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势?
长安冷嘲:“那你们倒是依仗依仗给我看看!”
“够了!”
赫无双抓着暗翼艰难起身,许是牵动了伤口,他捂嘴咳嗽。
咳咳。
血迹滑落手指细缝,众人一怔。
“秦念之你记着。”
赫无双缓缓抬头看向冷酷身影:“本太子早晚会让你知道太子是不容人对抗的存在,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语气不轻不重甚至虚弱。
可他眸底的执着却十分清晰。
秦念之闻言微闭眼,不知是无所畏惧还是目中无人。
赫无双见此擦掉嘴角血迹,深深看她一眼。
“回太子府!”
“是!”
数道身影转瞬即逝,不多时一辆马车便飞驰而来。
长安余光看了眼赫无双的背影,待消失不见时才开口:“小姐,看来这太子是想报复你!”
报复?
秦念之掀开冷眸,沉声道:“那便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安南山原主丢命,赫无双是背后主谋。
她说过要找赫无双千倍讨回,那她便不会拖泥带水。
“需不需要提前防范,唯恐太子暗箭伤人。”
秦念之身影一闪,密林便不见其踪影。
“不必,该防范的是他自己。”
*
七日前,秦念之违反禁令轰动皇城。
七日后,秦念之抓获东临奸细,获封龙城刺史成为最大赢家。
刑部大牢。
白色囚服血染成红,陈飞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哥,你也没想到事情会反转至此吧。”
陈烨一袭锦服,面如冠玉。
相比较陈飞他此刻尊贵至极。
“烨世子屈尊降贵到这牢狱,便是同我讲秦念之的风光伟绩?”
他语气平静,双眼无神。
陈烨见此轻笑了声:“我只是想对哥说,哥输的不亏。”
血羽狂颤,锁链迸响。
陈烨瞥了眼他被锁链捆绑住的四肢,低声道:“他连太子都敢算计,哥一个世子又算什么?”
陈飞鼻息微重,双眼赤红。
“那你呢?你用尽心思爬上世子之位,你又算什么?”
眸底的厌恶依旧浓郁,陈烨闻言唇线微抿。
陈飞见他垂首不语,冷笑道:“还要给我装?”
“哥,烨儿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
“你若不明白,你又怎能活到现在?”
陈烨瞬时露出的害怕令他恶心,陈飞难抑怒火愤怒吼叫:“倘若本世子早些知晓你这般深沉,根本不会任你生存至今!”
歇斯底,大牢频频增添几分戾气!
狱卒大步而来,陈烨抬手一止:“都下去。”
“可是烨世子...”
嗤。
陈飞冷嗤了声,随即抬头看向诚惶诚恐的狱卒。
“恐怕只有你们这些低贱下民才会对他恭恭敬敬!”
“尔敢放肆!”
噗....
真气打在胸口,陈飞身躯一震,鲜血从苍白的唇里喷出。
陈烨蓦然起身,狱卒脸色煞白。
“哥!”
陈飞瞧他焦急闷笑出声,压抑中含着抹癫狂。
“陈烨你最好别让我有出狱的机会,否则我同你。”
不死不休!
陈飞入狱跟赫无双与秦念之有直接关系。
可前者是太子,后者诡异非常。
反倒是陈烨,他自小被他压榨,他便将所有仇恨算在了他一人头上。
并且至今,他都无法接受他代替了他的地位,成为了尊贵的陈王府世子!
陈飞赤红的眼珠似血泪欲滴,陈烨唇线紧抿脸色沉着。
烈阳西落,夕阳在半壁刻出了玫瑰壁画。
将军府。
秦念之自回到将军府后便同秦赫交待了宫中之事。
当秦赫听到她面对越皇都那般直言不讳时,心头炸开的不知是何种意味。
“陛下信任你了?”
“对他而言,只要将军府不帮太子和三殿下,那便依然是属于他的势力。”
本身秦赫忠于的便是越皇,只是将来兵权会交到她手上,所以越皇难免担忧她投靠他人。
秦赫闻言沉吟了几秒:“那这次陛下御封你为龙城刺史,便是借助当年龙城之事警告于你。”
秦念之嗯了声:“若我归顺太子或三殿下,那便相当金明叛国,而我的下场也会同他一样。”
“看来陛下对你的信任还是一半一半。”
秦念之微点头,秦赫暗叹口气。
“好了,你有事便去安排吧,今日晚膳就不一起用了。”
“是,爷爷。”
秦念之俯首以揖便退出了书房,秦赫看着她的背影缓缓摇头。
回到南苑,长安千光钰在院落等候。
长安满腹疑问,千光钰脸色沉凝。
“听闻你今日在朝中大放厥词?”
秦念之接过香茶,轻抿了口:“有的人适合先礼后兵,而有的人便只可先兵后礼。”
千光钰眉宇一皱,长安不解道:“陛下信任小姐,已经信任到了任由小姐在朝堂大肆张扬?”
秦念之眉峰微扬,口气不咸不淡。
“他不开口,一是觉得我说的没错,二是我得罪人对他没坏处。”
就好比赫无双附和她的提议,只是想让她死在战场。
步步诡计令人汗毛竖起。
千光钰啧啧称奇:“怪哉,朝堂这般精于算计,为何总有人挤破头了还想去?”
“一个人对权利的欲望永无止境。”
千光钰无奈摇头:“那命都没了,还谈何权利?”
长安举手附议,秦念之扬眉不语。
太子府。
里屋奢华矜贵非凡,往日这里喜气洋洋,今日寂寥冷如冰窖。
“侧妃娘娘用膳吧,若是伤了肚中孩子,那奴可怎么跟殿下交待。”
金明叛国,她便是叛国之女。
倘若没有身怀子嗣,赫无双恐怕会第一时间将她交出去。
金珊躺在床榻,脸色惨白。
“我没有胃口,你拿下去吧。”
这个晴天雷劈将她搅得不得安宁。
别说用膳,她这一天一夜都滴水未进。
“侧妃这般不照顾自己,可是对本太子心有怨怒?”
低沉嗓音迎风入耳,金珊身躯一怔,丫鬟跪倒在地。
“参见太子殿下。”
“将膳食留在这里下去吧。”
“是。”
丫鬟疾步离开,里屋只剩两人。
许是见赫无双脸庞苍白,金珊双眼通红。
“殿下可是受了伤?”。
赫无双走向床榻,将她撑起的身子扶到了床沿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