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秋梅的愚忠,郝秋梅的执着,郝秋梅的大度,又给我平添了一腔忧烦,这还有一汽车人不知咋整呢,偏偏又要挤上来一个。
管她呢,现在事情这么多,哪还有工夫去理会这个。再说了,等到十八岁,还有三年多呢,着啥急。管她是一车人还是一个人,三年之后再说吧!
这些天,事情真的忙得冒烟。得落实租楼当宿舍的事,得落实老师的续聘之事,得落实教学管理、后勤管理的事,得落实各个“副业”的利益分配,得落实老师们的奖惩办法及薪酬体系……
忙忙碌碌半个月,事情终于理顺。
招生方面,继续拿出50元进行分配。其中,一线人员还是六成,分配方式是4321;管理人员占四成,分配方式也是4321,40%作为招生费用,招生部主任占30%,职高班、补习班招生主管占20%,小组长占10%。
为了便于操作,便于核算,这套薪酬体系及奖金方案,同样延续到每个项目。
作为投资人,我占40%,承担发展投入及折旧成本;经营人(或者说是承包人)占30%,承担经理工资及总体费用。主管占20%,承担主管工资及部门费用;基层占10%,承担员工工资及个人费用。
显然,这是一个层层承包的运作方式,薪酬是4321,责任也是4321,赚不赚钱,赚多赚少,全看你自己的水平了。
有了这套体系,事情办起来就简单多了。我只管定出几个经理,然后再给他们一套方案:薪酬方案及管理体系,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8月8日,这真是一个好日子。这天,所有的经理和主管全部定下,并召开了一个启动大会。
几个领头羊分别是:
补习班校长马竹梅,全盘负责补习班教学,并代理总经理职务。
财务部总管花悦容,除了财务监控,还要分管教学以外的其它事务,主要是勤杂人员这一块。
租车行经理柏如雪,除了打理车行业务,还要负责校内的招生工作,比如邮寄通知,电话报名,以及报名登记及费用收取。
租售店经理柳青云,这个店也一分为二,一是百货店,主要是卖日常用品。二是租赁店,主要是租各种图书及音体器材。
食堂经理紫千红,全盘负责职高班食堂和补习班食堂,搞承包也好,请人管也罢,都是她自己的事。她采取的是承包。补习班食堂交由自己的妹妹紫千丽打理。
职高班食堂则采取竟包办法,把之前找过郝校长的,统统都通知过来,来一个竟包大会。最后,夺得这个经营权的,是职高班老师樊胜美,也是小河中学的老财会,她是以女儿顾月萍的名义竟包的,当然也是她女儿顾月萍打理。
至于招生这块,本想交给江雨霖去做,但是,她谢绝了。因素很多,一来是她家的洗衣店不能缺人;二来是现在并不缺人,也不缺钱,不像是去年那样,为了生存而战;三是不想看着一大堆女生围着我转,不想听到种种传闻,那就干脆离远一点,眼不见为净。
最主要的还是,马上就要高三,得多花点时间看书,得把成绩搞上去,可不能像我一样,回头又要去读补习,甚至连补习都读不起。
她说,小非,我发现,你好像钻进钱眼里了,连梦想都忘记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难道我们今天做的,不正是一步步的向梦想靠近?
“你那是越走越远,而不是越走越近。要传承《土医大成》,关键是方术技艺,而不是经营之术。你就算把个学校办的炉火纯青,没有东西你传啥子?”
“你说的没错,但是,古往今来,很多东西为啥失传?就是不懂经营之术。所以,方术重要,经营也一样重要。何况,我们现在所考虑的,并不是传承问题,而是生存问题。如果没有钱,不仅书读不了,连饭都吃不饱。”
“唉,怎么说呢?这么多年,你东搞搞,西搞搞,本以为能赚点钱,能够好好地专心几年,结果呢!
算了吧,干脆你搞你的副业,这主业还是我来做吧。要是照你这么个做法,这个《土医大成》,早晚会变成一事无成。”
“那当然好了,回头我把秘籍给你,你先一页一页将它吃透吧。等我把定根术练好之后,你再把这些方术教我,这样弄起来就简单多了。”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还能怎么样呢?反正,如果上大学,我也只想学医。要是懂医,爸爸就不会死,姐姐就不会消失。
是这个‘医’字,把一个原本好端端的家废了,咱总不能辈辈都吃这种亏吧?”
“行,那就这么定。等哪天回家,我把秘籍给你。”
江雨霖负责秘籍的事,紫千红也无暇顾及招生事宜,我只好将招生事务交给金枝玉打理了。其实让她负责这事,比谁都更有优势。毕竟,她背后有个“阿非家”团队,一声令下,原班人马直接就上,根本就不用再去找人。从发榜之日起,她就是这么做的。
大家都有事做,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少了许多是非。而且薪酬也好、职责也罢一目了然,也不会滋生拉帮结派、勾心斗角。
最主要的是,由于一切透明,大家的心思都在工作上,都在争先恐后、力争上游,连最让人头疼的闲言碎语、流言蜚语也没有了。
发榜不到半月,录取通知也陆续到来,上线率百分之七十六,名牌大学比比皆是。这下,职高补习班火了,人们纷纷慕名而来,单单在发榜当日,就来了将近两百人。如果不是事先定了名额,报到现在,人恐怕早就超了。
这一摊子事刚刚理顺,我青山大学的录取通知也到了。
看到一切顺顺当当,妥妥帖帖,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我的心那个甜啊!
可是,还没等我甜上一天,乐上一夜,又出现了一桩让人疼痛一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