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星这一声姐姐,叫的林沐儿有些不知所措,而柳佳人也一脸无奈的表情,想到当初怎么都不肯叫她一声姐姐,现在叫起别人来到是爽快的很,心里一时不知名的情绪翻涌,不知该作何感想才好。
林沐儿率先反应过来开口对着小安星说道:“我已成婚,你还叫我姐姐有些不合适”。
而小安星一脸疑惑的说道:“长得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都叫姐姐的,难道不对吗?这和成没成婚又有什么关系?”
柳佳人和林沐儿被一脸真挚反问的小安星打倒,一时都无话来做反驳。
正因着早上小安星这一声姐姐,林沐儿对小安星和柳佳人的不自觉的产生好感,所以在忙完了之后,看到无聊的在草棚下发呆的两人,她特意走到两人身边,和她们聊了起来。
而苏恒看到妻子和柳佳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才意识到她的妻子还年轻的很,和柳佳人看上去差不多大的样子,然而为了他自己,她的妻子跟着他来到这乡野之间,离开了亲人朋友,不再享受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富家小姐生活,还要照顾料理他的生活起居,但是她却从未有过一句抱怨。
苏恒忽然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自私,在一旁观察很久的秦江山终于走向了苏恒,开口说:“昨日见你第一眼便觉你器宇不凡,想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我不会追问你的过去,今日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还有这枚令牌你收着,若有一日,你过够了这乡野生活,不如去江州,我定会给你机会让你大展你的才华”,秦江山一边说着一边把令牌递向苏恒。
苏恒听着秦江山的话看着递向自己的金色令牌,看到令牌上大大的秦字,内心深处有不小的震动,这世间有此令牌的秦姓人士,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苏恒一时不知是该喜该悲,但还是接过了令牌,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在下苏恒”。
看到苏恒这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样子,秦江山反而更加欣赏他,并回了一句:“秦江山”,秦江山并没有说他秦三公子的名号,而是直接说了名字,之后略一停顿,又说道,“我自信我的眼光从不会出错,我在江州等你”,说完便转身走到了另一边。
而苏恒紧紧攥着手中的令牌,看着秦江山的背影,面上虽是毫无波动,内心却是上下翻涌,被埋葬在内心深处的豪情壮志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雨下了一整天,到了临近傍晚时分,才有了要停下来的趋势,雨变得淅淅沥沥,渐渐地也便彻底停了。
柳佳人、小安星、林沐儿、诗和霏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只能不时地听到一阵阵的笑声传来,而苏恒也不自觉的加入了秦江山他们的行列,认真听着叶老将军讲着军营中的故事。
苏恒虽是读过很多兵书,却也是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听着叶老将军的讲话,苏恒发现以前读书中不能理解解决的问题,现在突然豁然开朗,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
秦江山同样也是认真的听着,偶然间看了一眼苏恒,看到他眼里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苏恒并非安于隐居山野之人,他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来到这里,但他也相信若苏恒真是有大志向的人,在看到他给的那枚令牌的一刻起,心中便已有所抉择。
很多事,秦江山也只能给出一定助力,最终的选择还是全靠苏恒自己。
而另一边,柳佳人她们一伙人,正聊到蜀州城,巧得是原来林沐儿的老家也在蜀州城,这么一说,两人立马知道了对方身份,林沐儿惊异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叶府那位神秘的郡主”。
而柳佳人也不可思议的回道:“我也不曾想到能在这,碰到蜀州城内人人称赞的才女林府大小姐”。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而小安星听了她们两人的对话,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激动说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位师父赞不绝口的林家大小姐”。
听了小安星的话,柳佳人抬起手拍了拍小安星,安抚她不要太激动,又跟林沐儿解释道:“师父一向敬仰有才情的人,她初来蜀州时,曾读过一篇你写的词,还特意为其谱了曲子,只可惜没能有机会弹奏给众人”。
“我那有什么才情,不过闲时无聊的随意呻吟罢了”,林沐儿听了不由得摇摇头回道。
而柳佳人又说道:“你那首词我是看过的,怎么可能会随意呻吟”,稍作停顿回忆了一下词的内容,又接着说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说完了这首词,柳佳人又说道:“师父和我一致觉得,这最后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极好,说出了我们心中所想”。
而不知何时秦江山出现在了一旁,拍手称赞道:“好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苏夫人年纪轻轻有如此感悟,真是实属难得,只盼不被埋没在此地才好”。
而林沐儿听了秦江山的话,笑着回道:“就像我词中说的那样,此心安处是吾乡,而我这颗心早已属于一人,他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故乡,何谈埋没与否”。
林沐儿的话让柳佳人有些茫然,柳佳人实在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林沐儿能说出这样的话。
秦江山听了这话,却是大笑了一声,又说道:“苏夫人这一番话语令人在下钦佩”。
而稍后来到这边的苏恒听到他夫人的这段话,内心更加波动,内心深处也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而这时小安星却突然开口说道:“林姐姐,这首词师父谱的曲我知道,可惜现在没有琴,不过我可以唱给你听”,说着便开口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