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不可能了
果然,第二天宋佳佳的采访已经被记者断章取义地发布得全网都是,唐雪殇的粉丝全都被扣上了脑残粉的名头,任何为唐雪殇说话的粉丝都会被正义人士围攻得体无完肤,甚至出现多起恶性人/肉粉丝的事件。
紧接着,那名高瘦记者所在的东南日报挖出了更劲爆的信息,一名曾经在唐雪殇别墅内工作的前员工爆料称,经常看到唐雪殇单独带着女童一消失就是一个下午,房间里还传来女童哭叫的声音,引起众人无数想象。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唐雪殇威胁侵犯女童的事实,单纯的娱乐圈八卦事件迅速扩大成了全民热议……
宽大的落地镜前,聂筱苒低头,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红润的唇角微微扬起,在下一秒,她忽的抬起头来,那张绝艳的面容之上,却突地被一抹异样的凌厉与洒脱取代,那一丝丝少女独有的柔美,正一点点被锐利的锋芒侵吞……
此刻,夏天娱乐公司大楼正被愤怒的记者和激动的市民包围得水泄不通。
窗户被砸破了好几扇,门口弥漫着烂菜叶臭鸡蛋甚至屎尿的恶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拉着横幅举着牌子在大声抗议——
“唐雪殇滚出娱乐圈!”
“夏天娱乐包庇毒瘤!”
“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
第一卷第三十五章
夏天会议室内。
所有人都垂着头一言不发,气氛凝重到几乎冻结成冰。
“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一群人跑到公司外面叫骂了几天不停,你们现在一个个全都哑巴了!这事情到底怎么解决?你们今天必须给我想出个办法来!”
夏天娱乐总裁沈笑南一把将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全数扔在了会议桌上,暴怒地吼着,肥硕的身躯气得直喘气,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暴怒,看向对面的律师,
“我问你,官司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律师面色微白,略有些僵硬道,“现在目前舆/论全都倾向于小女孩,民众群情激昂,法院多少也会受到民间呼声的压力。就算真的要打官司,光是想要搬回舆/论,寻找确实扭转的证据,只怕都会拖上很久……”
“很久?要多久!”沈笑南脸色一沉,事情拖久了,对于唐雪殇而言等同于慢性死亡,唐雪殇如今是事业黄金期,若是此时有这么负面的新闻压身,怕是星路要彻底断送,哪个导演和品牌商,会启用这么一个负面消息加身的明星?
律师吞了吞口水,给了个保守的数字。
“最好的情况,也要两三年……”
“两三年?!”沈笑南脸色一黑,若是背着这么一个黑点两三年,就算最后赢了,唐雪殇也是彻底废了,还要平白搭上公司的名誉数年之久。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律师迟疑了片刻道,“我建议庭外和解,尽最大可能降低这件事情的影响。”
朱炔一听,立即急了,“那怎么行,要是庭外和解岂不就是默认了罪名?雪殇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这时,朱炔对面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面容儒雅的男人幽幽开口道,“所以,就要为了唐雪殇一个人,把全公司的艺人都拖下水?”
朱炔顿时变了脸色,“鹜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鹜落耸了耸肩,“朱炔,做人可不能太自私,这件事情因唐雪殇而起,连累了公司上下,股票更是一跌再跌,如今你们连一点洗白的证据都没有,难道还想让公司所有人一起被拖下水等死不成。”
鹜落的话顿时引起了不少其他经纪人的附和。
“鹜落说得对,没道理让我们所有人都为唐雪殇的错误买单吧!”
“我也认为现在最妥当的解决方法是及时止损!”
众人的议论之声响起,几乎所有人都赞同私了的方法,甚至不少人言语之中都透着一股子抱怨,怨怼唐雪殇此事连累到了他们手下的艺人名誉受损。
一片议论声中,朱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更是气得发抖。
当初唐雪殇风光的时候,多少人跟在后面拍马屁,这些附和的经纪人手下的艺人,哪个没蹭过唐雪殇的热度?
现在,却是墙倒众人推啊!
“雪殇,你倒是说句话,他们这是要逼死你啊!”朱炔忍不住对一直噤声不语的唐雪殇道。
唐雪殇安静地坐在会议室里,身周的议论和嘈杂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只是他微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泄露了他这段时间的憔悴。
他冷眼看着这群想要将他放弃的人,目光之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鹜落听着周围众人的附合,面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向沈笑南道,“沈总,事关公司名誉,还请您尽快做决定!”
沈笑南听着底下那些人的争论,一个头两个大,他自然是也舍不得唐雪殇这颗摇钱树,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想在这件事情上把唐雪殇捞回来怕是不可能了,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整个公司都会被殃及,连带着公司其它艺人的名誉也会被抹黑。
朱炔眼看着沈笑南有些动摇,忙急道:“老板,雪殇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那对夫妻就是在敲诈,他们摆明就是为了钱!若是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钱,那么雪殇这辈子就完了!”
“朱炔,现在唐雪殇做没做过这件事情还重要吗?”鹜落冷笑一声,扫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唐雪殇道:“重要的不是他做没有做过,而是外面的那些人都认定他做了这些事。”
朱炔还想要和鹜落争辩。
沈笑南却忽的抬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他沉声道:“鹜落说的没错,唐雪殇有没有做过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维护公司的利益。”
沈笑南的话,让朱炔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他慌忙的看向唐雪殇。
一直静坐在旁的唐雪殇那张俊美的脸上,只剩下了麻木与死寂,在听到沈笑南那句“有没有做过根本就不重要”时,他只是略微扯了扯嘴角。