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3+1”每科都过了没有?
今天的“一天一练”都做完没有?
今天的错题巩固都吃透了没有?
今天的“每日必背”都记牢没有?
……
这样的话,她每天都要重复很多遍。
我累,真的很累,尤其是跟这个学霸在一堆,总要保持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假设睡觉老师也可以不管,我估计,她可能会让我睡到她那去。
她总是把一切看得很简单,总以为她一节课就可以做完的题,我一个小时也可以做完。
她总是认为,她督促我学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理由很简单,不这么做,就考不上大学;考不上大学,她这个“家人”就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也不是不想学,而是学不进。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学不好。学习是讲究效率的,状态不佳,只会是恶性循环。
所以,我决定出去找点乐子,换换脑筋。
星期天一早,我起了个大早,还没等薛钟情起来,就已经偷偷溜出校园,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这一年,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父亲依旧不认我这个儿子,除了柳青云依旧给俺寄信寄物,除了江雨霖依旧对俺不离不弃,一切的一切都在变着。
在街上,我看到了许些老家的人。
听他们说,哥哥农转文早就不跟柳进城做了,而是跟其他老板去了省城;
姐姐农转医也离开了家,进了一家校办纸厂。
柳青云考了两次,还是没考上,仍旧在小河补习初三。
郝校长由于功勋卓著,治校有方,被调往建江筹建建水州第一所职业高中。
再是,自从俺金榜题名之后,小河也出了几个中师中专,什么“农转非”,什么“吃皇粮”,再也不是那么稀奇。现在,只有上大学,可能才会激起他们的一点兴趣。
碰到几个熟人,扯了一会。然后,我便像一只无头苍蝇,再不知道该去哪儿。
我想去找江雨霖。但回头一想,还是算了吧。她今年刚上高一,是在建江二中,感觉肯定也不轻松,我不能再用自己的颓废,去污染她的情绪。
在建江河畔,我走啊走,走在建江城的中心地带,从西山公园走到汶峰公园,从望花桥走到百福桥。从北走到南,又从西走到东。
走的累了,便到车站候车室歇歇。不想,这么一歇,竟在这碰到了俩发小,碰到了当年大战光头帮的左膀右臂,龙恒祥和韦世图。
二人上街的目的,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十七岁那年的雨季,不泡妹妹还能干吗呢?
建江不大,也不繁华,每周一集,就在星期天。
做买卖的,自然是随行就市,该干吗干吗;
不买不卖的,也都是为了“压马路”而来,自然是穿梭在花街,飘荡在车站与广场之间。
因为,候车室有的是凳子,大广场有的是看台,所以,这两个地方,总是聚集着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
在车站坐了一会,三个人又前往广场,在成荫的绿树下坐了下来。
也不知坐了好久,突然走来一群女孩。“刷”的一下,整排整排的脑袋便向左看去,然后向前看齐,然后又再向右看齐。
看着一个个土鳖的反应,我心里暗暗好笑:有那么夸张吗,我亲爱的农民兄弟!
但是,没有人理会我的鄙夷,他们仍旧用盈盈的目光盯着美女们穷追不舍。
出于好奇,我也顺势看了一下。呵呵,这美女还真养眼:
长发齐腰,脸蛋周正,大眼睛,小嘴巴,挺挺的胸脯,细细的腰肢……确实,这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很是撩人。加上白毛衣,黑裤子,白网鞋,那番清纯,很是清新脱俗。
美女刚过,一大排土鳖,就在那“啧啧啧”地赞个不停,都说好看的不行,都在那躁动不已。
俩发小更是猴急,话也不说便跟了上去。无奈何,我也只好跟着。
“追吧?”龙恒祥说。“估计够呛。”祥子道。
“确实,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靓的妞!”
“那是,电视上的七仙女,最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说呢,小非同志?”
祥子话毕,便向我投来意味的目光。
“可能吧!”我说,“不过,美女也要嫁人,想追追呗!”
“怎么追,这样的极品,也能有咱们的份?”
“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依我看,这家伙也不像是街上的,不至于那么高不可攀。只是……”
“只是啥,快说?”
一说有戏,图子特别来劲。
看来,这只兔子真动了心。说实话,能让兔子动心的人真的不多。
帅呆了的图子,身边从来就不缺美女,而且都是倒着追的,几乎一月一个,换都换不赢。
祥子也是,他那小样也够标致,而且还挺有钱,一个月工资就五六百,又帅又多金。所以,眼光也是高的不行。
我虽然也有点小样,但和他们俩个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说呗,还卖啥关子!”眼看这美女就要消失,图子又是猴急的不行。
“一百块,怎么样?每人赞助一百,我来搞定她。”
“什么意思?”祥子有些不解。
“这姑娘够档次吧?”
“那当然,天下第一!”祥子答。
“废什么话,有屁快放!”我的不徐不疾,把图子急的。
“那,要追上这样的货色,是不是要付点代价?”
“我懂了,不就是钱吗,说吧,要多少?咋个玩法?”图子道。
“谁个追上,谁进三百,追不上的,各出一百。怎么样?”
一听这话,两人有点蒙。我究竟何德何能,敢说出这样的话?
论长相,我真不如他俩;论钞票,我也没他们钱多。论年龄,我比他俩还小两岁,还属于“少儿不宜”。
在他俩眼里,我也就是个“弱势群体”,除了读书多点,真的一无是处。
既然,“弱势群体”都敢玩,他们又有什么不敢?
于是乎,君子协议就此达成。
顷刻之间,同盟便成了对手,我们不得不分道扬镳。
再说了,跟两帅哥同场竞技,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本来,他俩是没有多少信心的,但是被我这么一激,反倒像是打了鸡血,再也不管不顾,“嗷嗷嗷”地冲了上去。
他俩在前面“演”,我在后面看,看他俩时近时远,时合时离。
看着他俩的种种伎俩,看着美女的种种反应。看着看着,我终于有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