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国寺以国师参禅为由拒绝接待任何香客,大月的百姓也知道国寺与国师的重要性,况且他们也不能去国寺参拜,因此只是除了个别皇室成员想不开外也没激出多大的浪花。
“你说国师去国寺参禅了?”叶重华神色阴冷的看着底下的人,最近与叶景凯的争斗他输得一败涂地,有很多事情他根本就想不通,明明如此忠心的人怎么会突然间背叛?身边不断有奸细被查出,搞得他现在都疑神疑鬼了。
“是,据说国师还带着圣女一同前去。”
叶重华双眼微眯了眯,挥退了那人就去了书房,一推开门便看到身形略微狼狈的何烟依,他忍不住讥讽一句:“没想到仙子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何烟依整理一下乱发才冷嘲道:“王爷还是想想自己吧,如今都自身难保了。”何止叶重华想不通,她也想不通,那臭和尚不知何时竟给她摆了一道。
叶重华听此神色有些阴沉,本来他在朝堂上还盘据着大半势力,可不知何时竟被拔除了一半!
“仙子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叶重华心里虽暗恨,但还详装柔和的样子关心的问。
何烟依瞥了他一眼,“一个老东西弄的。”
叶重华有些好奇,平常见她都是高高在上,还以为凡人不能伤她分毫,但见何烟依也不愿多说的样子便岔开话题,“仙子可知国师与那圣女去了国寺,如今国寺处于封闭状态。”
“什么?”何烟依猛的抬起头,神情有些巨震。
叶重华眼眸微动,这女人莫非和这国寺有什么关系?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道:“你说国师此举意欲何为?难不成以为这么就能粉碎外面的谣言?”
“能不能粉碎本仙不知道,但本仙却知道我们要完了。”何烟依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叶重华微微一怔,有些不懂她什么意思。
何烟依讥讽的看了他一眼,“王爷以为,府里那些妖真会乖乖听王爷的话?”
叶重华瞳孔微缩,霍然上前一步,“仙子什么意思?”她利用他!
何烟依沉静下脸,“能镇住他们的东西,就放在国寺。”
叶重华有些愕然,什么东西?他竟然不知道!这女人果然是在利用他!幸好他没全信,凡留了一手。
叶重华愤怒的看着她,他这是被她生生拖下水!何烟依只是不屑的轻嗤一声,“自你选择这条路时就没有回头路了,别忘了我们是一船的人。”
叶重华手上青筋暴起,努力平复自己强装平静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给他看,定是什么邪恶的东西。
何烟依神情有一瞬间诡异起来,古怪的笑了一下,“一尊佛像。”
叶重华眉毛一跳,什么佛像能镇住他们?而且国寺是大月最高寺庙,里面承接了全国百信的信仰,这个女人竟然对国寺动手了!
“什么佛像?”
何烟依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许久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朽神。”
“朽神!”叶重华心一惊,这不是皇城最新兴起的一供奉神,据说他能令人心想事成,只是有秘闻传许愿那人要为自己的愿望何出相应的代价。
国寺出现了这么一个佛像他竟然不知道!而且这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叶重华心里对何烟依一百个恨,但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佛像的问题,“仙子在国寺应当有人吧?”
“有。”何烟依沉吟一声,叶重华见此忙又道:“即如此,叫他把那佛像带出来就好了,而且王府也可以供奉那佛像。”
“不行。”何烟依摇摇头,叶重华眉毛一跳,“什么意思?”
“他带不出。”以魔神大人那脾气,定不愿轻易放弃香火如此浓郁的地方,而且王府已经供有一樽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那仙子当如何,本王亲自去取?”他压抑的脾气渐渐上来,谁知何烟依竟点点头,“王爷身上留有真龙气息,应当可以,而且……”说到这她眸光漪涟的看向他,“王爷可以此号令众魔妖。”
叶重华神色有些动容,虽说明知这可能就是一个圈套,但不得不说她说得很诱人,“仙子更为堂堂上仙,去拿不是更合适?”他保持着理智拒绝,这还得有命用才行,而且她说的只是假设,出事了她大可推托。
何烟依诡异的一笑,“你会去的。”
国寺里,自叶景凯颁布那命令时元良便带着苏婼儿来到了国寺,国寺外一众僧人站在一旁等候,马车刚停下,国寺的钟声便幽幽的响起,一声一声扣击人心弦。
马车帘子被挑开,元良率先走了下来,随后转头拉着苏婼儿下来,国寺里的僧人见到苏婼儿时都瞪大眼,犹其是看到元良拉苏婼儿的手时,神情诡异,而且他们竟然在同车!
元良毫无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苏婼儿在下了马车的时候主动松开他了,元良略微有些不悦,但还是带着她往前走去。
“国师大人。”监寺手拿着一串佛珠恭敬的行了一个佛家礼,当看到他身后的苏婼儿时温和一笑,“圣女。”
元良点点头,“此时参禅本座要教导圣女,你们要做好准备,其间如有需要,不得打扰本座。”
“是。”监寺点点头便引元良走进去。
一进门苏婼儿便被里面庄严恢宏的气势惊到了,不愧为全国之最的寺院,里面的建筑堪比皇宫,而且四周都充斥着佛光,一股神圣的气息盈绕在她四周,苏婼儿感觉异常亲切。
元良转头对她微微一笑,“这对你的内伤有极大的帮助。”
苏婼儿微微一愣,莫不是他带她来这就为了给她治内伤?不过这的气息确实得适合她,她还以为他是为了实现诺言的,毕竟当初是他说要带她来国寺看看,当时她还说来这是看光头和尚。
苏婼儿看着领路监寺那光滑的后脑勺,如今看来也没差。
监寺很快就为他们安排好房间,因元良要教异苏婼儿的原因,为此他们的房间是相接的,监寺本来忌男女大防要把苏婼儿安排远一点,谁知道元良拒绝了。
那监寺看元良与苏婼儿的眼神越发不对,而且他们前段时间就孤男寡女的住在国师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以国师的身份他也不敢议论,而且出家人本就六根清净不管俗事。
做好这一切后监寺想要离开,谁知道被元良叫住,在他疑惑的神情中问道:寺里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监寺神情微微一滞,但很快就变成那无欲无求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苏婼儿一听元良这么问就知道国寺肯定出事,只是她没想到大月最高寺院都出事了,那其他地方景况如何可想而知。
“国寺一切如常,令国师忧心了。”监寺神色如常的回答,只是苏婼儿却知道他撒谎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气不稳,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到底为什么撒谎?
元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下去了。
“如此,贫僧先告退了。”监寺行了礼便离开。
看着监寺渐渐远去,苏婼儿走到元良身边低声道:“可是出事了?”
元良看着她摇摇头,“此事我会处理的,你在这好好养伤。”苏婼儿却是抓住他的手,“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元良有些哑然,随后似乎哄诱道:“乖,听话。”
“不,我们要一起面对。”苏婼儿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事情有点难办,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
元良沉默了一下,抿唇道:“你来了只是累赘。”他知道这话伤人,但若不这样说她恐不会乖乖听话。
苏婼儿手下一松,神色有些僵硬,她只是想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不过她也知道如今身受重伤的她根本帮不上他的什么忙。苏婼儿神色有些黯然,手渐渐松开他,随后似是轻松又饱含担忧道:“那你小心一点,不可以有事。”
元良看她那样子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抬手轻轻把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郑重道:“我会治好你的,日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苏婼儿呆愣的看着他郑重的模样,心里涌上别样的情绪,脸上绽开一抹笑容,“我相信你,元郎。”
元良手一颤,极少听她这么叫他,每次听他都觉得心尖像被人挠了一般,恨不得把眼前这笑容明媚的她拥入怀里,填补心中缺的那一份。
元良弯起唇,“好。”
苏婼儿又开心的和他说起其实事,但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疑惑的问:“国寺是不是没有方丈?”
元良手下一松,国寺几个月前就宣布方丈闭关了,如今听苏婼儿讲起他才意识到,国寺里根本就没有方丈的气息,身为最高寺院的方丈怎么可能外出闭关?但寺院又不见他的气息,难道出事了?
元良心里疑惑重重,但又怕苏婼儿担心脸上未显分毫,“方丈闭关了,你见不着也很正常,你若想见,等日后我带你来见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