不掩饰地释放恶意。

  小黄狗自出生起也没见过这等霸道的玩意儿,吓得连连后退,夹着尾巴跑回窝里。

  “个怂货,有本事再对着我‘旺旺’呀,看老娘不抽你个满脸桃花开!”

  尾巴“Duang”地抽一下砖头,给它恢复原位,省的再让那等丑东西进来,膈应。

  “姐姐,这会儿屋里有人,你不方便进去,咱们先到楼上,那里有我的临时落脚点,草垫子挺软和的也算干净。”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奢香一扭一扭地游走,速度极快。

  到了楼梯这儿,好在她力气大,头顶载着鼠崽子一拱一拱往上爬,跟大青虫似的。

  来宝趴在头顶胡须一翘一翘,没敢笑出来。

  夜里,来宝在草垛上平地摊,闻见身上的香粉味儿,没由来打了个喷嚏。

  “咦,你不是伤风了吧,太弱了,离我远点。”嘴上嫌弃着,身体却没移动半步。

  “哪有,你这粉也太香了,洗个澡用水就行了,滚香粉,亏你想得出来。”

  “臭男人懂个屁,瞧瞧我的鳞片,再看看你的毛,能比吗?”

  “不懂保养,迟早要完。”

  来宝没说话,在美容问题上跟女人吵架,一不明智,二不可取。

  看看天色暗下来,差不多了。

  “姐姐稍等,我去去就回。”

  说着一溜烟儿跑下楼,爬上靠墙的窗子。“玫玫,玫玫,你在吗?”

  “丫头,小胖丫头?”一边小声喊着,一边扒着窗子探头往里瞧。

  窗户倏地打开,隔着外层蓝色的窗纱,来宝就看到玫玫脸上多出的伤痕,没由来小小心疼。想问但也不急在一时,先说事儿。

  “玫玫,我给你介绍个盆友,认识一下吧!”

  “当当当当。”来宝拍爪轻呼,跟个人似的。

  玫玫心里就是“嘎登”一下,回忆起梦中的情景。

  什么情况?难不成真来个白马王子,自己家也养不下啊!

  奢香已然跟下来了,听到这儿,挺起胸膛,穿过破开的窗纱,尾巴一圈圈绕在铁围栏上,昂首冲着小女孩矜持的点了点头。

  玫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全身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她现在终于明白,许仙是怎么被吓死的了。

  这近距离的冲击,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奢香嘴角抽搐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狠狠地瞥一眼来宝,“你丫的不知道她怕蛇啊?”

  来宝也尴尬了,“我以为,她挺喜欢白素贞的……”

  “你四不四傻,那能一样吗?”奢香简直无话可说。

  “小丫头别怕,姐姐不咬人。”说话间不经意露出尖利的毒牙,镰刀似的亮闪闪的。

  玫玫没敢抬头仔细瞅,只听到青蛇话中挺客气,恐惧感减少一些,犹疑中带着一丝欣喜地问:“你是不是...小青?”

  “不不,只是同类。我叫奢香,跟来宝是多年老友了,以后你就叫我奢香姐姐吧!”

  来宝在一旁默默围观,姐姐,就你俩的年龄,她叫你祖祖祖祖祖祖奶奶都是占了大便宜。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奢香似是背后长眼,知道这家伙在腹诽自己。尾巴一甩将其打翻到桌子上,自己也找了个空地儿盘起来。

  来宝打了个滚,淡定地站起来,也不恼。

  “哦,奢香姐姐。”玫玫乖乖地叫,虽然有点遗憾。

  这会儿丫头还是拘谨中带着一丝害怕,像是想起什么,又起身将窗子关起来,门也反锁了。

  “真乖!”奢香的信子一吐一吐,心情颇为愉悦。

  这么乖巧的小盆友,跟她龙妹小时候一毛一样,可爱死了!

  “哟,这脸怎么回事?破相了都,姐姐给你美颜丹,保证不留一丝疤痕,皮肤白白嫩嫩!”

  “对,这点我作证,绝不是卖假药的!”来宝像个专业的捧哏。

  玫玫也想起来宝说的那些被假药坑死的皇帝,忍不住有点想笑。

  惨还是他们惨。

  ……

  于是,奢香姐姐就成了来宝的邻居。这个抽屉的大小来宝呆着还比较宽敞的,但是以奢香的体型,就比较尴尬了。

  玫玫把里面清空,又铺上一张自己很喜欢的卡通人物海报和干净的软垫。

  好在奢香下界时带着自己收集的鸡零狗碎,正好有一个芥子空间,里面是她喜欢的竹林溪水秋千架。

  这可让来宝嫉妒坏了,他现在基本上法力尽失,带下来的东西没法驾驭,跟一堆废铜烂铁没什么两样。

  于是来宝厚着脸皮钻进隔壁对奢香说道:“姐姐,下来之前收到的宝物可还合用?倒也不必回报,偶尔让我去你那里舒展舒展筋骨,可行?”

  “哈,那是你自愿送的,又不是我主动要的。”奢香撇一下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要和你共处一室!”

  说完跟变脸似的对玫玫亲切地说:“可爱的小崽子例外,要来我家做客吗?”

  玫玫也怪好奇的,这么大条的奢香姐姐要怎么钻进一个小芝麻粒儿里?

  玫玫还有点认生,戳一下鼠子的后背,又戳一下,来宝回头朝玫玫眨了眼,玫玫心领神会。

  鼓起勇气和奢香商量,“姐姐,可以让宝哥和我一起去看看吗?我不会让他赖在里面的。”

  “嘿,丫头,你跟谁一头的?”来宝掐着腰佯装生气。

  蓦地后背就袭来一阵掌风,“怎么说话呢?胖你身上了?嘴欠,怪不得单身这么多年。”

  “好好好,你们二对一,我认输。姐姐,就让小的去看看吧!”在自己乐意的情况下,来宝很是能屈能伸。

  “行了,看在小可爱的面子上。”

  说着接触二者的皮肤,眼睛一闭一睁,已经身处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和她本命相连,也不用动用法力,逃跑时相当便利。

  玫玫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绿茵,微风习习,竹叶“唰唰”地响。小溪里各色鱼儿悠闲地跃出水面,还能看到张牙舞爪的虾蟹。

  玫玫家属于内陆,又是在农村,很少有卖水产的。因为除了过年时候,也没什么人买。

  看到这些水里的东西,她就想尝尝。以前在集市上吃过一次螃蟹,估计不新鲜,回家还拉肚子了。

  鱼也只有过年时的炸带鱼和吃酒席时的清蒸鱼。大虾还真没吃过,看着怪馋人的。

  奢香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她也好久没吃海货了,这里养的东西都长得怪肥的,不吃可惜了。

  来宝无语的看着这俩女子,这馋相,会嫁不出去的吧。

  玫玫和奢香对视一眼,吃货的脑电波让她们一拍即合。

  找出火折子,收集一些干枯的竹子竹叶,就在河边摆出一副野餐的模式。

  玫玫兴致勃勃地到处跑着捧树叶,又去荡秋千,像个撒欢儿的小马驹,浑身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看着小女孩跑远了,奢香回过头,对水边准备挑选猎物的来宝说:“这丫头脸倒是小事。”

  “就知道你行。”来宝很自然地拍了个马屁,又开始叨叨小破孩儿,“一会没见,脸都成花猫了,真是让人操心,磕磕碰碰的。”

  “我是说,面上的都是小事,真正的问题是,这孩子不开心。”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的眼睛在哭。”

  “有吗?”来宝狐疑地看着奢香一本正经的脸,“还好啊,就是这几天脸上伤了,她爸妈骂她了,所以不太开心,之前还挺活泼的。”

  “哼,你个大男人知道什么,眼神儿不好!”

  “你和她待几天就知道了,脸好了肯定就恢复原样了,这丫头有时候皮着呢!”

  “是嘛,我拭目以待。”奢香不置可否。

  “姐姐,宝哥,你们快过来看呀,这儿有一只好大的乌龟啊!”女孩儿跺着脚,手指水中的方向。

  “哼哼,你这小水沟物种真不少,丫头不会是想喝龟汤吧,你这儿的刀快不快?”来宝话风转得那叫一个快。

  “姐姐的小水沟可通着东海呢?什么没有?不吃白不吃,走,过去瞧瞧。”

  “唷,可以呀!”来宝没什么诚意地点赞,哼,那老东西还不死心,整这点小恩小惠的恶心谁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欠我的,早晚要夺回来。”奢香现在倒是云淡风轻。

  小溪边的玫玫张着嘴,一脸惊奇地看着小溪中间磨盘大的乌龟,身上还压着一个青铜鼎。也太大了吧,她以前就在集市上看到比一块钱硬币大点的小乌龟,还挺可爱的。这乌龟长这么大,倒有点像寺庙里驼石碑的那种,叫啥来着?

  贝贝贝?没错,就是这个。

  “姐姐,这是你养的吗?这么大好厉害!”

  “嗯……准确的说,是我曾经的父亲养的儿子,你懂吗?”

  “父亲的儿子?那不就是你弟弟?哥哥?”玫玫脑门都是问号,简单一件事儿为啥要说得这么复杂。

  “唉,可惜了,这么大个儿,刀不够快可吃不上热乎的,小丫头没口福。”来宝调侃道。

  “啪”地又被尾巴阴了一记,来宝拍打身上的毛毛,一点没有受到教训的意思。

  她们说着,小溪中心的大乌龟开始动了。只见它划动几下就游到岸边,与普通乌龟完全不同的大脑袋浮出水面,昂首伸着长长的脖子,四只健壮的脚掌使劲撑着地,背上的青铜鼎却稳稳地立着。

  水边潮湿的沙石地随着那沉重的脚步,留下一个个积水的小坑。

  驮着这么重的东西,大乌龟却乐在其中,没有那种做苦力的感觉。

  “妹妹,好久不见!”赑屃昂着头看着奢香,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奢香,他倒是挺高兴的。

  乌龟也说话,玫玫这回就没那么惊讶了,自己这是置身童话世界了吗?爱丽丝梦游仙境?

  玫玫捂脸,感觉怪不真实的。

  “兄长好!”对于这个任劳任怨的冤大头,奢香还是比较尊重的。看着不怎么聪明,但只要没害过自己,就足够了。

  那些口蜜腹剑的东西,才真的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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