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草是何时毁坏的,找药田的药农一问便知,若是还不相信,那就再问秦夫子。”穆桑榆冷冷地说,“玻璃房里面的药草都弥足珍贵,希望真相大白之后,破坏药草的人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齐瑾的脸色难看得很,早在听说玻璃房的药草被破坏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怒火,“秦夫子呢?”
馆长站了起来,“去看看。”
黄医官立刻跟在馆长身后走了出去。
黄夫人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看着穆桑榆,“我们也去看看。”
苏欣低着头跟了上去。
穆桑榆回头看向齐瑾,她相信齐瑾此时的心情一定是跟她一样的。
“走吧,看看那些药草被毁坏到什么程度。”齐瑾说道。
一行人来到药田,远远已经听到秦夫子伤心嚎哭的声音。
“我的火莲花,我的黑龙舌啊!到底谁把你们给害死了!”秦夫子捶胸顿足叫着,一想到好不容易能够采摘下来的火莲花如今已经蔫得不能再蔫,他悲恸万分,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穆桑榆抿紧了唇,目光冰冷地看着玻璃房里狼藉一片,那些草药都被连根拔起,火莲花被踩得花瓣都烂了,十数种珍贵药草居然没有留下一株,全都被从花盆里拔了出来扔在地上,许多根须都已经断开了。
“白榆儿,你心肠竟是这般歹毒,居然将整个玻璃房的药草都毁了!”馆长气得大口喘气,瞪着穆桑榆的眼神像是要冒火一样。
黄医官沉声说,“馆长,这样的学生,还配留在学院吗?”
“如今还没有证据说阴是白榆儿毁坏了药草,黄医官,你怎么就知道是她?”齐瑾冷冷地问道。
穆桑榆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将火莲花从地面捧了上来,低声说道,“如此自私阴险的人,即便是能瞒天过海,将来断也不会有好日子的。”
“白榆儿,你说的是你自己吗?”黄香轻蔑地看着穆桑榆,她就不相信,这次还不能让馆长将白桑榆赶出去。
白榆儿又看了一眼玻璃房的门锁,“门锁完好,看来是有人拿着钥匙进来的……”
“够了!”黄医官厉声喝道,“白榆儿,不必再找借口,你毁坏玻璃房,这件事不可能将你赶出学院就能作罢,还要上禀太后,绝不会轻饶你。”
秦夫子嚎哭声忽然停了下来,瞪着黄医官问道,“谁毁坏玻璃房?我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黄医官指着穆桑榆,“不就是她!秦夫子,你将钥匙交给她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白榆儿没有钥匙,她怎么进来的?”秦夫子大声问道,“这件事怎么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今日早上白榆儿将钥匙还给我,我中午还来过玻璃房,这里的药草并不见有异样,怎么会转个身就出事了?”
黄医官脸色微变,“秦夫子,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学生,便这样偏袒她,你说中午这些药草还好好的,偏偏白榆儿中午还来过药田,没人知道她将钥匙还给你,这件事怎么都透着诡异。”
“中午我还和院长在这里讨论过何时将火莲花送进宫里,若是黄医官不信我的话,那就去找院长问一问!”秦夫子没好气地说道,“别看着白榆儿好欺负,你们就将一切都赖在她头上!”
等黄医官再开口,秦夫子又指着黄香和苏欣,“你们二人今日不也来过药田吗?你们也有可疑!”
黄香立刻慌张地说道,“我没来过,秦夫子,你不能冤枉我。”
苏欣本来想说她们二人只是过来采药,如今被黄香先说出口,她却不能再这样解释了。
“我亲眼看着你们二人在药田鬼鬼祟祟的,馆长,你若是不信我,当时药田还有好几个药农,再说白榆儿,她连钥匙都没有,如何进得去玻璃房。”秦夫子将怀里的钥匙拿出来,“你们倒是说说啊,白榆儿没钥匙怎么进的玻璃房?”
黄香脸色发白地看向苏欣,急忙大叫道,“不关我的事,我又没钥匙。”
“没错,就算追究也追究那些有钥匙的,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黄夫人立刻叫道。
齐瑾冷笑一声,“既然白儿榆的钥匙早就交还给秦夫子,那玻璃房里的药草究竟是谁破坏的,相信并不难查出来。”
黄香紧张地抓住黄夫人的袖子,“娘,我肚子疼,我们先回去吧。”
苏欣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馆长,“馆长,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我的钥匙被偷了。”
“被偷了?”齐瑾被气笑了,“之前为何不说,如今才说你的钥匙被偷了。”
“齐医正,我……”苏欣有口难开地看向黄香。
黄香差点跳了起来,“你看着我作甚?难道你想说钥匙是我偷的?苏欣,你别忘了,我们黄家对你是有恩的。”
白榆儿看着黄香一笑,“你们黄家对苏教引有恩,就能够偷了她的钥匙,破坏玻璃房的药草陷害别人吗?”
“白榆儿,你说什么?”黄香气急败坏地问道。
“难道你没有偷苏教引的钥匙?黄香,方才黄医官已经说了,破坏玻璃房的事儿要上奏太后,到时候只要让监察院的锦衣卫一查,还有什么能瞒住的?”穆桑榆说道。
“白榆儿,你休要妖言惑众!”黄医官立刻开口斥道。
齐瑾淡淡地说,“她说的是事实,怎么是妖言惑众了?这件事就算黄医官不上奏太后,本官也会跟太后说一说的。”
黄香吓得直哆嗦,“不关我的事,是……是……”
苏欣在黄香还没有说出来之前,已经果断开口,“馆长,齐医正,这件事责任在我,我愿意接受惩罚,黄香偷了我的钥匙之后,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们二位,我以为她只是想来玻璃房看一看,没想到……”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这样诬蔑自己的主子,看来我们黄家养的狗还真是会咬人。”黄夫人骂道。
“闭嘴!”黄医官瞪了黄夫人一眼,转头看向苏欣,“玻璃房的钥匙,是能随便被别人偷走的吗?你说黄香偷走你的钥匙,谁又能知道这是真的?”
苏欣说,“那要是如今还在她的荷包里面,若是不信,搜一搜便知道了。”
黄香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荷包,“我没有偷她的钥匙,是她自己给我的。”
齐瑾沉声说,“馆长,如今真相大白,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如果还觉得证据不够,那就让锦衣卫来调查吧。”
如果让锦衣卫调查,那就下场就可怕多了。
黄香今日被连番惊吓,此时听到锦衣卫,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躲在黄夫人的怀里,“娘,不关我的事,是苏欣出的主意,她说白榆儿有玻璃房的钥匙,只要玻璃房出事,她肯定就要被赶出学院的……”
“所以你就偷了钥匙,毁坏了这些药草吗?”穆桑榆冷声问道。
“是你!要不是你,这些药草就不会有事了。”黄香哇哇叫道,“白桑榆,你不要脸,还勾引我的司徒哥哥,凭什么你能得到他的银鞭,你去死!去死!”
“我与靖宁侯清清白白,上次和他比试箭法,我家中几位哥哥都在场,黄香,我有何不要脸的?”穆桑榆目光湛湛地看着黄香。
黄香哭着叫道,“那他为何不理我?”
穆桑榆笑了一笑,“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他人如何知道呢。”
“你住嘴,别再提起那个克星了。”黄夫人呵斥自己的女儿。
虽说以前她为了怕司徒家连累了黄家,所以才主动断了两家关系,可也没想到要断一辈子啊,那样无情无义的外甥,便是真当了女婿也没什么好的。
黄香跺脚叫道,“娘,要不是你当初无情在先,司徒楠如今怎么会不认我们家的亲事。”
“你说什么?”黄夫人被自己的女儿气得脸色发青。
“如果不是司徒哥哥不理我,我为何要陷害白榆儿,娘,都是你的错!”黄香将手里的荷包扔到地上,哭着跺了跺脚,转身就跑开了。
齐瑾从地上捡起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玻璃房的钥匙,她看向馆长说道,“馆长,您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馆长抬眸看了穆桑榆一眼,又看了看黄医官,沉声说道,“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就按照院规处理。”
黄医官冷冷地看了苏欣一眼,对馆长和齐瑾说道,“馆长,既然按照院规处理,那就不必再将小事化大,学院的事情,还是学院自己处理的好。”
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让齐瑾将这件事上奏太后了。
齐瑾微微含笑,她可以不将这件事上禀,不过,却要让黄医官欠她一个人情,“看在黄医官的份上,可以网开一面,不过,黄香是不能再当医学馆的学生了。”
“好!”黄医官咬牙地点头答应。
黄香被除出学院,从此不再是医学馆的学生,苏欣也不能再当教引,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还能留在医学馆里面。
没有了黄香,整个乙班好像一下子变得融洽许多,那些之前不敢与穆桑榆过多来往的人都主动找她说话,之前陷害过穆桑榆的卢琼却被孤立了起来。
虽然玻璃房的事情被刻意隐瞒着,但黄香被除出学院,苏欣不再当教引,这两件事多少还是能让人猜出真相的。
除了损坏特别严重的火莲花,其他药草通过她用灵泉浇灌的办法,已经救回了七成,多少也能减少些遗憾。
日子平静下来,不再有人找穆桑榆的麻烦,她能够专心地学习医术,虽然她依旧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来往甚密,但还是渐渐适应了学院的生活。
直到一个月后,墨秦忽然将她叫去家中。
“榆儿,我不能继续在学院当老师了。”墨秦跪坐在茶几前面,一边煮水一边淡声地跟穆桑榆说道。
穆桑榆手里正端着一杯茶,本来是非常惬意享受芬芳茶香的,听到墨秦的话,她愕然地抬起头,“先生,这是为何?”
墨秦将水壶放在旁边青铜五足炉上,拿着白瓷茶杯轻嗅茶香,“昨日馆长找了我去,便是告诉我这件事,至于原因,无非是无中生有,随便哪个借口都行。”
穆桑榆眸色冷凝,“先生,这事与我有关?”
“与你有什么关系?”墨秦莞尔一笑,“多半是有人看我不顺眼罢了。”
“先生平日独来独往,从不与他人结怨,有人会看您不顺眼?只怕还是我拖累了先生。”穆桑榆以为是因为上次黄香的事情连累了单先生。
墨秦摇头说道,“能够让馆长亲自找我,并且让我离开学院,这件事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可能是更上面有人发话了,怎么会与你有关系呢?”
穆桑榆立刻想到了司徒楠上次来找她的事儿,接着她又想起黎謹修,她的脸色微变,愧疚地看向单先生,“先生……”
墨秦微微挑眉,“怎么了?”
“怕是……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穆桑榆低声说道,越想越觉得是她连累了墨秦,司徒楠以为是单先生在她面前说了穆家的事情,如今才过去一个月,学院就要墨秦离开,显然是跟这件事有关的。
墨秦笑问,“怎么会因你而起?”
“我曾在司徒楠面前……为已故的宁王妃抱不平,司徒楠以为是您在我面前说过穆家的事情。”穆桑榆低声说道。
“你为何要替宁王妃抱不平?”墨秦怔忪了一下。
穆桑榆看了墨秦一眼,低声说着,“穆亦松罪大恶极,穆家不是每个人都该死,宁王妃又有何错,世人为何将他们都视为罪大恶极的罪犯?我不认识他们,可是听别人说起,总觉得……穆家有些人实在可怜,是被连累了。”
墨秦深深看了穆桑榆一眼,“宁王妃是自己想要嫁给宁王的,当时穆亦松一心扶持太子,他本来是想将穆桑榆嫁给太子,后来因为穆亦清的坚持,穆亦松便以粮草威胁宁王,才逼得宁王娶了穆桑榆,穆桑榆是个……让人惊艳的女子,可惜爱错人。”
穆桑榆从来不知道她大伯还威胁过黎謹修,她以为黎謹修愿意娶她,是被她的诚意和坚持打动……原来竟是这样。
“先生,我去找司徒楠,这件事与你没有干系,不能因为这样就将你赶出学院。”穆桑榆站了起来说道。
“不必了。”墨秦拦住穆桑榆,“不管是谁要我离开学院,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不想让我继续在你身边罢了,你去找司徒楠也没用,我是穆桑榆的先生,想要我在京都消失的人不少。”
穆桑榆恨不得去找黎謹修算账,可她深知以她如今的身份,哪里有资格去质问他呢,“先生,难道您真的甘心离开学院?”
“有什么不甘心的,我本来就喜欢云游四方,既然不能留在京都,那就去别的地方走走好了。”墨秦淡淡地说,她会去白家,也是因为主子的嘱咐,如今不是她想要离开,是不得不走,想来那位主子也不能说她什么。
墨秦看着穆桑榆说,“我阴日就要离开京都,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墨秦见已经提点到位,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说起了学院的事儿,“我听齐医正说过,你学医极有天赋,别人要学一年的知识,你一个月就学会了,你今年或许能提前进宫成为医女。”
穆桑榆抿唇笑道,“我会参加考试的,不过,结果如何却不敢保证了。”
“八分努力二分天意。”墨秦笑着说,“我就不去与你母亲辞别了,你回去跟她说一声。”
“先生,您离开京都后想去哪里呢?”穆桑榆问道。
墨秦说,“这天下如此之大,我还走不到一半,自然是去将另外一半走完。”
穆桑榆举起茶杯,不舍地说道,“先生,那我就以茶代酒,在这里与您饯别。”
墨秦颔首一笑,与她碰杯饮茶。
回到白家,穆桑榆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祖母,我回来啦。”穆桑榆在走进屋里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甜美灿烂的笑容。
屋里的人不少,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几位堂哥不在,连白世勋夫妇都在这里。
白老夫人看到穆桑榆进来,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和蔼,“榆儿回来了,过来,让祖母看看,都好些天没回家了。”
穆桑榆心中暗暗有些吃惊,今天有什么事吗?这么大家都在老夫人这儿了,她笑着跟长辈都行了礼,这才依偎到老夫人的身边,“祖母,您看我胖了没?晒黑了没?”
白老夫人捏了捏穆桑榆的脸颊,“都没几两肉了还说自己胖了,我看看,嗯,倒是白了些。”
“娘,这孩子在您面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裴氏嗔了女儿一眼,家里就她最能跟老夫人来事儿,其他姑娘都没她这么喜欢撒娇的。
穆桑榆蹭到老夫人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道,“我对祖母可孝顺了,怎么会没规矩呢。”
老夫人笑道,“我就喜欢榆儿这样的,看到她就开心。”
“祖母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穆桑榆笑着问道。
“你大哥刚刚传来捷报,西蕃叛乱平息之日不远了。”白老夫人拍着穆桑榆的手,这两个月来,她今日的心情是最好的。
穆桑榆心中一顿,嘴角的笑容差点就僵住了,“大哥打胜仗了?”
“是啊,打胜仗了,你大哥很快就能回来的。”白老夫人笑道。
白世勋脸上浮起一丝淡笑,“延至打了胜仗,对我们白家是一件好事。”
“希望对娘娘也有所帮助。”白世鸣说道。
“祖母,是不是我们就能进宫去看望大姐啦?”坐在白二夫人身边的小女孩天真地问道。
白老夫人笑眯眯地说,“应该是很快能去看望贵妃娘娘的。”
“太好了,我好久没有见到大姐姐了。”白彤儿高兴地拍手。
穆桑榆心里堵着一口不能发泄出来,将小女孩牵了过来,轻轻戳了戳她头上的发髻,“你就只喜欢大姐姐,不喜欢我啦?”
白彤儿急忙说,“喜欢!彤儿还喜欢三姐姐。”
“哼哼,那还差不多,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我不给你坐糕点吃了。”穆桑榆说道,心想黎謹修会不会真的解除白轻雪的禁足呢?以他权衡局势的做法,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还有一件喜事没说呢。”一直坐在白老夫人身边的刘氏勉强地说道,自从被老夫人勒令在屋里养病,她今天是第一次来到上房,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白老夫人沉着脸问道,“你有什么喜事想说的?”
“是芳儿的喜事,梁家这两日就要来提亲了。”刘氏笑着说道,看到白芳儿羞赧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的神色。
“谁允许你给芳儿定亲的?”白老夫人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沉着脸怒问着刘氏。
刘氏笑容僵住了,“娘,芳儿年纪也不小,梁侯爷哪里不好了,芳儿能嫁给他也不错的。”
白老夫人气极反笑,“你倒是真有本事,让你在屋里养病,你还能跟梁家通气给芳儿定亲啊,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刘氏脸色一变,“娘,这亲事哪里不好?”
白芳儿听到老夫人的话,脸上的红晕变得煞白,咬唇委屈地低下头。
“我们白家的姑娘不需要去当别人的继室。”白老夫人说道。
“娘,您别生气,芳儿的亲事您不满意总能说到满意的,咱们家如今不同以前,我们的姑娘想要什么样的亲事没有呢。”白二夫人笑着对老夫人说道。
听了白二夫人的话,白老夫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她看向白芳儿说道,“梁家并非良配,你的亲事自有我替你做主。”
刘氏冷笑说道,“娘,这门亲事是芳儿自己求着要的,可不是我胡乱做主定下的。”
白老夫人看向白芳儿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芳儿,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祖母,求您成全。”白芳儿跪了下来求道。
即使当继室又如何呢,梁侯爷没有儿子,将来她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她要的就是个身份地位而已。
“芳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哪有姑娘家这样求嫁的,难道你还担心老夫人会害了你。”白世勋皱眉训斥道。
白老夫人沉默地看着白芳儿,“你想清楚了?”
“我考虑得很清楚,祖母,求您成全芳儿吧。”白芳儿跪着磕头。
白老夫人寒着脸说道,“若是我不答应你,你心中是不是要怨我破坏你的好姻缘了?连榆儿都知道梁家不好,你虚长她两岁,怎么就不懂呢?”
“芳儿不敢。”白芳儿低着头说道。
“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嫁到梁家,我也不想惹你的怨怼,只是,将来的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你都要一个人承担,我今日再劝诫你一句,梁家配不上你,你回去再考虑,阴日再来回答我。”白老夫人说道。
白芳儿眼中一喜,“是,祖母。”
因为穿插了这件事,白老夫人的心情受了影响,穆桑榆和白世鸣两人说了不少笑话,才将老夫人重新逗得直发笑。
“你这性子都是学了你父亲,调皮起来真是个泼猴。”白老夫人将穆桑榆搂在怀里笑着骂道。
穆桑榆认真地说道,“祖母,泼猴的孩子就是泼猴啊。”
“那你是说老夫人也是泼猴了?”刘氏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道,她还是将穆桑榆当是眼中钉。
这个刘氏还真是不会说话!穆桑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大伯娘,要是老夫人是泼猴,那还不知道多少人盼着要当泼猴呢,有几个人能像老夫人这样有我这么好看的孙女,有我爹这么好看的儿子,还有大哥和大姐那样尊贵的身份呢?”
屋里的人噗嗤一声笑了,白世勋更是摇头对白世鸣说道,“三弟,你这女儿可真会说话。”
白世鸣骄傲地点头,“那都是学我的。”
“就你最不要脸。”白老夫人不客气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饭宴最后愉悦收尾……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进宫,不过,她知道小王爷的病已经大好,只是被太后勒令不许出宫,还要他好好养身子呢。
“程姑姑,最近太后她老人家还好吗?”在去慈宁宫的路上,穆桑榆低声问着程姑姑,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白轻雪被放出来了吗?
“太后一切都好,就是平时总是提到你。”程姑姑笑着说道,若是换了别的姑娘像白榆儿这样得太后喜欢得,大概恨不得天天进宫陪太后了,这位白三姑娘倒是好,出宫之后好像马上将什么都忘记了,一心就扑在学识上,也不知道主动递牌子进来陪太后说话。
她记得上次送白三姑娘出宫的时候,还给过她一个牌子的,让她有什么事能随时进宫求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