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匈奴叫嚣,内忧外患
“又是这些官兵,来一次就要抢一次咱们的东西!”
“快走快走,离他们远点吧。”
“昏君走狗!滚出仓炔城,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们!”
一进入城中,死气沉沉的气氛便席卷着所有人的内心。分明城还没有破,敌军找不到任何办法来进入主城。
城内却跟已经战败过后没什么两样,断壁残垣,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在街头衣不蔽体的躺着。
整个主街道放眼望去全是叫苦不迭的难民和面黄肌瘦的行人!
那模样,竟是比之前饥荒时期。城池中的百姓还要再差一些,瞧着许多人都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好可怜啊。】
【城不是还没破吗?城主呢?就放任百姓这个样子?】
【不是,你们有没有感觉。他们其实很怕士兵,是不是之前有人对她们做过什么?】
许念也感觉到了,她骑在马上同顾湛并肩。刚一进入仓炔城,便觉得有无数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愤怒,恐惧!憎恶,甚至还有怨恨!
可无论是顾湛,还是身后京城的驻军都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池。可以想见,他们的情绪并不独独针对这些人。
而是针对所有官兵,甚至是朝廷派来的所谓守军。
架着马靠近顾湛,“那士兵传来的急报里,就没有提过一点儿仓炔城的情况吗?我怎么觉得,这些人这般怕咱们?”
何止是怕!
稍微胆小些的,看见他们军队的第一眼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起来。
剩下的那些没有躲的,如今看着大概也是因为饿的没有力气才会如此。
顾湛眉头皱起,按理说。城池未破,仓炔城就是再如何荒凉,也不该是如今的景象。甚至,传来的仓炔城信息中,竟从未提过这一点!
“还得亲自问过才知道。”他侧头偏向许念,话确实对身边的副将说的,“你找个人去打听打听城主府的位置。”
瞬间意会顾湛意思的副将点头,将命令下达下去。
当即就有一个小兵,模样清秀瞧着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笑容亲切的走近躺在地上的那些百姓。
还未靠近,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小孩儿,一把将他推开,“滚开!你们这些坏蛋!别碰我奶奶!滚开!”
“狗娃子!快回来!军爷对不住,小孩子不懂事。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冲我来,我给您磕头了。”
老人家满头白发犹如枯草一般,凌乱的打着结。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就要给那小孩儿磕头。
头一年当兵的人哪儿见过这阵仗,手足无措的想要去扶却被那小孩儿防备的目光刺的缩回了手。
明明也没做什么,但这城中人的面目瞧着就好像他们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许念瞧着也是直皱眉,刚要说要不自己下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快跑,匈奴要打进来了!快跑啊!”
“王二,归队!”副将一声令下,王二也不好耽搁,匆忙站回了队伍之中。
面对着匈奴的城墙之上,只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士兵,从主干道过来顾湛他们竟是连一兵一卒都未曾看见!
“这样的配置,他们到底是怎么守住这个城池的?”
只城楼上装了好几个投石装置,这城墙看起来也就是中规中矩的高度。匈奴只需一方梯子,若是要强攻怕是很快便能冲进来!
许念嘴角抽搐,实在是想不到底下的那些敌军到底是有多弱才能让仓炔城撑到了现在。
顾湛却是对仓炔城有些了解,趁着上楼的功夫给她解惑,“仓炔城从里面看着城墙虽不高,但外面确实建在一处高崖之上。若是要进城,首先就得攀过高崖,而且,下方那条护城河自建成以来就喂养了许多湾龙,凶猛异常,寻常人掉下去,不出片刻便尸骨无存。”
【湾龙?那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湾鄂吧,古人经常把鳄鱼叫做龙。】
【可是湾鄂不是生活在海湾附近吗?还得是热带,或者亚热带,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有?】
“因为这个朝代所称的匈奴跟咱们那边是不同的。”许念瞧着城楼之下那斑斑点点的人群,手里拿着望远镜,“说起来,仓炔城确实是属于亚热带地区。就是离海还是有些距离,这些匈奴就是生活在近海地区的人。”
她这么解释一番,评论区刷屏一样的全是【涨知识了。】
便也不再去看,而是仔细观察着下面的那些人,其中有一部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已经突破了护城河的包围。
站在城池下方,却苦于不知该如何上来,仰头在下方叫嚣,“慕容云,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就打开城门,爷爷我亲自教你做人啊!”
“一群老弱病残还逞什么强?!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顾湛只看了一眼,确定他们没有上来的本事只是叫嚣之后就没再理会,“他们每日都在这里叫嚣?你们城主呢?”
原本被留下来的那几个,盔甲都挡不住他们瘦弱的身躯,“城主,城主他早在匈奴打过来的第二日就带着家眷跑路了!”
“城中的士兵见状,有些混不吝的便没了拘束。抢夺了许多老百姓的东西,也跟着跑了。”
也不知是饿了多久,这人只是说了一两句话,竟就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许念慌忙上前去探他的脉搏。
虚弱的竟是连跟在军中的某些孩童都不如,“快点把他抬下去,喂一些糖水,顺便煮些粥给他们。不要太多,少量多次,长时间没吃饭,没有饿死都是奇迹了。”
另有一个还算壮硕的,一听有吃的,眼睛都亮了,“元帅,元帅!你救救我们吧,救救城里的百姓吧!这些日子,要不是靠底下那些东西还有这山脉,我们怕是早就命丧匈奴之手了!”
“我不明白。”许念起身,“既然别人都跑了,你们几个为什么不跑?百姓们,为什么不离开?”
那士兵一听面色更是悲伤,“这位小哥有所不知,我们都是这城中的老人。许多都是跟着老城主过来的,实在是看不得城中百姓受苦。再者,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就是跑了以后又该如何生活?”
“城中百姓东西都叫那群富豪和混不吝的抢走了。剩下的,还有些家底的自然也都早早跑路了,余下的这些身无分文,还都是老弱病残便只能留在这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