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虽然已经发现了财物藏在地窖,可是他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陆茕一定马上就到了,他没时间把东西转移,所以才要留着紫菀,依照陆茕之前的行为,他觉得紫菀会有大用处。
“丞相大人原来在府上。”陆茕带着人已经到了后花园。
“安王如此兴师动众,是有什么贼人在我丞相府吗?”
“贼人倒没有,但是从宫中走私的财物好像就在您的府上。”
“是吗,在哪呢?”洛健左右看看,就像是真的不知道似的。
清欢此时带着一行人从地窖方向走来,身后的人都搬着箱子。
“殿下,丞相府的地窖里,发现了宫里的财物。”
“物证在此,丞相大人跟王君解释吧。”
安王手一挥,希莶身为他的侍卫,只能带着其他人上前准备抓洛健。
“安王且慢,走之前不如见一个人吧。”丞相身后,紫菀被绑住手,用粗布封了嘴,带了出来。
陆茕眼中的一丝恍惚被洛健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得意地说:“此女子在我府上鬼鬼祟祟,我觉得是她偷偷把东西藏在我府上的,今早刚抓的她,没想到此女子如此珍爱自己的容貌,已经招供,不如也带她去见王君?”
紫菀听见此话,一直摇头看着陆茕。
陆茕用余光看见紫菀的动作:“恐怕要让丞相大人失望了,本王早前查到东西都出自于常春院,有许多有过财物的人都可以作证,而且就在半个时辰前,冉娘已经招供东西在你这里,现在人证物证聚在,丞相抓来一个婢女严刑逼供就想骗过王君,恐怕没什么用。”
陆茕话音刚落,清欢就在他耳边告诉她,冉娘死了,是陆茕安排在常春院的人回来通报的,她没有回院里,于是去找才知道已经死了。
丞相看见这一幕,猜到自己已经得手,不过他说紫菀招供都是推托之词,上了朝堂紫菀开口,就不会有人证明他的清白了:“看来安王也不是有十成把握,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如何各退一步?”陆茕知道眼下死局,若是他把紫菀杀了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这个婢女交给你处理,财物你带走,事都是冉娘做的。”
洛健倒是把事安排的妥妥当当,陆茕还在权衡,洛健担心事有变动:“殿下可要快点想,这婢女被我下了毒,再不救怕是要没命了。”
紫菀的脸上流出来的血确实不是正常颜色,而是带着些黑。
陆茕担心是什么剧毒之物,没法再思考其他:“好,我答应你。”
“爽快。”洛健脸上的笑真是让人讨厌,却又无可奈何,若不是碍于身份,洛健这般有智慧的老头,陆茕还是很愿意与他交往的。
丞相按照答应的放了人,紫菀来到陆茕身边,清欢解了她手上的绳子,陆茕要动手帮她解捂住嘴巴的布条,被紫菀偏头躲过,自己动手解开:“紫菀自己可以。”
这也算是君子协定,此时谁也不会撕破脸,所以都会按照说好的去做,丞相放了人,陆茕自然也会守诺撤出丞相府。
马车上,紫菀因为一直在寻找东西的下落,一直未进食,早就虚弱的不行,此前一直在强撑着。
陆茕关切地问:“你的脸。”他看见紫菀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看来就是不久之前被划伤的。
“小伤,我自己治得好。”这句话,是紫菀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
陆茕接住紫菀倒下的身子,亲自给她处理伤口,不小心碰到她的血。
陆茕迟迟没有回宫复命,王君已经派人围住了安王府,陆茕下了马车,王君的内侍就上前问话了:“安王可有抓到真凶?”
“当然,刚刚有事耽搁了,这就入宫向君上禀明。”
“安王这么说,为奴的就放心了。”
紫菀醒来的时候,陆茕还没回来,她看见自己的脸被人处理过了,马上就问伺候自己的婢女是谁给上的药。
婢女支支吾吾的,她并没有随安王出去,一直在府里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紫菀一时情急,大声呼喊:“殿下呢?我要见殿下。”
“殿下入宫复命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因为紫菀醒了,有人禀报给清欢,她就来了,刚到门口就听见紫菀吵着要见殿下。
“我的伤口,是谁上的药?”
清欢不肯告诉紫菀,冷眼回答:“自然是请的郎中。”
就算是普通郎中,紫菀也不可能不顾他人性命:“郎中呢?在哪里?快把他叫来!”
“你只是因为几日未进食而昏睡,没什么大事,处理好了郎中自然就走了。”
见紫菀晕倒,又说丞相是给她下了毒,按照陆茕的意思找了郎中来看,她的毒对她本无影响,所以把脉诊不出来,郎中知道她只是普通的晕倒,自然就走了,清欢说的也算是实情。
“郎中处理伤口时可有碰到我的血?”
“难道你的血别人碰不得?”清欢一时觉得紫菀似乎有些太看重自己的身份了,更加不耐烦。
“小姐,人命关天。快寻那郎中来让我为他诊脉。”
见她依旧不依不挠,还说什么人命关天,清欢才问一句:“有什么事你先与我说,到底怎么了?”
“丞相给我下了毒,我没事,可碰过我血的人会在七天之内脏腑溃烂而死,我不想无辜的人收到牵连。”
“你说什么,脏腑溃烂,你为何不早说?”
“小姐快寻那郎中来,或许我可以救他。”
清欢皱眉,无奈告诉她:“是殿下。”
“殿下?殿下在哪?我这就去。”紫菀来不及反应,马上起身,冲出房间。
“殿下入宫了,还没回来。”清欢追了出去。
入宫之后陆茕总觉得胸腹隐隐作痛,他还以为是自己长期服毒的副作用,花了很久才把事情原委跟王君解释清楚,冉娘已死,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结了。
在众大臣面前,王君也不好为难安王,就放他回来了,至此宫中走私一事就结束了。
紫菀跑出来时,他刚刚回府。
“殿下,殿下。”紫菀看见陆茕,马上跪在他面前。
“我刚回来,这是发生什么了?”陆茕想也没想就去扶她,随后才回话。
“殿下可有感觉什么不适?”
“我确实觉得腹中绞痛,想着若是你没事,就给我看看。”
“紫菀这就给您瞧瞧。”
陆茕脉象确是已经中毒,好在这才第一天,只要解了毒,就不会有事。
紫菀把了脉才放心,开口跟陆茕解释:“殿下,丞相给我下了毒,我没事,可我的血有毒,殿下碰了我的血已经中毒了,好在中毒不深,此毒可解。”
“可解,那就没事了,既然中毒不深我倒是不急了,倒是你,可有事?”
“回殿下,紫菀很好,现在就去给您研制解药。”
回了殿下的话,紫菀就退下了,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毒确实不难解,大多数药材都是寻常药材,只有一味蛇胆,不能用普通的,要用山中野生的剧毒之蛇才能以毒攻毒,而且只有新鲜的蛇胆药效最好,现在严冬蛇在冬眠,毒蛇更是难抓,况且解药需要连服五日。
紫菀思考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