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接触也能让一切趋于平淡,就像现在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凌铃站在我右边跟我一起漫步在温馨的空气里,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再听她偶尔哼起的歌谣,越唱越激动的情歌。
这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想要独自占有,因为我自私地以为只有我真正拥有了她她才能一直一直,一直不离开我,陪着我孤独的心,给我带来黑暗中的光芒。但是她一直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她快乐,勇敢,爱闯荡,会满世界乱跑,最重要的是她爱所有人,不仅仅是我而已。
我看着她与别人谈笑,发表自己与众不同的观点,看着她跟其他人一起嬉戏,胡乱作弄别人然后打成一片,她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有些自闭的我一直是跟在队伍最后的那个,心里在想如果被落下没有人发觉也是自然。然后自己一个人转身离开。
我不喜欢拿自己的东西跟别人分享,那是小时候自己的自私,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只觉得自己就该呆在黑屋子里一个人悲伤。现在想来一切不过自作孽,他们谁也没有错,我的爱扭曲成罪恶,还有无法言语的恨。
我们坐在足球场的正中间,她左手搭着我的肩抬头唱着:
“
我相信有一双手把我轻轻牵到你的跟前
我相信有一根线将梦想与现实相连
我相信有一种缘会把所有的偶然都实现
我相信就是这一天命运开始改变
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
星并不远梦并不远只要你踮起脚尖
我从此不再彷徨也不再腼腆
张开双臂和你一起飞的更高看的更远……”
她坐在我身边,哪怕是一刻也让我安心,我总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眼里只有我,只喜欢我一个人,只愿意陪我安静地消磨时光,心无旁骛世界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小时候幻想中的小精灵才会那么重要,以至于我没有在人生的那一天悄悄自杀。←百度搜索→而今凌铃就陪在我身边,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她千里迢迢而来只为了见我一个人,感动之余我自私地想要这一刻成为永恒,如果她能永远陪着我就好了,她不需要讲给我听她的奇遇,不需要讲给我听她经历过的种种,她的舍友又都是怎样的人,她眼里只有我就够了,只要讲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共同的回忆就行了。
然后我们又在一起创造更多的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
那样恬静,那样单纯,只是这样而已。
现实有多残酷我根本没空去想,我现在的世界被填充地很满很满,而凌铃似乎只是在竭尽所能地讨好我,我也乐得接受,也许这就是她向我示好的方式,每一天我们都洋溢在幸福的气氛里。
我不知道,那些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感受到幸福的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而我误以为她也跟我一样幸福。
“卉遥,我问你个事。”土豪标还是不死心地每日发信息过来,如果没事他就一句晚安在一天的最后一刻准时发放,要有事通常都是这句话开头。看起来小心翼翼地让我心烦。
“什么事。”
“听别人说你……其实我不想问的就是好奇”他支支吾吾的超级别扭。
“说。”我最不喜欢一个男人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摸样。
“你是不是同性恋?(虽然这样问好像很不好但还是忍不住闭眼发送等着挨骂)”
我先是一惊,回“为什么这么问。”心里五味杂陈。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她说亲眼看见你跟一个女生接吻。”
我愣了,接吻?难道说被谁看见了?那天夜黑风高的足球场即没有灯,周围也没什么人,只有两三个跑步的,我看过了都是不认识的,而且凌铃穿的很中性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是一对情侣,那时也是凌铃一时兴起快速地吻了我一下,我以为就那么一瞬间能有什么人看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没怎么在意,难道真被人看见了还是认识的人?而且,她?是谁?
“其实我们也不相信,后来还骂了她一顿”
骂了她一顿?“你会骂人?”
“遇到生气的肯定也会骂的啦,其实最先开口的是陈锴啦。”
陈锴?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哼,他要是会骂女生那也是在跟那些人打情骂俏吧,除了我,骂我也只是用自己的方言骂让我无力反驳根本就听不懂。想想就心酸,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一个懦弱一个矫情。
关于那个她我也已经可以猜出个大概,我认识的而且他们也认识很显然我们就只有班级这一个交集,再加上班里本来女生人数就不多除去我们宿舍六个再除去那几个一直当背景少说话跟男生也没有交流,最后就只剩下最可疑的隔壁女强人宿舍,而那宿舍里貌似对我的事比较上心的你说还有谁?女班长罗风月呗。
“其实你们也没必要骂她啦,谁不闹出点绯闻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名人用不着烦恼要不要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事实什么的”
再说那一个吻也没什么,她只是想告诉我期末将至了她要回去几天准备考试,说什么将有好几天不能相见带点纪念品而已。也就是说明天她就走了,我又会回归以前是样子了,绯闻什么的很快就会沉淀下去。
“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说不定她那么说我其实是因为她喜欢我呢!”这句话绝对是瞎说,她会喜欢我天会掉下来。
“→→”
既然她对我的事这么上心也绝对有她的目的,不过我现在可不想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就像凌铃说的,没必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劳心。
明天,也就是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放假,我送凌铃去火车站搭车,一切都好像设定好的一样,她背着一个深色的登山包,穿着蓝色连帽衫牛仔裤,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小哥,一回头凌铃正龇着牙一脸笑,若是你也能滩着一张脸背个黑金古刀就完美了,可惜你不是要去长白山也不是正从长白山上出来。
如果你跟我有一样的爱好或许我现在该理一头棕色短发一身随意的男生便装衬衫休闲裤什么的,送别心中最爱的张起灵。
“喂,刚刚你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凌铃故意撞了我一下假装生气的样子。
“是啊,我在想我男神不行啊。”
“行行行,你爱想想,反正我是没人家帅啦,不过现在是我的时间能不能拜托你那位男神现在暂时将我家小可爱还给我?”凌铃作势在我脑门上抽走一根丝,像是武侠电视剧里抽走情丝一样。杜绝七情六欲七荤八素的。
“容我问问,哦,他说好。”
“真乖。”凌铃覆上我的头,紧紧抱住我,口中好像诀别似的缓慢而悲伤地说:“今日一别得等到暑假才能相见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被太累着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也没得什么绝症,日子还长着呢哪用得着操心?倒是你,别再乱跑了,你家里人肯定也很担心呢!火车要开了你快上去吧。”
也许我们在演的是时代剧,火车的颜色也极具时代感。
“嗯,好好保重。”凌铃松开我又恋恋不舍地拍拍我的脑壳像抚摸幼猫一般亲昵。
松开我的那一刻莫名的,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空洞,有冲上去挽留的冲动,但是不行。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回头又冲我走来,一把狠狠地托起我的脸颊深深地吻我的额头,“差点忘了。”然后又知足地转身将票递给乘务员上了车。
我还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她找到位置后俯在窗口上冲我笑,对我喊“回去吧!”
我站在站台上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突然想起以前野小子也一样地笑过,而那次火车上她木然地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看我一眼。
而此刻凌铃正坐在那个位置上冲我招手,说再见。
也许凌铃真的能覆盖过她的光芒,至少这次我决定要相信凌铃了,也许她行,只要是她的话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